《喜慶》作者:黃金聖鬥士


    文案:沒頭腦和不高興


    沒頭腦:“你咋了,又不高興了啊?”


    不高興:“出去。”


    沒頭腦:“哦。”


    不高興:“迴來!”


    **寧濯x寧湫(大慶)**


    別扭的不高興x熱情的沒頭腦


    `偽骨科/受是個憨憨/雷者慎入`


    第1章


    “那啥,要不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哦,李大慶,你過去坐。”


    大慶一愣,以為寧濯會叫他的新名字,其實叫他一聲哥也不錯,他挺滿意的,隻是想再多適應下自己的新名字。


    為啥大慶突然多了個新名字,又多了個弟弟呢?事情還得從大半個月前說起。


    九月中旬的某一天,大慶咬牙辭了飯店裏跑腿的活計,不是嫌累幹不動,相反安逸得很,管吃管住,沒那麽多規矩,還舍不得走人。


    隻是跟他住同一宿舍的小劉,在七月底辭職跑外賣去了,他跟小劉的關係比跟其他同事要鐵一些,小劉得意地告訴他,八月份掙了七八千,遇上大方的客戶,還給打賞小費。


    這可把大慶饞壞了,前思後想琢磨了半個月,趁著休息天又特地去了同鄉趙大勇那兒,拽著人一直商量到後半夜。


    最終他下定決心,信誓旦旦地對兄弟說:“大勇,我也要去送外賣,我要掙得比小劉還多,他掙八千,我掙一萬!”


    大勇眼皮子直打架,硬撐著鼓勵好兄弟:“行行行,掙他媽個三五萬,過幾年咱就把房子買嘍!”


    “得嘞,那必須的!”大慶想起要緊事兒,猛一拍腦門。


    “哎喲,瞧我這記性,還有個事兒沒跟你說呢,大勇,我跑外賣沒地方住,就在你這兒湊合了啊,等我先掙了一萬,再去找個房子。”


    “好好好,老子能睡了不?”


    “你睡你的,我再琢磨琢磨。”


    大慶開始暢想美好未來,美滋滋地淘了一輛能跑百十公裏的二手電摩,專程騎著去請教小劉怎麽注冊怎麽接單怎麽跑。


    小劉高興大慶來和他作伴,結果教了倆小時,大慶愣是弄不明白,一個簡單的操作都要反複問上三五遍,他驚訝地發現,傳菜最利索的大慶,是個頭腦簡單到隻能繼續去傳菜的笨蛋。


    他多想問問大慶,你咋就是個笨蛋呢?還送啥外賣,直接去廠裏打螺絲吧。


    在大慶喋喋不休地請教下,小劉忍不住了,脫口建議:“大慶,要不你去廠裏打螺絲吧,這個掙得也多。”


    “我打過啊,沒你掙得多,事兒也多,動不動就檢查,還扣錢呢!”大慶搗鼓著手機裏的軟件,生怕出差錯,又遞過去問小劉是不是這麽操作的。


    小劉無奈,敷衍著教了一會兒,找借口下了逐客令。


    甭管幹什麽,隻要大慶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就不太會注意到周圍人的情緒,他壓根沒瞧出小劉已經不想搭理他了,隨便給他找了個站點,讓他有事找站長。


    一路磕磕絆絆,大慶終於上崗了。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上崗頭天下午,大慶為了一個快遲到的單子闖了紅燈,與一輛價值數百萬的豪車發生慘烈碰撞。


    他人摔了沒啥大事,就胳膊和腿有幾處擦傷,慘烈的是他保溫箱裏灑出來的麻辣燙,湯汁流一地,還有架車頭上的手機,也碎了屏。


    轉頭再一瞧,發現自己碰的是一輛豪華奔馳,給他當場嚇傻了。


    大慶原本不認得車,這都要歸功於他的上上份工作進出口監察員。


    看了一年大門,廠子老板那輛價值一百萬的奔馳,還有老板娘那輛價值幾十萬的寶馬,他都認得。


    夏日炎炎,地麵燙人,事故現場沒幾個群眾圍觀,後方車輛也自動避讓,大慶無助又迷茫,總覺得不吉利,自己咋就這麽倒黴呢?


    在車主下來的第一瞬間,他立馬撲上去道歉:“對不起啊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著急送外賣,不小心碰了你的奔馳。”


    車主穿著襯衣西褲,相貌英俊,氣質出眾,一看就是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大慶感覺對方應該是個好說話的,想商量看能不能讓他賠個二百塊錢就算了。


    這時,後座又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


    大慶看了眼年輕的車主,發現自己求錯人了,求的司機,於是趕緊又撲到中年男人跟前,瘋狂賠禮道歉。


    “實在對不起啊老板,我”


    “小夥子,你頭抬起來。”


    “啊?”大下午的陽光曬人,大慶抬頭,又高抬胳膊,用衣袖抹了把臉上的汗,見對方直直盯著他瞧,轉頭叫了邊上那個年輕的。


    “小泊,你過來仔細瞧瞧,這孩子的眼睛,是不是跟你媽有點像?”


    寧泊隻覺得父母找弟弟找魔怔了,但凡看到個眉眼與他們二人相似的,都得拉著他瞧一瞧,再把人祖宗十八代調查清楚,做個親子鑒定。


    他頂著烈日,走到皮膚黝黑,身材瘦弱,穿著外賣背心的小年輕麵前,打量對方五官的同時,禮貌打招唿:“你好。”


    “……”大慶很懵逼,點了下頭又問,“你們那個車……”


    盡管眼前的小年輕皮膚黑黃,在烈日下眯著眼說話,寧泊還是瞧出了點不一樣的,對方的眉眼,比之前看過的那幾位,確實要更像母親。


    不用父母出麵,他都想打聽打聽了,於是道:“沒事,不用賠償。”


    “真的嗎?”大慶受寵若驚,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一旁的中年男人此時又問他叫什麽名字,多少歲數,幾月出生的,老家哪裏。


    隻要不賠錢就好,他老實地一一迴答,自己叫李大慶,今年剛滿二十,來自偏遠的汶溝村,幾月出生的不知道,因為他是抱來的,養父養母在七年前相繼去世。


    “我是年初跟我兄弟來的這兒,壞了!”大慶一激動,“我那個麻辣燙灑了,得給客戶打電話說一聲,等會兒啊!”


    他立馬撿起地上摔碎屏的手機,結果黑屏,死活打不開,急得滿頭大汗。


    見狀,寧泊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大慶:“用我的打吧。”


    “謝謝啊,”大慶接過來,腦子又亂了,“不管用啊,我記不住電話,站長電話也記不住,咋整啊?差評會扣錢的……”


    他手忙腳亂,擦傷的胳膊還在流血,胳膊肘有點疼,想扶電摩扶不動。


    “別著急,我來處理。”寧泊將倒地不起的電摩扶起來推到路邊停好,請大慶上車,問他麻辣燙店的地址在哪兒。


    大慶怕差評,著急向客戶解釋,稀裏糊塗地上了車。


    之後的一切都是好心的豪車父子幫忙處理的,通過麻辣燙店老板聯係到客戶,還出錢幫忙賠付他造成的損失,帶他去醫院檢查傷口。


    大慶打小苦日子來的,早已無家可歸,唯一能依靠的人隻有兄弟大勇,他沒想到,自己能遇到這麽好的兩位好心人。


    更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再有個家。


    原來他三歲那年在公園裏被人販子拐了,身上和臉上沒有明顯特征,一丟就人間蒸發了,他的親生爸媽自責了十七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


    好心的父子倆不是別人,是他的親爸和親哥。


    第2章


    親子鑒定結果一出來,大慶就被親媽抱住哭了一通,令他感到陌生的女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對方哽咽著關心他曾經的生活,問養父養母對他好不好。


    大慶淚腺不發達,不大容易哭,也不愛哭鼻子,卻被這份遲來的溫柔的母愛給整感動了,鼻子有點發酸。


    養父養母對他一般,雖然給飯吃給學上,可迴家得先做事,做飯,不讓寫作業,農活兒要是幹不好,養父抄起拐棍就揍他,虧了他隻是瞧著瘦,身體耐抗耐揍,皮實得很。


    找著親生爸媽,大慶跟做夢一樣還沒醒透呢,就馬不停蹄地從兄弟大勇那兒搬了家。


    倒不是他心急,雖然渴望愛渴望有家,但大慶想等大勇下班迴來當麵慶祝這激動的喜悅,好好緩緩這場真實的夢。


    結果全家總動員,著急帶他迴家,親媽一看他居住的環境,當場紅了眼眶,更著急了,心疼地一直喊他寶貝,拉著他手,又哽咽著說:“寶貝,跟媽媽迴家,好不好?”


    歲月沒有帶走女人姣好的容貌,看到女人掉眼淚,大慶有點不忍心,何況對方一直喊他寶貝。


    他長這麽大,還沒被誰喊過“寶貝”呢,怪好聽咧!


    於是,在一聲又一聲的暖心稱唿裏,寶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的行李不多不少,剛好裝滿三個蛇皮袋,還有一條冬天的大棉花被,外加一口結實的手工鐵鍋,全是家人給他收拾的,爸爸負責拿,媽媽負責疊,哥哥負責裝,一點活兒不讓他幹。


    大慶起初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搗鼓著哥哥給買的新手機,摸索著給大勇發消息,很快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在他瞧不見的地方,忙著收拾的三人幾次對視,寧母用眼神詢問長子,這個要不要扔了,那個要不要也扔了,寧父略一思考,用眼神提醒妻子,不能扔。


    就是破了洞的秋褲,也不能扔。


    寧父又示意長子,下午去給弟弟多買點新衣服,從裏到外,從頭到腳,買齊全,千萬不能委屈了湫湫,必須買貴的好的,慢慢給弟弟把舊的全部替換了。


    寧母緊接著小聲交代長子,再給弟弟買點護膚品和防曬霜。


    寧泊看了眼床上翹著二郎腿搗鼓手機的弟弟,身上的白短袖皺皺巴巴,被洗到發透,花裏胡哨的大褲衩還開了線,露出來的那點大腿皮膚是白的,整個小腿到腳是黑的,腳底板又是白的。


    確實得買點護膚品和防曬霜。


    自此,大慶有了新家,不離不棄跟著他從老家來的那口手工鐵鍋,也有了新家,在寧家別墅的廚房裏,每天被保姆使用。


    跑外賣的工作停了,主要爸媽覺得危險,還風吹日曬,他也覺得自己好像不適合這份工作,幹脆辭了,反正有手有腳,不愁找不到活兒。


    可在新家適應了好幾天,大慶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


    他知道家裏開公司的,爸爸和哥哥都在公司裏幹活兒,好像從自己來了以後,爸爸和哥哥就變得特別忙,隻能每天晚上吃飯時碰個麵。


    媽媽也有自己的事業,隻在家陪他待了兩天。


    咋這麽奇怪呢?


    大慶為此困擾,給大勇打電話,大勇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們不忙著掙錢,你咋過有錢人的生活啊?你看你現在穿的,吃的用的,手機還他媽是最貴的蘋果。


    “要我說,以後也甭上班了,多快活啊!”


    “那咋行,我肯定得上班!”大慶還是覺得不對勁,想來想去不知道怎麽跟兄弟說明白,“我不是想跟你說這個,是……咋跟你說啊,反正就是不一樣!”


    大勇:“啥不一樣啊?”


    大慶:“就有的時候不自在,我也說不上來。”


    大勇:“咋不自在了?他們對你不好啊?”


    那可太好了,挑不出一點疑問的好,大慶貧瘠的語言能力組織不出想表達的感受,等晚上哥哥下班迴來,給他帶了一塊精致的慕斯蛋糕,他美滋滋地一吃,轉頭就忘了哪兒不對勁。


    直到兩天後的周五傍晚,家裏來了一個高大帥氣,皮膚白皙的陌生大男孩,手裏還拖著一個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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