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弓,通體漆黑,上麵以金漆勾勒出幾道花紋,弓頭上有兩隻不知名的獸頭,一根墨色筋弦聯通左右兩側獸頭。


    整張弓看起來古普大氣,頗有幾分韻味。


    方浩然上手,握在了弓身上,手上使勁用力去提弓。


    費盡力氣,弓身紋絲不動。


    “這弓身以建木打造而成,重一百零八斤,單臂力量達不到一百一十斤,根本提不起這張弓,雙臂力量達不到五百斤,也拉不開這張弓。”


    方宋氏見兒子在哪裏嚐試提起弓,好心提醒道。


    方浩然聽到了方宋氏的話,鬆開了手驚訝道:“建木是什麽木頭?”


    在方浩然印象裏,建木的來頭很大,那是撐起天地之間橋梁的撐天巨樹。


    方宋氏嫣然一笑,“建木是生長在蒼梧山山巔的一種巨木,經過千百年風吹雨打,通體呈漆黑色,材質堅硬。能夠用來做弓的,隻有豎在建木最頂端的那一支條。”


    方宋氏歎了一口氣,“六十年前,建木就絕種了,因此這張弓非常珍貴,你要小心保管。”


    方浩然攤開手,苦笑道:“孩兒現在提都提不起來這張弓,就更別提保管它了。就讓它在這裏埋著,等孩兒那天能夠提起它的時候,再將它取出來。”


    方宋氏點了點頭,提醒道:“你再看看石盒裏有沒有一本皮革製成的書籍。”


    方浩然聞言,低頭在石盒裏掃了一眼,在容易被人忽視的角落發現了一本書籍。


    低身將書籍拿在手裏,觸摸了一下質感,果然是皮革製成的,皮革被硝的很光滑,摸著很舒服。


    “這本書和這張弓是一套,都是你們方家祖傳的東西。”


    方浩然點了點頭,翻開了書頁,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烏墨大字。


    箭術真解!


    皮革上的字是比較古普的一種古字,前身學習過這種古字,方浩然也能磕磕巴巴的看下去。


    方浩然盯著箭術真解仔細閱讀,方宋氏在一旁繼續道:“方家祖上都是一等一的神射手,希望你不要埋沒了祖上的榮光。”


    方浩然趕忙收起了手裏的箭術真解,躬身道:“孩兒謹記。”


    方宋氏略微點了點頭,“拿上書,迴廳堂內吃飯吧。”


    方浩然把箭術真解收入到懷裏,重新蓋上了石盒,填上了土,又把大青石挪迴了原位。


    收拾好了一切,方浩然跟著方宋氏迴到了廳堂內。


    廳堂內,小七一個人站在飯桌旁,望著桌上豐盛的飯菜直流口水。


    見到方浩然和方宋氏迴家了,趕忙行禮,“夫人,少爺!”


    方宋氏略微點頭,走到飯桌前,“坐下吃飯吧!”


    方浩然和小七都乖乖坐在了桌前,方宋氏指著桌上的一碗湯藥,對方浩然道:“先把藥喝了。”


    方浩然瞅了一眼黑唿唿的湯藥,皺眉道:“這藥實在是太苦了,孩兒能不能不喝?”


    方宋氏冷著臉,“不能!你必須喝,這藥對你很有好處,能夠增強你的體魄。”


    似乎在喝藥這件事上,方宋氏態度一直都很強硬。


    方浩然不知道這藥到底有什麽功效,不過方宋氏肯定不會害自己兒子,而且通過了這段時間的接觸,方浩然知道自己的便宜老娘貌似懂得很多東西,自己這具身體的祖上貌似也很了不得。


    或許這藥是祖上留下來的秘方也說不定。


    方浩然端起藥碗,捏著鼻子,一口氣把碗裏黑唿唿的湯藥全都灌進了肚子。


    看到方浩然把藥喝完了,方宋氏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吃飯吧!”


    小七在一旁早就迫不及待了,一聽到方宋氏發話,掄起筷子就開始大吃特吃,不一會兒就吃的滿嘴油乎乎的,小肚皮圓滾滾的,像是個小皮球。


    方宋氏笑嗬嗬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相比於小七毫無吃相,方宋氏和方浩然母子兩人吃相就好看多了。


    細嚼慢咽,不發出任何的聲響,一副大家族的做派。


    “有人在家嗎?”


    剛吃完飯,就聽到了外頭有人敲門,方浩然去打開門一看,是林氏酒坊的夥計們把酒送過來了。


    一百壇子酒,拉了滿滿三大車。


    方浩然拱手道:“有勞幾位兄弟了。”


    方宋氏從廳堂內走了出來,見到林氏酒坊的夥計,笑著道:“又麻煩你們林家兄弟把酒送過來了。”


    領頭的林家老大,笑嗬嗬道:“方夫人客氣了,您可是我們作坊的老主顧,這次又訂了這麽多酒,給您送過來那是應該的。”


    方宋氏掃了一眼外頭滿滿三大車的酒,問方浩然,“怎麽買了這麽多酒?”


    方浩然解釋道:“有備無患,萬一有人眼紅咱家的生意,到時候斷了咱們的貨路,咱們也不至於弄的措手不及。”


    方宋氏仔細一想,方浩然還真沒說錯,商場如戰場,商場上從來都不缺陰謀詭計。


    “勞煩眾位兄弟幫忙把酒搬到後院。”


    方浩然衝著林家兄弟拱了拱手,林家兄弟痛快的答應了。


    “兄弟們!把酒搬進去。”


    今日過來送酒的人很多,這些人都是酒坊裏麵的夥計,手上都有一膀子力氣,一人提上兩壇子,來迴跑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全把酒搬到了方府的後院裏去了。


    臨走的時候,方浩然從懷裏掏出了幾兩散碎的銀子,塞到了林家兄弟手裏。


    林家兄弟被方浩然這一手給弄懵了,“方小公子,您這是幹啥?”


    林家兄弟趕忙推脫,方浩然笑道:“這是給大夥兒的茶錢,大晚上的讓你們跑一趟,兄弟們都挺累的,就當我請大夥兒喝茶了。”


    方宋氏也在一旁幫腔道:“給你們的,你們就拿著吧!”


    林家兄弟見方宋氏都開口了,也不矯情,收下了銀子。


    “兄弟們,都謝過方夫人和方小公子。”


    “謝過方夫人方小公子!”


    這些人都是苦哈哈出身,平日裏的工錢也就十幾文錢而已,方浩然賞的散碎銀子,都快頂上他們兩天的工錢了。


    送走了林氏酒坊的夥計們,迴到廳堂內,方浩然掏出了錢袋,把裏麵的銀兩都遞給了方宋氏。


    “這些都是今日賣酒的錢,以後還會越來越多,就都交給您管了。”


    方宋氏看著桌上的銀兩,略微點了一下頭,從裏麵數出了二十兩銀子,重新給方浩然裝在了錢袋裏,“你也長大了,身上多帶著錢,習武就是個吃錢的窟窿,這些錢娘都給你攢著,不夠用就跟娘要。”


    方浩然又一次被方宋氏身上散發出的母愛給感動了。


    隻是那個‘娘’字,他怎麽也叫不出口。


    再等等吧!再讓我好好適應一下。方浩然心裏是這麽告慰自己的。


    “您千萬別省,咱們家以後再也不會缺錢了。您就每日多吃點好的,多穿點好的。”


    這些年,為了照顧兒子,方宋氏沒少吃苦,方浩然承諾過把方宋氏當成自己的親娘的,那他就不能再讓方宋氏吃苦了。


    感受到了兒子的孝心,方宋是心裏很高興,“娘知道了。”


    “孩兒去蒸餾酒了。”


    “去吧!一會兒娘收拾完了這邊,過去幫你收入東西。”


    收起了桌上的錢袋,方浩然叫上了吃飽了癱著不想動彈的小七,去蒸餾酒了。


    明日起,就要正式的到新平武院裏居住了,答應了要給鄭師帶酒,方浩然要盡快蒸餾出來。


    而且,方浩然也想給自己蒸餾一壇子酒帶上,酒這個東西,每日少飲幾杯,能夠活血化瘀,對身體有好處。


    蒸餾用的器具在方浩然的臥房外,並沒有拆除,搬過來一些柴火,又從後院搬過來幾十壇酒,方浩然就開始點火蒸餾了。


    事實上方浩然隻是點上了火,倒入了酒以後,就交給小七去看管了。他一頭紮進了自己的臥房內,從懷裏掏出了箭術真解開始研讀。


    箭術真解並不厚,反而很薄,方浩然通過仔細的研讀,對箭術的認識也有了很大的進步。


    箭術真解裏麵,包含了對箭術的理解,箭術的發展,箭術的訓練方法,以及高深的箭術。


    方浩然通讀了箭術真解以後,就把箭術真解收起來了。


    腦海裏開始慢慢消化箭術真解裏麵的知識。


    箭術真解裏麵,除了前對,眼,腕力,臂力,精準等訓練以外,後麵高深的部分都必須以內力輔助。


    比如箭術真解裏麵有一道箭術,需要以內力貫穿整支箭身,加快箭矢在空中的飛行速度,以及箭矢射出去的威力。


    這些都不是方浩然現在所能接觸到的。


    “眼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增強體魄,然後凝煉出內力。高深的功夫都必須有內力才能施展出來,而且曆屆武舉初試,武童生考核,所有人都是身懷內力的。內力就是武童生考核的一個標準線。”


    如今,五禽戲的熊戲方浩然已經練習到了大成,接下來的時間,隻要用心的練習虎戲和猿戲就可以了。


    三戲如果都練習至大成,那麽就證明到了他身體就恢複了。而且,這三戲大成,能夠增強他的身體協調性,增強力量,增加速度,以後再練習其他的功夫,就事半功倍了。


    【大年初一,熊熊買這裏給諸位拜年了!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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