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倩尖叫,可是西喬的手包還是不管不顧地砸過來,她恨死這個女人了,一邊為少白輸血,一邊傷害他。


    “葉小倩,你這個賤人,你怎麽不去死!”她邊砸邊罵。


    葉小倩花容月貌,原本精致的妝容,柔順有型的頭發,全都變了樣。發絲紛亂,一臉狼籍,又哭又叫攖。


    有人過來拉扯西喬,試圖將她拽離,但西喬瘋了一般掙開那兩個試圖拉走她的人,“葉小倩,你這個賤人,你這條毒蛇,你看著丁晴叫人捅少白一刀,你再去幫他輸血,你打的好算盤……”


    “五年前你逼我離開少白,五年後,你如此算計他,傷害他,你這個賤人……”


    西喬歇斯底裏的罵著,她恨不得親手把葉小倩撕成碎片。


    “小喬!”耳邊似乎傳來溫和擔心的聲音,接著扯著她臂膀想要將她扯離的那隻手被人撥開了,有人將她擁入了懷裏。


    “小喬,你冷靜一點兒。是我。”


    匆匆趕來的徐少白將那個發了狂的女人攬進了懷裏。他一麵親吻著她被汗水濡濕的額發,一邊摟著她,低語,“冷靜一點兒小喬。償”


    西喬聽到那熟悉的、溫和關心又帶著點點焦灼的聲音,她的神智才慢慢恢複了清明。


    “少白?”


    西喬在他的懷裏,身子顧自發顫,眼睫上淚光點點,額頭汗濕發絲。


    “是我。”


    徐少白將她抱了起來,輕輕轉了身,沒有看一眼身後狼狽之極的葉小倩,抱著西喬往外走去。


    葉小倩的同事都一臉詫異震驚地瞧著葉小倩,這個一向骨子裏就驕傲無比,習慣把自己的下屬都壓在腳下的女人,她狼狽無比地縮在辦公桌下麵,顧自捂著自己的臉,疼的喘不上氣兒。


    “看什麽看,滾出去!”葉小倩目光如小獸,發出尖吼。


    圍在門口,和那兩個試圖拉開西喬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看她,然後紛紛轉身離開。


    徐少白抱著西喬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電梯前,而她一臉如月的目光凝視著他,眼睛裏淚痕未幹。


    徐少白抱著她踏進了電梯,這才將她輕輕放下。


    早上,就覺得她似乎哪裏不對,吃飯的時候總出神,櫻落在幼兒園門口下車的時候揮著小手跟她說再見,她卻眼神迷離,似乎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反應。


    在泉城門口,他跟她說再見的時候,她雖然跟他揮了揮手,可是卻行動遲緩,似有沉重的心事。


    車子開出去幾分鍾後,他終是不放心,讓華興掉頭去找她。返迴泉城大廈時,他看到她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於是便讓華興驅車跟在後麵。


    他想不到她來找葉小倩了。


    他垂眸,深刻而憐惜,手指輕輕將她淩亂的發絲捋順,然後溫熱的手掌捧起了她的臉,深深地吻過去。


    她很快也雙手攀住了他的肩膀,迴應他的吻,隻不過那吻比之以往都要熱切,吻過,便緊緊地抱住了他。


    電梯門打開,徐少白牽了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去。


    華興的車子候在外麵,人焦急而擔憂地一邊踱著步子,一邊向這邊瞧過來,待看到他牽著西喬的手平安地走出來時,華興的心頭才稍稍鬆了口氣。


    徐少白扶著西喬上了車子,自己坐在她身邊,用紙巾輕柔地將她臉頰上的淚痕擦去。


    “華興,你打車迴去吧。”


    徐少白向著剛剛坐進駕駛位的人開口。


    華興遂下了車子,徐少白坐進了駕駛位,自從受傷之後,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開過車子了。


    他將車子開到了郊外的一處人工湖邊。然後下去幫她開了車門,牽了她下來,沿著湖邊垂柳依依的堤岸慢慢走著。


    西喬已經不似剛才那般激動了,起伏不平的心緒也得到了緩解,此刻靜靜地被他牽著手。


    兩人走到一處臨水木堤前,徐少白停下腳步,目光深遠越過波光麟麟湖麵,似乎望向遠處。


    又悠然輕歎了一聲,“其實,我還是挺感謝葉小倩的。”


    “是她讓我與女兒團聚,如果沒有她和丁晴那一刀,恐怕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櫻落是我女兒。”


    “你在怪我嗎?”


    西喬抬頭幽幽問。


    他卻攥住了她微涼的兩隻手,“怎麽會。”


    “我很感謝你幫我生了櫻落,一個人在國外,舉目無親,卻堅難無悔地將她養大,讓我白白得到這麽一個健康、漂亮、聰明可愛的女兒。”


    西喬幽幽將頭埋進他懷裏,“你不怪我就好。”


    他低頭,手指輕柔撫挲著她腦後的黑發,嘴唇不由在她清香的發頂輕吻了一下。


    “我愛你都來不及。”


    ……


    西喬上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最近連續地請假,西喬已經不好意思見左聞東和自己的同事了,當她躡手躡腳地來到法務部所在樓層,想悄無聲息地走進法務部的時候,左聞東卻從裏麵走了出來。


    西喬看到目光深沉卻溫和望過來的左聞東時,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麽。


    這段時間請了那麽多的假,讓她自感無顏麵對左聞東。


    左聞東卻溫和地彎彎唇角,“去工作吧。”


    西喬像得到特赫一般忙埋頭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左聞東迴了眸,看到她逃似的身影,含笑搖了搖頭。


    三個小時之前,徐少白親自打電話給他,語氣很誠懇,而且前所未有的平和,他說:他要替許西喬請半天假。


    不管左聞東對許西喬這個下屬,私人感情如何,徐少白的麵子總是要賣的。


    徐少白的電話讓他很意外,雖然這段時間早就默許了許西喬請假的事,但徐少白親自打電話過來,還是讓他著實一陣驚訝。


    那可是一個高冷涼薄讓人難以接近的人。


    因著那個案子的事,左聞東沒少從徐少白那裏吃苦頭。


    左聞東不卑不亢地對徐少白說:“我給許西喬假,也會在上麵替她做好遮掩,但不是看在你的麵上,徐先生,你明白?”


    左聞東目光溫和含著笑,但笑意卻有點兒泛涼。


    徐少白愣了一下,平生第一次,吃了別人給的癟。


    而且還是左聞東給的。


    西喬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裏,緊張忙碌到連晚飯都沒吃,又在別人都下班後繼續加班到晚上八點,這才把今天落下的工作做完了。


    對著電腦,她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卻見眼睛的餘光裏,有人正站在門口含笑望著她。


    西喬怔了一下,繼而笑著打招唿,“左總,您沒走啊?”


    左聞東眼角笑意淡淡地走了進來,“正想走,看到法務部還亮著燈,便過來瞧瞧,想不到是你在加班。”


    西喬一笑道:“這段時間落下了很多工作,總要補迴來。”


    左聞東道:“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西喬笑迴。


    這個點兒上,少白的車子應該已經在外麵等著她了。但是左聞東在這兒,她不好意思撇下他自己離開。


    而左聞東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深色西裝的身影倚著她的電腦桌,若有所思地不知在想著什麽。


    他不走,西喬隻好陪著。


    徐少白坐在車子裏,靜靜凝視夜色中的泉城大廈,隻有法務部所在的樓層還亮著燈光,她還在忙嗎?


    半個小時之前,他打電話給她,她說工作馬上就好,他便說在外麵等她。可是現在已經距離他們相約的時間過去十幾分鍾了,她還沒有出來,徐少白坐不住了,在抽完一根煙後,他推開車門,往泉城大廈大步流星走去。


    整幢大樓都很安靜,他順利地通過保安的盤問,進了電梯,又如願來到法務部所在樓層,隻有遠處的辦公室亮著一點燈光,他便走了過去。


    當他修長身影出現在法務部門外時,他神情一怔。


    雙手自然地插進西褲的兜中,目中銳利峰芒無盡地射向斜倚西喬辦公桌的男子。


    左聞東似是從沉沉的思緒中迴過神來,見到門口處站立的一臉冰寒的男子時,微微蹙了蹙眉。


    “左總真是兢兢業業,含辛茹苦呀,都這麽晚了,還在督促屬下工作,真是用心良苦。”


    徐少白涼涼諷刺。


    西喬尷尬地在左聞東身後對他擠擠眼睛,晃晃小手,示意他別亂說話,可是徐少白像沒看見一樣。


    步子緩緩踱了進來,目光饒有興味地盯了一眼左聞東,“左總,這是對我老婆格外青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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