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話!“

    西喬小手指勾住女兒的。

    徐少白在外麵吸了一根煙,才進來,那時候,櫻落已經在母親的懷裏打起磕睡了。

    徐少白一言不發地開動車子,小櫻落就在她父親平穩行駛的車子中,慢慢進入了夢鄉。

    北城的街道吭吭哇哇的難走,就像男人此刻的心情。葉小倩顯然不是一次找許西喬的麻煩了,不然櫻落不會一直叫葉小倩壞阿姨,隻是許西喬,她緊張個什麽礬?

    車子在西喬寓所的樓下停下,西喬抱著櫻落下車,徐少白從駕駛位出來了,他見她抱著熟睡的女兒,有點兒吃力,便走了過來,雙臂自然伸出,將睡著的小人兒抱了過去。

    然後不發一言地上樓去了射。

    西喬看看他的背影,也跟了過去。

    進了屋,西喬將徐少白帶到臥室,徐少白彎身要將櫻落放在床上,櫻落卻在這一刻,小胳膊抱住了徐少白脖子,夢中呢喃了一聲,“爸爸。”

    這呢喃的囈語,軟膩膩的經過徐少白的心尖,他的身形整個都一僵,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在心頭湧起來,徐少白迴頭瞅了一眼身後的女人。

    她的臉上又現出了五年後常見的那種驚慌和不安。

    “她……她睡著了,說的話不做數的哈。”

    也不知道她在那兒解釋個什麽,連擺手帶擠眉弄眼的,就好像他會相信櫻落是他女兒一樣的可笑。

    “我沒你那麽傻!”徐少白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彎身將櫻落放在了床上。

    西喬趕緊過去給女兒把小涼鞋脫了,又蓋上被子。

    徐少白已經出去了,西喬做完這一切,也來到了客廳。

    徐少白站在客廳的窗子前,雙手插兜而立,背影冷肅。

    “葉小倩對你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告訴我。”

    西喬遲疑了一下,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說道:“真的沒做什麽,我和小倩有點誤會,所以櫻落一直叫她壞阿姨,其實真的沒發生什麽……”

    話未說完,突然目中露出驚惶神情。

    徐少白走過來了。

    “許西喬,你能不能有點兒實話!”

    因為過於氣憤,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股子突來的力道讓西喬低叫了一聲。

    眉眼扭曲。

    徐少白卻借機手往裏一帶,瞬間把她身體帶

    進懷裏。

    “說點實話會死嗎?”

    他氣急的樣子。

    西喬感到被他握著的地方更疼了。低低吸氣。

    徐少白也意識到了什麽,忽然反攥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將她長袖襯衫的袖子卷了上去,他看到她白皙手臂上,一塊明顯的青色。

    “這是怎麽迴事?”

    他吃驚地望向她。怪不得大夏天的,她反常的穿了長袖襯衣,原來胳膊上有傷。

    西喬立即將自己的手抽迴去了,衣袖放下,“沒事,不小心碰的。”

    徐少白目光灼灼,這一次,大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肩,“葉小倩弄的?”

    “不是!”西喬慌忙搖頭擺手。

    “真的不是,昨晚下班時,碰到了幾個混混,是他們弄的。”

    徐少白皺緊了濃眉,有些不相信地,再次握住她的胳膊,查看她手臂上的青痕。

    “真的沒事了。”

    西喬將自己的手臂抽了迴來。

    他這樣的緊張和關心總是會讓她失去自我。

    徐少白道:“以後小心一點,每天不是這裏傷,就是那裏傷,鐵打的都受不住。”

    “嗯。”

    西喬點頭。

    徐少白走了,西喬站在窗子前,看著夜色下,他頎長身影走到車子前,矮身鑽進去,黑色轎車明亮的車燈劃破夜色,很快消失不見。

    轉天又是繁忙的一天,西喬打電話給菲菲,說她要加班,菲菲不等她說出接櫻落的話,就爽快地說道:“我會幫你接櫻落的,放心吧!”

    西喬笑笑,安心開始工作。

    一晃就到了晚上八點,左聞東走了進來,他竟然沒有迴家,西喬有點兒意外。

    左聞東道:“一會兒下班,我送你迴去。”

    西喬忙道:“我自己迴去就好了。”

    左聞東道:“安全第一。”

    西喬便不言語了。

    很快,手頭工作做完了,左聞東去取車子,西喬站在大廈外麵的台階上,等著左聞東開車過來,夜色中,一輛黑色小轎車緩緩滑了過來。

    西喬愣了一下。

    徐少白將車窗降了下去,“上車。”

    西喬張了張嘴,她想說,我坐左總的車子,可是徐少白那說一不二的眼神讓她想說的話說不出來。

    很快,左聞東的車子也來了,他已經看到了前麵的黑色轎車,那是徐少白的,他皺皺眉。

    tangp>這個時候,當然要西喬自已來選。

    兩個男人都未動聲色。

    西喬走到左聞東的車子旁,彎身向著車子裏的人道:“左總,謝謝你。”

    後麵的話不用說,左聞東也知道什麽意思。

    “好吧,明天見。”

    左聞東的反應很有修養。

    左聞東的車子開走了,西喬拉開徐少白的車門坐進去。

    徐少白緩緩將車子開動。

    西喬望著那夜色下深沉的側顏,“少白,坐你車子是想跟你說一聲,不要跟我走太近了,你對我好,我會受不了的。”

    她弱弱低下頭,眼眸裏充滿了傷感,“你現在和葉小倩是一對,我不能讓她以為,我想要把你搶迴來,我們的戀情,早就已經過去了。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會有你的婚姻,少白……”

    “夠了!”

    黑暗中,傳來男人一聲沉喝。

    “算我自作多情了!”

    徐少白的車子突然加了速,“送你到家,我就會離開。”

    西喬不說話了,她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她的話,一定傷了他的心。

    五年後短暫的相處,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一顆心,還一如五年前一樣的執著和愛戀,隻是她,卻無法消受。

    徐少白將她送到寓所樓下,一言不發地離開,西喬心裏頭澀澀的,很難過。

    轉天,一如既往地送櫻落去幼兒園,她看到了少卿,少卿禮貌地跟她打招唿,末了說道:“哥哥昨晚迴家時出了點小意外,不過還好沒事。”

    西喬吃驚,“他怎麽了?”

    少卿道:“車子跟一輛貨車擦上了。”

    西喬倒抽一口涼氣,她想起多年前,那起讓她和徐少白徹底分離的車禍,“他現在在哪兒?”

    “在醫院。”

    少卿說完,上了車子。

    西喬想到昨晚在他車子上說過的那一番話,心裏頓時一陣內疚,她沒有去公司,直接去了徐少白所在的醫院。

    按著少卿所說的病房號,西喬走過去,隔著一扇玻璃門,她看到葉小倩正站在徐少白的病床邊。

    徐少白額頭裹著一塊紗布,但並

    不影響整個人的氣質和帥氣。葉小倩軟語溫聲在勸他什麽,但徐少白卻顯得有點兒煩躁,他顧自起身往門口走來。

    西喬趕緊轉身就走,但還是被徐少白發現了。

    “許西喬?”

    他在她身後一聲沉喝。西喬硬生生停住腳步,尷尬地迴頭,“我……我隨便走走。”

    徐少白一身昨夜未曾換過的商務裝,整個人挺拔氣息陰沉。一言不發地怒視著她。

    西喬緊張到無所適從,葉小倩也從病房裏出來了,此刻在徐少白身後一臉惱怒地瞪視著西喬。

    徐少白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扯著她往外走去。

    西喬被氣息凜冽的他攥著手臂,一直被他帶到了醫院的停車場。

    “許西喬,你這又是什麽意思?昨晚還說要我別再去找你,今兒,又偷偷跑來醫院看我,你什麽意思?”

    “耍著我玩嗎!”

    他忽地一聲斷喝。

    西喬驚得後背一陣涼氣。

    兩人僵持了有幾十秒,徐少白再次握緊了她的手,拉著她大步往他的車子處走去。

    西喬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兒,隻坐在他旁邊,一聲不敢吭。

    徐少白開車來到了郊外的山腳下,修長手指還搭在方向盤上,可是蹙起的濃眉和薄抿的唇角,卻透露出這個男人無盡的心事。

    就這麽過了有半個小時,他才開口:“我等著你向我坦白一切的一天。”

    他將車子重新發動,掉轉車頭,往應市城區駛去。

    西喬一聲不曾言語,默默地任著他把她送到了泉城大廈的外麵,然後掉頭開車。

    西喬默然轉身,邁上大廈外麵的台階,心事沉沉,無處排解,她輕輕歎了口氣,卻聽耳後有熟悉的明朗聲音,“西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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