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程三郎與李恪的嘀咕,李德獎無奈地轉過了頭來歎道。


    “你說說,若是能夠比這個法子輕省,李某焉能不允。”


    “兩個辦法,可以一起上,一個就是讓人打盆涼水過來,拿毛巾浸涼水,給你家烏墨的蛋蛋作冷敷。”


    “再有就是等那匹發情的母馬尿了之後,你讓人蘸點馬尿,抹到那烏墨的鼻子上去。”


    “還能更正經一點嗎?”李震抬起了手,用力抹了把臉,感覺自己今天過來這一趟就是看笑話集錦的。


    程處弼可不樂意了,自己想到的這些辦法,絕對不是胡扯亂吹。


    都是不知道多少代畜牧高手付出了無數心血和汗水,總結出來的心血與經驗。


    結果呢,這幫子家夥,扭扭捏捏一個二個跟什麽似的,又不是讓你們去幹壞事。


    程處弼幹脆一把將李德獎扯到了一邊去,然後正色小聲地道。


    “德獎兄,若是按照正常的繁衍模式,一匹種馬,一年頂多也就能夠讓多少匹母馬懷上身孕?”


    “這個大約一、二十匹吧。”李德獎看著跟前表情特別嚴肅,渾然沒有半點玩笑意思的程三郎,想了想之後給出了一個相當標準的答案。


    “那照這麽說起來,以德獎兄你弄迴來的這些法蘭克馬,一年才能夠繁衍幾十胎純種的法蘭克馬。


    哪怕是想要混種,一年也才不過數百匹而已。。按我大唐軍馬的挑選比例,十匹能取中一匹,就已經算是不錯。


    想要讓這純種,或者是混血的法蘭克良駒成為我大唐大唐騎兵的主要座騎”


    聽著程三郎在跟前侃侃而言,莫說是站在跟前的李德獎,就算是那李震與李恪,也都不禁有些心灰。


    大唐有百萬之師,而騎兵更是大唐軍伍的重要戰力,不是以萬計,而是以十萬計。


    想要滿足需求, 嗬嗬, 真等這些法蘭克馬培育成種群, 倒真如處弼兄所言,怕真是連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小弟有辦法,一年, 足可以讓至少一千到兩千匹母馬懷上同一匹種馬的種子。”


    就見程三郎翹起了大拇哥,對著自己的高挺的鼻梁比劃了下。


    聽到了這話, 向朝廷獻上了法蘭克良駒, 俠義心腸, 為國為民的李德獎陡然唿吸粗重了起來。


    一雙眼睛,猶如鋒利的刀子一般, 打量著程三郎,生生從牙縫縫裏邊擠出了一句話。


    “此言當真?”


    “你還不了解小弟嗎?”程處弼大巴掌搭在了李德獎的肩膀上,真誠的目光, 毫不畏懼地與李德獎對禮。


    “我相信你!”李德獎一咬牙一跺腳, 大步上前。程三郎雖然不太著調, 但是正經事上麵, 肯定不會胡來。


    即便手段有點不太正經,那也是為了達到目的而已。


    #####


    程處弼看著李德獎決然而去的身影, 不禁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自己真不是忽悠,當然是真的。


    真期待李德獎這位大唐軍神的二郎對一匹母馬下手, 這樣的黑曆史,怎麽能不記載到自己的日記裏邊。


    李德獎大步走了過去, 站在了馬屁股後邊,跟那李保肩並肩, 然後大巴掌用力地拍在了李保的肩膀上。


    “李保,你小子隻要下得去手, 迴頭你跟那韓六娘的事,公子我包圓了,彩禮錢公子幫你。”


    “真的?”衛國公府童子雞李保頓時兩眼一亮。


    “廢話,公子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上!”


    李德獎大手一揮,李保一咬牙一跺腳,結果就把那母馬給嚇得一哆嗦,直接就吡尿了。


    穀鍆


    看到了母馬已經吡了尿,李保頓時兩眼一亮,覺得相比起那啥,去蹭那泡馬尿,似乎更有道德底線。


    “啊這,公子,這尿都尿了,要不?”


    “嗯。”李德獎看了一眼地上那灘濕痕,扭頭看了一眼自家的童子馬。


    罷罷罷,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你既然是一位不世大俠的座騎,那也必須要有犧牲的覺悟,何況就隻是蹭點那玩意。


    “那彩禮”


    “怎麽,覺得我是言而無信之人?”


    “當然不是,嘿嘿,小人這就辦好。”


    接下來自然就簡單了許多,反正蘸這玩意也成。


    等到那匹法蘭克馬的鼻子上被抹上了那玩意之後,瞬間一個激靈, 連打了幾個響鼻之後,仿佛馬生打開了一扇新窗。


    開始變得燥動不安起來, 看到了這一幕,程處弼不禁鬆了口氣。


    然後, 李敏先把母馬牽到了之前準備好的假台馬下方。李德獎將那已經鬥誌昂揚, 支愣起來的烏墨給牽了出來。


    然後, 烏墨在一幹仗義之士的出手相助之下童子馬終於完成了標準的胯姿。


    就在它喘著粗氣正準備那啥的時候,頓時覺得下麵一空。


    程處弼一把大力,將那匹母馬給拽出了半個身位,大聲吆喝道。


    “來,趕緊把母馬牽走,程發,把那消好毒的皮套拿過來,趕緊的。”


    “愣著做甚,程發你趕緊,懟上去,對,就這麽懟。”


    此刻,一幹圍觀人群全都快要瘋掉了,氣極敗壞的李德獎。


    看到了自己的愛馬的第一次,就獻給了一個糙老爺們拿出來的皮套。


    不禁想起了當年,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自己的左手。


    李恪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亦不禁迴想起當年,年紀稚嫩的自己。


    在長安的書坊裏邊,第一次接觸到了那種藝術佳作之後,下意識地就張開了手。


    看到程發那小子抄著那個又粗又長的皮套子在那咬牙切齒,如此拚刺刀一般地就要那麽懟。


    李德獎直接就毛了。


    “我說你小子讓開,懟斷了某家愛馬的命根咋辦?!”


    “啊,這”


    “我來我來試試”


    “都給我閃一邊去,你們又沒有經驗,懟壞某家的愛馬咋辦?”


    “那你來?”


    “我來就我來烏墨,你,你忍著點,莫要亂動”


    童子馬烏墨根本就不明白,它的馬生,它的快樂,已經大唐幾隻妖蛾子的折騰之下,走上了一條邪道。


    在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李德獎心疼地牽著自己的愛馬烏墨迴到了馬棚。


    而那匹李恪帶過來的母馬依舊在隔壁騷肢弄首,可此刻,烏墨已然明顯進入了賢者模式。


    此刻,它那雙烏黑的馬眼透著一股子深邃,仿佛正在思考某種哲學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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