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處弼兄言之有理,你講,你隻管講,小弟聽著就是,不插嘴。”


    剛剛才趕迴來的房俊聽得口歪眼斜,打量著這位手段詭異,各種操作令人目不睱接。


    偏偏還真讓他幹成了解救象雄國主這項幾乎不可能的重任的處弼兄。


    房俊大巴掌一拍案幾,仰起脖子幹了一杯美酒,擠眉弄眼半天道。


    “處弼兄,你可真厲害,不但救下了那位象雄國主李迷夏,


    還順便把那位高原雄主鬆讚幹布給活生生氣死,這本事,實在是這個。”


    “……”程處弼伸長脖子把一塊幹煽牛幹巴咽下了肚子,狐疑地打量著這位翹起大拇指衝自己比劃的賢弟。


    總覺得這小子誇獎自己的這句話有點怪,不過考慮到這位老弟情商一向不高。


    連找婆娘都還要自己幫忙,程處弼決定大度地不計較他言語裏的小瑕疵。


    正吃喝間,李恪便將那散沙一盤的蘇毗諸部現如今想要幹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得程處弼一個勁地搖腦袋。“這幫子家夥莫不是瘋了,真把吐蕃佬當泥捏的不成?”


    “昔日他們團結一心的時候都幹不過吐蕃,而今跟散沙似的,居然還想著去找茬?”


    聽到了程處弼這話,同樣美滋滋幹著夜宵的任雅相樂道。


    “這還不是因為吐蕃國主還有王子都死了,就剩下一個小奶娃娃當讚普。”


    “而且如今吐蕃三位輔政大臣還忙著爭權奪利,他們就想要乘著這個機會狠狠報複一下唄。”


    “所以,殿下決定,由著他們自己去鬧騰,而我們大唐都督府不會去摻和此事。”


    “另外嘛,等到他們那邊打得差不多能夠分出勝負之時,我們都督府自會派出使節前往勸和,順便吊唁那位吐蕃國主。”


    程處弼聽得此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朝著李恪翹起地大拇指。


    “賢弟你果然老奸巨滑,這個辦法好,既坑了蘇毗跟那吐蕃自相殘殺,你還能蹲在一旁扮和事佬。”


    “……處弼兄你到底是跟誰一夥的?”李恪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一僵,拉著個臉不樂意地道。


    “我這不誇你嘛,形容詞雖然用的不是很對,但至少是誇你,大夥說是吧?”


    在俊哥兒與那任雅相噗呲的啞屁聲中,李恪憤憤地抄起了羊肉串,惡狠狠地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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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跟程處弼多年相愛相殺的好兄弟,心理抗擊打能力自然是非同一般。“廢話,你認得我?”程處弼狐疑地打量著這個突厥蠻子。


    “你……你屢屢壞我們大葉護的大事……狗,狗,狗賊……”


    吐出狗賊兩字,阿卜整個人直接頹然再沒了唿吸。


    “???”程處弼整個人都方了。


    泥瑪!老子第一次看到,都已經死到臨頭,就為了罵老子一句才翻著白眼呃屁的混帳。


    牛韋陀沒有理會氣要到爆炸的程三郎,陷入到了深深的思索當中。


    “大葉護?不對啊,這年頭哪來的大葉護,如今突厥官職裏邊,也就是大可汗,可汗,葉護……”


    聽到了牛韋陀在嘰歪,程處弼也懶得再耽擱,踹了一腳那已經嗝屁的阿卜,轉身朝著那李恪走了過去。


    好在這隻箭經過了鐵甲的削弱,所以入肉也就寸許,唯一的難點在於對方用的是三角箭頭。


    程處弼想了想,自己沒帶麻藥,看了一眼皺巴著臉的李恪。


    “賢弟,我現在要給你取箭。不過來得匆忙,沒帶麻沸藥。


    現在我喊一二三,喊到三就拔……”


    李恪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艱難地點了點頭,雙手剛剛抓住了李德的胳膊,剛要背過臉去。


    “?!?!?!”李恪一臉錯愕的扭過了頭來,腿上那隻顫微微的箭已經沒有了。


    隻剩下自己那條細皮嫩肉的大腿正在飆血……


    這個時候,一陣鑽心的刺痛瞬間從腿部傳遞入腦,李恪才醒悟過來,那隻箭已經被處弼兄生生給拔出來了。


    “啊啊啊!!!臥槽!處弼兄你瘋了……你都還沒數!”


    “數什麽數,我那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


    程處弼沒理會鬼哭狼嚎的李恪,仔細地觀察著手中的箭鏃,果然跟其他箭鏃一樣。


    都是散發著金屬的寒光,很鋒利也沒有生鏽的架勢,看樣子,李恪不需要打破傷風。


    反正程處弼也沒有治療破傷風的藥物,不過李恪猶自不甘的繼續鬼叫,程處弼將手中的箭鏃一扔不樂意地道。


    “賢弟你能不能閉嘴?得……麻煩你們二位幫我打暈他,


    一會處理傷口的時候,情緒太激動對傷患身體不好。”


    “……”李德與李忠一臉黑線地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程三郎。


    神特麽的情緒太激動對傷患身體不好,誰特娘的要是這麽給我處理傷口,不嗷嚎兩聲,怎麽對得起這股子憋屈?


    疼得眼眶都紅了的李恪咬牙切齒:“……拿塊布給我。”


    然後用力地咬住了李德遞來的絲帕,悲傷地閉上了眼睛。


    泥瑪,怕了這個蠻不講理,膘肥體壯的醫者。不吱聲就不吱聲。


    旁邊,房俊還在那裏反複的幹嘔,恨不得把前天的晚飯也嘔出來。


    方才措不及防,吞了兩口人血,簡直讓房俊覺得生不如死。


    #####


    牛韋陀已然快步走了過來,朝著正在給李恪的傷口清洗消毒的程處弼低聲道。


    “處弼賢弟,給為德老弟治好了腿,我們就趕緊走……”


    “這裏我怎麽都覺得不對勁,特別是這幫子突厥人會出現在這裏,怕是會有大問題。”


    “成……”程處弼接過程發遞過來的急救箱,先拿酒中精華和棉花仔細地給李恪的傷口消毒。


    疼得李恪眼珠子鼓了起來,好在程處弼手腳麻利,隻給他草草縫了兩針很快就處理完畢。


    “這就可以了?”李恪最疼的時候,感覺自己都快特娘的背過氣去,好在終於堅強地熬了下來。


    可是看著自己那細皮嫩肉的大腿上程處弼縫過的兩針,不禁有些欲哭無淚。


    “……”牛韋陀湊到了跟前,朝著這個被長矛紮透了右胸,已經快要不行了的突厥人喝道。


    阿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跟前這幫年輕的唐軍將領,艱難地反問道。


    “你們是……誰?”


    “我是太常寺少卿程處弼,你特娘的是誰?”程處弼不樂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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