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特娘的居然又似乎被唐國的左衛精銳所查覺。


    剛剛才潛伏下來,就看到了又有一隻舉火的騎兵馳出了大營,晃蕩了半天之後。


    又精準地朝著自己潛伏所在而來,若不是結社率自認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身邊的精銳都是令行禁止,怕是十有八九,昨天晚上自己的行動就會暴露在唐軍的視線之中。


    一思及此,結社率就無比的蛋疼,撫了撫自己那不需要剃就天然禿的禿瓢。


    “今夜,我們暫且不必讓那麽多兄弟都一起潛伏,阿讚。”


    “我的主人,您有何吩咐……”


    一位身材削瘦,卻明顯脫衣有肉,顯得十分精悍的負弓騎士湊到了跟前謙卑的一禮道。


    “今天夜晚,你和古格負責盯住唐皇的隊伍,若是有機會,就速速過來知會我。


    記住了,千萬不要驚動唐人,誤了我的大事。”


    “遵命……”阿讚抬手撫胸,垂低了頭顱恭敬地答道。


    迴過了頭來,用他那雙常年獵殺鷹雀的鷹目落向了西北方向……


    #####


    心中有了牽掛的程處弼當然不會再喝早酒,跟兩個難兄難弟吹牛打屁一番之後。


    就騎上了陛下禦賜的寶馬,朝著隊伍的前方馳去。


    看到處弼兄離開,李恪慵懶地靠在馬車上,時不時,抄起一隻油炸知了猴丟進嘴裏。


    看到了這一幕,房俊忍不住提醒道。


    “處弼兄說過,這玩意油份大,吃太多了也不好,特別是像你這樣身材幹瘦,一看就明顯消化不好的體格。”


    李恪一聽此言,頓時心中大惡。


    “賢弟你少聽他胡說八道,他分明就是嫉妒為兄我麵如冠玉,貌比潘安。”


    聽到了為德兄那恬不知恥的牛逼,房俊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得,還是也吃上兩個補補。


    李淵靠在禦駕上,雖然車上鋪著實實的軟毯,車中還放置著冰盆,讓車中的溫度十分的適宜。


    可是,李淵還是覺得自己有些無所事事,閑得蛋疼。


    將最後一口冰鎮蓮子羹喝掉之後,把碗遞給了寶忠。


    忠寶這位心腹宦官本就不是聊天的好對手,整個人悶的跟什麽似的。


    唉……人生實在無趣得緊,想要搞兩口,現在又太早了點,更何況連下酒菜都沒有。


    李淵不禁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尋思著要不要下車騎馬溜達溜達的當口,就聽到了車外傳來了稟報聲。


    “上皇,程三郎求見。”


    聽到了是程三郎,李淵不禁一樂高聲喝道。


    “喲,這小子來了,趕緊讓他進來。”


    程處弼上得馬車,掀開了厚實的車簾入內,就感覺到了車上那涼爽的氣息。


    冷氣一激,一個噴嚏下意識地就來,好在他及時扭頭。


    這才沒在太上皇跟前失儀,把唾沫星子噴到那位不擅長講武德的黑臉老頭身上。


    “來來來,上皇,這是給你老人家的……今天小臣要是特地給你弄來了三斤三兩。”


    忠寶僅僅從程處弼手中接了過去,然後恭敬地遞給了已經伸手過來的李淵。


    李淵接到了手中掂了掂,不禁有些狐疑地打量著程處弼。“我說你小子,為啥給人老不喜歡給整數。”


    “你幹嘛不直接給老夫四斤,還三斤三兩,這算什麽事。”


    “瞧你老說的,實在是弄不了那麽多,小臣我可是省口挪肚,不就想多孝敬你老多點嘛。”


    “您要不樂意,下迴我給您整三斤?”


    看到程三郎那副不樂意的樣子,李淵嗬嗬一樂,老臉變得慈祥而又和藹。


    “行了,你這孩子,老夫就是跟你鬧著玩,還當真了不成?”


    “辛苦你了,那個忠寶剛剛的冰鎮蓮子羹,給這小子也盛上一碗,消消暑氣。”


    聽得此言,不缺斤,鐵定會短兩的程處弼不禁一樂,朝著這位突然之間變得順眼不少的太上皇一禮。


    “小臣多謝上皇,說起來小臣可真是有些渴了。”


    “……”忠寶一愕,看到李淵衝自己頻頻眨過來的眼神。


    默默地打開了盒子,抄起了勺子看著那口缽裏邊那剩下的湯湯水水……


    想了想,拿出了一個幹淨的玉碗,然後抄起缽往裏邊倒,好歹弄出了小半碗。


    然後忠寶公公就這麽麵無表情地遞給了程處弼。


    程處弼笑眯眯地接過,目光看到了那不大的玉碗裏邊那麽小半碗的冰鎮蓮子羹。


    頓時整個人都不樂意了。這特娘的是打發叫花子也沒這麽幹的吧?


    看到了程處弼那發黑的臉,不講武德的太上皇陛下控製住了自己的微表情。


    “喝呀,老夫都沒舍得喝,都給了你,怎麽不喝?”


    “就這?”程處弼誇張地瞪圓了眼珠子,看著那麽可憐的小半碗冰鎮蓮子羹。


    “那不然呢?”李淵幽幽地長歎了一口氣。


    “年紀大了,唉……少吃一些冰的也是好的。”


    程處弼看到了李淵那滿臉的悲涼之色,目光憂鬱,心中不由得一梗。


    這特娘的可是太上皇,居然這麽搞?


    程處弼將碗一擱正要說話,就看到李淵眼珠子瞪了過來。


    “怎麽,瞧不起老夫還是咋的,讓你喝你就喝。”


    “多謝上皇,小臣……嗯,我喝。”程處弼深受感動,多好的長輩。


    自己都快喝不上冰鎮蓮子羹了,居然還能如此大方。


    莫非,這老頭是想要借自己之口,告訴陛下某些不開眼的人在下麵搞七搞八?


    程處弼將那小半碗涼爽的冰鎮蓮子羹吞了下去,泥碼,就隻夠一口。


    這不是欺負老頭嗎?雖然這個老頭有些討厭,又不太樂意講武德,可好歹也是皇帝陛下的親爹。


    程處弼喝完之後,朝著李淵一禮,二話不說就離開了禦駕。


    李淵剛樂了一會,一想不對頭。“忠寶你去看看,那小子似乎情緒有點不對頭。”


    忠寶掀開了車簾,就看到了程處弼大步前行,而前方不遠,就是陛下的禦駕。


    “陛下,他去了皇帝那裏……”


    “嗯……嗯?”李淵瞬間就鼓起了眼珠子,大巴掌拍在大腿上低喝了一聲。“不好。”


    一定是方才自己的演技太過逼真,讓這小子真以為自己遭遇了冷遇啥的。


    以這小子的大嘴巴子,指不定會捅到親兒子那裏去。特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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