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弼兄,你這是弄什麽鬼?這麽綁著小弟的腿合適嗎?”


    程處弼由著李恪一臉黑線地在那裏解皮革安全帶,苦口婆心地道。


    “賢弟啊,你可莫要忘記了,你重傷垂死,到現在安心養傷,時間不長。


    而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是重傷。咱們那幫老弟兄快要過來了。”


    “你要是見著人一高興,直接蹦對方跟前去,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


    “人多嘴雜,萬一泄漏出去怎麽辦?”


    聽著處弼兄喋喋不休的嘰歪,李恪無可奈何地仰天長歎。


    “小弟覺得當時就錯了,應該讓處弼兄你來偽裝重傷垂死,然後讓小弟我負責外事。”


    程處弼白眼一翻,對於李恪想要找後悔藥來吃的行為哧之以鼻。


    “若是那樣,你覺得你爹能有理由派繡衣使過來?


    你覺得那些洛陽官吏,還有那些世家大族還會因為恐懼而隻敢暗戳戳的搞事情?”


    程處弼當然不會直接說你當工具人,遠遠比程某人來當要好使得多。


    “而且賢弟你好好想想,《洛陽牡丹亭記》為兄我可是分了你一半的署名權,讓你也成為了著作者。”


    “再加上等到了洛陽牡丹盛會之日,咱們的宣傳大片,賢弟你可是主角。”


    “當然,你若是不樂意,那迴頭我就把你的署名權給刪了。


    不管你躥迴長安平康坊找小姐姐,還是躥去洛陽的勾欄館閣自個隨意……”


    李恪一想到那份看得他心情跌宕起伏,頻抹淚水,為書中人物的悲歡離合而心碎的《洛陽牡丹亭記》。


    一想到自己長安潘安必然能夠憑借著這部驚天地泣鬼神的藝術作品而名揚天下。


    相比起來,自己吃的這點小苦算得了什麽?


    “成成成,小弟我樂意還不行嗎?”李恪趕緊討好一笑,拍了拍腿上的那皮革安全帶。


    “處弼兄你放心好了,隻要在人前,小弟我打死也不拆開這玩意。”


    #####


    等到解開,活動了下腿腳的李恪不忘記順勢拍上兩句馬屁,緩和一下處弼兄的情緒。


    畢竟自己可是要靠處弼兄的才華名揚天下,這樣的天才槍手,萬萬不能得罪狠了。


    “不過處弼兄,你這腦子可真是好使,咱們就那天到洛陽城裏邊那麽溜達一圈。


    就能夠讓你編出這麽個讓人愛不釋手,黯然神傷的淒美故事,小弟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程處弼嗬嗬一樂,不禁有些得意地道。


    “我也沒有想到,正好在那銅駝坊外的近洛水畔能夠看到有座牡丹亭。”


    “而且還全開的是那種白紅相間的碎紅牡丹,再加上,聽聞這洛陽在隋末之時,遭受過許多的兵災。”


    “把原本繁華的洛陽弄得民不聊生,十室九空,就激發了程某創作文學作品的靈感。”


    “處弼兄言之有理,可惜小弟我沒有處弼兄你這樣聰慧的頭腦,還有如此豐沛的創作靈感。”


    李恪表麵上很認同處弼兄的冠冕堂皇之言,實則暗暗嗬嗬不已。


    分明就是那你仔細計劃弟兄太多,詩詞怕是不夠分,決定搞把大的,才順勢搞的這《洛陽牡丹亭記》好不好?


    處弼兄決定要搞就搞大一點,於是乎,熱氣騰騰的《洛陽牡丹亭記》就此出爐。


    以李恪優秀的文學素養,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處弼兄隻要不像寫《程三郎劍南道演義》那種厚顏無恥的自吹自擂。


    一心專搞正經藝術創作,果然很容易出精品。


    雖然仍舊是用白話文寫就的,可是正因為如此,更加的老少皆宜,更能引起洛陽父老的共情。


    此書一出,李恪絕對可以肯定,絕對會在洛陽造成巨大的轟動。


    如此一來,再配合那九首詩詞,絕對能夠令一幹漢唐商行股東才俊,在這貞觀年間的文學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就在李恪洋洋得意之際,突然就看到了程傑一臉古怪地推開了院門步入了小院子。


    “三公子,吳王殿下,來了一位從長安來的貴客,小人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還請二位拿個主意。”


    “貴客?”李恪與程三郎一臉懵逼地看著程傑。


    程傑抹了把臉,湊到了二人跟前小聲地道。“高陽公主殿下。”


    “???”


    #####


    “三哥,小妹知道你在洛陽重傷,很是擔心,之前就一直想要過來探望你。”


    “可是被其他事情給耽擱了,如今終於尋著時間,過來探望三哥。”


    “三哥你看,小妹我還給你帶來了不少滋補身子的名貴藥材……”


    程處弼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僵硬地坐在輪椅裏邊,表情古怪的李恪,還有那位穿著幹脆利落的胡服,巧笑嫣然的高陽。


    “有古怪……”程處弼摸著下巴,忍不住吐了句槽。


    同樣覺得自家十七妹這麽殷切,簡直就如同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李恪終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十七妹,在我跟前,你還是說實話為好。”


    黃鼠狼*高陽公主殿下,聽到了這位人精一樣的雞*吳王三哥這話,不禁俏臉微紅。


    左右一掃,看到程三郎站得遠遠的在那裏看八卦,應該聽不到自己說話,咬了咬唇朝著李恪道。


    “三哥,小妹就是聽了夫君說你們要橫掃中原文壇,而我夫君也有幸成為其中一員。”


    “夫君揚威,小妹作為他的妻子,焉能不來捧場?”


    “嗬嗬,你就是想過來湊熱鬧。”李恪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頭疼啊。


    如果隻是一幫弟兄夥躥過來,他李恪隻能算是其中之一。


    可是妹妹躥了過來,自己這個當哥的就要擔責任的。


    不過這關他程三郎屁事,反正高陽的老公房俊也快要躥過來了,這裏還有位親哥在。


    輪誰也輪不到自己來負責,不過話說迴來,程處弼還是相當地佩服這位高陽公主的勇氣。


    不愧是在曆史上幹出名堂的公主殿下,聽聞自家夫君要躥到洛陽來橫掃文壇。


    居然悶聲不響的就暗戳戳地提前跑了,也不知道等房俊來到了洛陽之後。


    看到自家婆娘笑眯眯地已然蹲守在此,是開心呢?還是更開心?


    不過以他們小倆口蜜裏調油的情感狀態,房俊想必很樂意在自家婆娘跟前顯擺。


    唔,這讓程三郎不禁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讓他們夫妻搭檔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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