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不停地抹著臉上的汗,真特娘不是熱的,而是讓處弼兄給嚇的。


    可是看看跟前精神抖擻,誌氣昂揚的處弼兄彈動著舌頭繼續濤濤不絕。


    李恪不得不承認,處弼兄的想法果然很大膽,但是的確有很強的效果,而且實施起來,真心不難。


    而且處弼兄說的也很在理,這洛陽牡丹盛會,乃是難得的中原地區的商賈與騷人墨客和世家大族集體搞出來的大活動。


    若是能夠把這個活動搞臭,呸……若是能夠讓一幹漢唐商行的才俊橫掃文壇。


    必定會讓那些中原地區的商賈,還有那些世家大族後悔莫及。


    他們為何要跟漢唐商行作對,跟程三郎這隻妖蛾子之王作對。


    李恪表情顯得無比複雜的打量著跟前自信滿滿,豪情滿懷,準備要在東都洛陽好好搞一把大事情的處弼兄。


    罷罷罷,一想到如果自己也能夠像程大將軍他們那迴一般狠狠地揚一把名頭,穩固住自己這位皇家少有的才俊的名頭。


    “處弼兄,咱們漢唐商行那麽多的才俊,你真能都給大夥都弄上?”


    “當然不可能所有人,幹批發商也沒這麽幹的?”程處弼不樂意地瞪了一眼李恪。


    “頂多也就一家來個代表,而且吧,你我還有俊哥兒三人之外,其他人等,嗬嗬,隻能抓紙條,嗯,頂多給他們六首。”


    “爭取把今年份的《洛陽牡丹雅集》搞成《洛陽牡丹漢唐商行才俊雅集》。”


    “畢竟咱們漢唐商行的股東實在太多了點,總不能所有人都是才俊,容易讓人懷疑。”


    “……”李恪整個人都快要裂開了,你特娘都準備把整本雅集給霸占掉,還有這樣的顧慮?


    李恪牙疼地吸著氣,真想抄起筷子把處弼兄的腦殼撬開,看看裏邊到底都是什麽鬼玩意。


    聽處弼兄這意思,他準備搞出九位才俊霸榜,可特娘的漢唐商行的一幹才俊全特娘的都是粗鄙武夫。


    哦不,唯有自己好歹四書五經也算是略有涉獵的斯文人,跟一票粗鄙武夫擠一塊,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又有些擔心等親爹東巡就糧,知曉此事,怕是大巴掌就會飛過來讓自己明白什麽叫父慈子孝。


    可這麽好的出名機會,不出個風頭,李恪又覺得內心的騷動簡直按捺不住。


    罷罷罷,總不能親爹提溜著大棒棒把一幹漢唐商行的股東全暴揍一頓吧?


    一思及此,李恪大巴掌朝著案幾之上重重一擊,拍著茶杯都晃動起來,咬牙切齒地道。


    “既然處弼兄你有這話,那小弟做了。”


    看到李恪咬牙切齒的模樣,程處弼欣慰地一笑,拍了拍李恪的肩膀道。


    “放心吧賢弟,少不了你的好處,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需要進行一番操作。”


    “來來來,處弼兄你趕緊說說,咱們要怎麽操作?”


    “首先,得打聽清楚,這洛陽牡丹盛會是怎麽個搞法,如何搞,有沒有什麽內幕……”


    程處弼壓低了聲音跟李恪在那嘀嘀咕咕起來。


    此刻,站在雅間門口的李德與鄧稱心等人。


    看到了裏邊那兩張不懷好意的笑臉,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壓抑低笑,不禁一陣牙疼。


    “唉……希望這一次不會有什麽大事情。”


    李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髒,總覺得自打殿下跟程三郎混在一起之後。


    自己經常都會覺得心力交瘁,恨不得直接往地上一躺,好請個病假休養休養。


    #####


    商議得差不多之後,心中已然有了底的李恪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了一位眉目如畫的小姐姐出現在了描眉閣大門口。


    不禁兩眼一亮,一拍案幾站起了身來。


    “處弼兄,事不宜遲,要不小弟我現在就去打聽……”


    “賢弟不必急這一時。”程處弼呷了口茶水正在考慮自己的想法和計劃是否已經全麵。


    “處弼兄,做事就得趕緊,時間緊,任務重,不能拖拖拉拉……”


    李恪頻頻地往外斜眼珠子的舉動,終於吸引到了程三郎的注意。


    看到這個浪貨這個時候都還不忘記不正經的事情,程處弼一個頭兩個大。


    “行吧,今天先迴了,我們好好的謀劃謀劃再說。”


    “這就迴去了?”


    “不然呢,帶你到對麵去逛逛?”


    “……隻逛逛?”


    “廢話!”


    “……那還是迴去吧。”


    #####


    房俊此刻正在親爹的書房裏邊,站在一旁邊侍候筆墨。


    而房府的女主人盧氏正站在一旁,欣賞著夫君在那裏揮毫潑墨,繪一幅墨竹。


    房玄齡好歹也是一位在書法上很有造詣的老司機,練了幾十年的毛筆字。


    閑暇之時,也會偶爾搞點才藝表演,例如揮毫潑墨,畫上些景物圖。


    但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這些年來,自打娃娃大了之後,房大相爺再沒顯擺過自己的才藝。


    不過,這段時間,頻頻地聽到妻子,還有兒媳婦都在那裏誇房二郎這小子才藝。


    聽得房大相爺甚是不爽利,雖然他不屑於跟自家親兒子較勁。


    但是看到妻子韶華漸去,作為夫君的自己,自然也要搞點小情趣,好讓娘子臉上的笑容多一點。


    於是乎,房大相爺終於重拾起了當年的才藝,而隻要房大相爺作畫之時,一定會把房二郎給提溜過來侍候筆墨。


    美其名曰要好好地熏陶兒子,讓他最好能夠多點才藝傍身。


    盧氏看著精神抖擻的夫君,還有一臉呆滯地看著親爹揮毫潑墨的二郎。


    心知肚明的她自然不會去揭穿夫君的攀比之心,當然,夫君能樂意多寫寫畫畫,好歹也能放鬆放鬆。


    再說了,夫君的嗓子不成,唱歌可真沒有二郎唱得好聽。


    但是這書畫藝術,盧氏覺得也不比那閻藝術家的大作差上多少。


    反正盧氏覺得自家夫君畫的自己看起來更順心舒心。


    等到房大相爺提筆撫須退後兩步,看著這幅業已經一氣嗬成的墨竹圖,然後目光一斜。


    就看到了娘子盧氏滿心歡喜的模樣,而二郎也同樣滿臉心悅誠服打量著那幅大作。


    一股子巨大的成就感頓時由然而生,就連精氣神,似乎也飽滿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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