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原本很熱情的想要給李恪的這一行動按上一個代號。


    畢竟幹事情,有個代號。既醒目又亮眼,而且還能夠一提代號就知道去幹了啥,便於隱蔽交流。


    不過李恪這家夥卻很不樂意,總覺得程三郎這是在埋汰自己。


    最終程處弼沒能對於這一行動賦予恰當的代號,甚是遺憾。


    現如今之瀘州,可是比過去的瀘州熱鬧得太多,雖然仍舊次於蜀中一帶。


    但是往來的商旅甚是密集,還令不少的人口也遷來這裏尋找機會。


    但問題是哪怕是按圖索驥,那位權萬紀給出來的條件,也實在是苛刻到讓人甚是蛋疼。


    重要的是,哪怕是遇上了大致差不多的小姐姐,別人憑啥要同意幫你過關?


    唯一有可能性的,自然還是青樓館閣這樣的地方,畢竟人家是專業收錢辦事的。


    李德花了整整兩天的光景,跑遍了瀘州所有的青樓館閣,會見了無數的鶯鶯燕燕,忙得連吃小姐姐豆腐的閑功夫都沒有。


    終於大致搞出了一份名單,遞交到了李恪的手中,至於李敏和李墨這兩個家夥。


    好幾次都被瀘州的女性當成了變態或者是流氓,要不是兩人身強體健,能跑又能打。


    總算是沒有被當場抓住,鬧出什麽醜聞來,李恪也隻能悻悻地放棄了繼續讓二人蹲守的念頭。


    此刻,李恪又把程處弼給拉著,兩人一塊去逛,當然不是去青樓館閣那種不正經的地方。


    首先,程處弼是有道德底線的人,不樂意去那種地方,李恪則要為了伽藍姑娘守身如玉,好歹也要潔身自好。


    當然,也不可能把那些青樓館閣的姑娘接到大都督府裏去。


    萬一被權萬紀這位瞧見,嗬嗬……李恪就等著迴長安,享受親爹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讓他好好的感受父愛之重。


    #####


    所以,在一間幹淨雅致的酒樓內,七位眉清目秀的小姐姐都正聚在一間雅間裏邊。


    七位姑娘笑眯眯地打量著彼此,嬌滴滴的相互試探著。


    都想要知道對方是怎麽被請來的,到底那位將他們請到這裏來的房官人到底有什麽樣的想法。


    “紅媚姐你向來嘴是最甜的,不少豪客,可都最喜歡尋你說話聊天。”


    “不知紅媚姐可從那個房官人那裏探聽到什麽消息,跟咱們姐妹分享一二,也好讓姐妹們心中有底。”


    “是啊紅媚姐,你就說說唄,大家都來到了這裏,其實心裏邊都還是蠻忐忑的。”


    就聽到那位紅媚姐嫣然一笑,這才開口道。“那位房官人想必諸位姐妹也是見過的吧?”


    “怎麽說呢,過去他可是一向很那什麽的,這迴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轉了性子。”


    “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連我的手都不摸一下,實在是……”


    “是啊是啊,小妹也認得他,不知為何,突然變得這麽正經,小妹好不適應。”


    “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問的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幫眉清目秀的小姐姐議論的李德正在酒樓下頻頻張望。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輛低調的馬車,朝著這邊馳來,若不是看到了李敏等人。


    怕是誰都不會相信,瀘州大都督與長史這兩位高官此刻就猥瑣地藏在車中。


    沒辦法,誰讓他程三郎那麽有名,在瀘州幾乎已經到了婦孺皆知的地步。


    每每鬧騰出事情的時候,無數的好事者都會躥到大都督府門口蹲守程三郎。


    反倒是李恪這位瀘州大都督較為低調,其實主要還是,沒有程三郎那麽有名氣。


    所以特地過來,二人隻能悄悄地藏在車底,哦不……是在車裏。


    此刻,車中的李恪猶豫了半天之後,最終朝著程處弼道。


    “處弼兄,咱們一會要看到的那些人,來自那種地方,咱們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程處弼收迴了掀開窗簾的手扭頭朝著李恪問道。


    “咱們最好別用真實姓名。”李恪略微有那麽一絲絲不好意思地道。


    一聽到這話,程處弼便憶及當年那不堪迴首的往事,臉色瞬間一黑。


    “嗬嗬……放心吧,從現在起,我就叫李處弼。”


    看到處弼兄那滿是新仇舊恨的目光,李恪趕緊申明道。


    “不不不……處弼兄,小弟我在瀘州,可沒有冒用過你的姓氏。”


    程處弼一臉狐疑地打量著這個經常喜歡插自己兩肋雙刀的賢弟。


    “沒有?你小子什麽時候轉了性子了。嗬嗬……你覺得我會相信你不成?”


    總覺得不太科學,這裏邊莫非又有什麽難以啟齒的內幕?


    李恪看到程處弼的表情,幹脆就指天畫地的發起了誓來。


    “處弼兄,小弟真的改邪歸正了,在瀘州從來沒有用過程姓。若是小弟用了,那就讓小弟我……”


    程處弼白眼一翻,忍不住好奇地追問道。


    “等會,那你用的是那個姓?”


    李恪略微有一絲靦腆地摸了摸鼻子,羞澀一笑。


    “小弟我在這裏,用的是房姓……”


    “……”程處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臉心悅誠服地朝著李恪抱拳一禮。


    老子水土不服,就服你這個賤人。


    “處弼兄,小弟我當時其實沒想著冒用俊哥兒的姓,隻是第一迴到瀘州的那種地方去逛的時候。


    正好飲多了酒,不知道怎麽迴事,被身邊的女子突然問起了姓氏。


    當時小弟我已經腦子糊塗了,隨口就那麽一忽悠,結果,唉……貪杯誤事,古人誠不欺我。”


    看著李恪一副情真意切的表情演繹著,仿佛再牛逼的肖邦也彈不出他的悲傷。


    程處弼就恨不得一腳尖把這貨踹下馬車去,然後搖人把俊哥兒叫過來。


    最好能夠看到他們兩個自相殘殺,也不失為一樁快事……


    “不愧是常年隱姓埋名,忍辱負重的賢弟啊,就連喝多了,遇上小姐姐眉來眼去,都還能第一時間把姓給改了。”


    “處弼兄何必如此埋汰小弟,唉……當時真是情急之下,一時說漏了嘴。”


    “還請處弼兄你萬萬莫要泄露出去,若是讓俊哥兒知曉,實在是太傷兄弟情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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