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的管事李光一臉懵逼地看著跟前的程安,程安笑得十分的斯文。


    “李管事,不要一直用這樣的表情看人,實在有些抱歉,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哦對了,這裏有一封書信,這是你家殿下交給程某的,你且看看。”


    管事李光接過了程安遞過來的書信,看了一眼信封,可以確定,那的確是自家殿下的字跡。


    隻是管事李光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殿下不直接給自己,而是要交給程安。


    打開了信封之後,裏邊的內容並不複雜,大意就是,自己到了這交州之地後。


    不要擅自作主,除非對方違背大唐律法,否則一切聽憑程安吩咐。


    當然,哪怕是有些事情,李光你如果覺得有什麽不妥當。


    可以寫信迴長安告訴本王,但是不得幹擾幹大事。


    “……這信。”看完了這封書信,每一個字,李光都仔細地打量了半天。


    可以確定,這就是自家殿下親筆手書,而且後麵還蓋著自家殿下的印鑒,自然不可能造假。


    “這封信是你家殿下在長安的時候,交給程某的。”


    程安臉上露出了一個親和的笑容,笑得份外的斯文儒雅。


    “所以,不知道李管事你可還有什麽樣的想法?”


    #####


    管事李光砸了砸嘴,撫著眉毛道。“可是我家殿下,並未告知我要采辦田地之事。”


    程安笑道。“那是因為,此事必須謹慎周密,若是提前暴露出去。”


    “說不定那些在交州沒有門路的朝庭重臣,就會以此為由,阻止諸位國公遣人南行。”


    “而現如今,哪怕是長安那邊知曉這個消息,匆匆派人過來,到了那個時候咱們也已經站穩了腳跟。”


    “何況諸位國公守望相助,程某這也才敢大著膽子,替你家殿下拿個主意。”


    “莫非你覺得,你家殿下若是知道你明明看到各家各府在這大肆采辦荒地開墾良田。”


    “而你卻什麽也不做,又或者是還要去信往長安稟報,請你家殿下在長安替你拿捏主意?”


    程安的話,讓吳王府管事李光無比蛋疼。


    李光作為殿下的心腹,對於成日尋思著把兜襠布都拿去當掉換錢的殿下心思自然也很了解。


    特別是自家殿下,對於程三郎的信任程度,那就更不用說了,但凡是程三郎要搞什麽事情。


    自家殿下絕對會拍馬趕上摻一腳,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導致什麽差池。


    李光用自己的小腳趾趾頭都能夠想象得到,平日裏笑眯眯很好說話的吳王殿下如果對自己失望。嘖嘖……


    李光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程案恭敬地一禮。


    “既然是我家殿下之命,李某自然要服從,一切還請程管事幫忙參謀一二。”


    看到了李光終於醒過神來,堅定地站在自己這一邊,程安笑眯眯地趕緊還了一禮。


    “李管事不必如此,你我都是為了自家主人打算的,自然要兢兢業業,為他們謀算才是。”


    兩人很是一本正經地謙虛嘰歪了幾句之後,又湊到了一起小聲地嘀咕了起來。


    最終,李光代表吳王殿下,采購下了十五萬畝田地,吳王殿下自己的五萬畝,十萬畝自然是給那位晉陽公主小可愛的。


    至於皇帝還有太子,這兩位對於財帛興趣還能有點興趣,田地,嗬嗬……


    爹是皇帝,兒是太子,他們需要嗎?當然不需要。


    顧達大都督賣掉了總共約八十萬畝荒地,換來了二十四萬貫財帛。


    不過,錢雖然到了手,但是他可不敢亂花,隻能趕緊派人往朝中給陛下送信。


    適合大唐皇帝陛下,這邊販賣了大批無主的荒地獲得了二十四萬貫財帛。


    另外,賣給了漢唐商行將近十萬畝土地的山林,但顧達隻收了一萬貫。


    畢竟這種地方的山林,幾乎全是荒蕪人跡的深山老林,就算是不賣給漢唐商行,也不會有什麽好寶貝。


    賣給他們,由著他們自己去鼓搗就是了。


    隨著這隻隊伍的到來,運送來的數萬劑驅蚊劑,卻讓程安與莫掌櫃都有些犯難。


    主要還是程處弼搞的過於大瓶,兩三百毫升一瓶的驅蚊劑,價格高了百姓承受不來。


    低了又覺得不劃算,最終,程安與莫掌櫃商量之後,決定就地進行分裝銷售。


    以大約五十毫升為一瓶開始在交州售賣,顧大都督首先下單,給將士們訂了一萬瓶。


    有了顧大都督以身作則代言,很快,這種味道刺激,但是遠遠比草汁聞起來舒爽的驅蚊劑。


    很快就在交州都督府諸州風靡起來。簡單,易用,而且在防治蚊子叮咬方麵比起野草汁強過太多太多。


    程安在這邊忙碌了幾日,確定了一切都按照程序繼續之後。


    便於莫掌櫃一同離開了交州,領著一票精銳,準備他們的第一次大航海之旅。


    #####


    “果然,麻布與白疊布的織法沒有什麽差別,但是這麻布更稀疏,而白疊布的確可以織得更加的致密。”


    程處弼與李恪還有房俊站在九成宮織娘所在的屋子裏邊,這裏,已經有了兩匹織好的白疊布。


    還有兩位織娘正在勤勞地在織布機上操作著,她們那麻利的動作,看得程處弼眼花繚亂,嘖嘖稱奇。


    一旁的李恪欣賞著這兩位容貌甚是眉清目秀的織娘,不禁搖頭晃腦地展現起了自己的才華。


    “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三日斷五匹,大人故嫌遲……”


    “三天五匹,那一定是高手。”房俊忍不住心悅誠服地道。


    程處弼亦是深以為然。


    看到這兩位好兄弟的注意力歪出天際,李恪不禁有些唏噓,簡直就是兩個不識女人香的糙老爺們。


    不得不承認這位織娘果真是好手藝,哪怕是第一次織白疊布。


    織出來的布匹質量,顯然不比那些西域舶來的白疊布質量差。


    程處弼很滿意地欣賞著這些潔白而又摸起來十分柔軟的棉製品。


    來到了大唐這麽久,終於有一種最適合製作內衣內褲的織物。


    麻布總人覺得空虛,絲綢讓人覺得冰涼,唯有棉布織物,才能夠讓純爺們覺得舒爽。


    就在三人站在白疊布跟前嘰嘰歪歪指指點點的當口,管事帶來了一位老裁縫。


    三人這才停下了議論,程處弼謝過了管事之後,朝著這位年紀約四十許人的女裁縫拿出了自己的圖紙。


    程處弼沒有搞過時裝設計,可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走路。


    在前世穿了二十多年的衣服和褲子,再怎麽也知道衣服穿著的大概要求。


    隻是,這些要求,與這個時代的服裝相比起來,差距著實有些大。


    不過好在,大唐是一個開放而又包容的盛世。對於各種奇裝異服都很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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