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你說的什麽話,你的病情還沒有那麽嚴重,當然,一些激烈的運動最好少做,比如騎馬啊,騎馬之類的。”


    看到柴紹那顯得有些不樂意的表情,程處弼趕緊解釋了句。


    “小侄的意思是別騎太快,別太激動,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另外,你還得多多走動鍛煉,比如散步,慢跑都行。”


    “另外,還有一種藥,小侄還沒弄出來,等我弄出來,再給您送來。


    那種藥,隻要你覺得胸口開始不舒服,將它含在舌頭底下,就不會再發生痛到昏迷的事情。”


    柴紹聽得此言,頓時兩眼一亮。“有這麽神奇?”


    “當然,隻是製法不易,怕是還得花些時間才行。”程處弼有些感慨地道。


    “有了那個藥之後,我是不是就可以跟過去一般征戰沙場?”


    程處弼有些不樂意,怎麽這幫糙老爺們成天就想上戰場,想著騎馬打仗。


    算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但還是要盡自己一位醫務工作者的責任,作出必要的提醒。


    “差不多吧,但是上陣殺敵,或者是類似的過於激烈的運動,伯伯你還是別想了。”


    柴紹聽到了這樣的迴答,雖然還是略微有些失望,可好歹,不會影響自己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自己就算不親身涉險,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那可真是辛苦賢侄你了,不知還得多久,才能夠製出那種藥來?”


    “盡快吧,主要是那種藥物需要的精心研製,而且危險性還不小。”


    聽到了這話,柴紹頗為感動地朝著程處弼一禮。“那可辛苦賢侄你了。”


    “這本就是小侄應該做的,病已經確診了,小侄就先告辭,等製好了藥,我會再親自送來。”


    #####


    第二天一大清早,早朝朝會,一幹文武大臣盡聚於朝堂之上,房玄齡為首的文臣們此刻正在竊竊私語。


    被他們包圍著的,正是那位工部尚書段綸。


    工部昨天試製食鹽,拿苦鹽和毒鹽來進行製取食鹽之時,已然在昨天下午就開始傳揚了開始。


    所以乘著陛下未至,大家夥都圍攏了過來,紛紛詢問。


    段綸倒也不隱瞞,便將昨天采取陛下交給自己的製鹽之法,用以製取出來的雪花鹽,不但沒有半點的異味。


    便是連毒鹽,都可以除其毒性,變成可以食用的雪花鹽。


    聽到了這樣的好消息,一幹文臣們紛紛彈冠相慶,喜笑顏開。


    “好好好,段工部,你們工部可又為朝庭立了大功嘍。”長孫無忌也笑眯眯地朝著段綸祝賀道。


    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這話,段綸頓時有些不樂意了,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凝滯。


    “說起來,功勞,嗬嗬……工部哪有什麽功勞。”


    “這是何意?”一旁的魏征也不禁皺眉相問道。“你們工部拿出了這樣利國利民的良法,怎麽就不是功勞了?”


    “這辦法是陛下交給我工部試製的,而這個製鹽的辦法,不是來自陛下,而是東宮那位,還有程老三那小子。”


    “……”剛剛還喜笑顏開的一幹文臣,突然臉上的笑容都在瞬間僵硬。


    被程老三逛過後花園的長孫無忌牙疼般地吸了口氣。“難道這也是那小子弄出來的?”


    “唉……正是程處弼那小子弄出來的。”段綸也很無奈地歎了口氣,便將昨天陛下所言在這裏解釋了一番。


    聽到了這話,大家夥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這小子……他那腦子是怎麽長的,東一鋤,西一棒的,偏偏還能弄出好東西來。”


    “之前,他的弟子在隴西,救下了薛萬均、薛萬徹二位將軍,現如今,他又弄出了這麽個利國利民的製鹽之法。”


    “前途不可限量……”臉色陰沉了許久的長孫無忌,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讓不少人都看向了這位,這話是褒義,但問題是,長孫吏部跟老程家,跟那程老三的矛盾,幾乎已經是公開的。


    他說這話,能安什麽好心?


    這話聽得一幹禦史心中大惡,孔穎達也同樣很不舒服地悶哼了一聲。“德行有虧之人,便是有功於國又如何?”


    這話讓房玄齡眉頭微皺,卻也不好說什麽,隨著大唐皇帝陛下的到來,大家都收起了心思,歸於列班。


    “太子的腳疾,一日不愈,他程處弼再能鬧騰又如何?”長孫順德壓低了聲音,悄然地跟長孫無忌道。


    長孫無忌撫著長須,朝著長孫順德小聲地交流了兩句。兩人默契地互望了一眼,迴到了各自的位置。


    #####


    “……”聽到了來自於朝堂的消息,原本跟程處弼正聊天聊得十分嗨皮的李承乾臉色漸漸地陰沉了下去。


    朝中有臣工認為越王聰敏絕倫,雅好文學,又謙恭禮賢。請陛下徙封為魏王。


    而孔穎達等人進言,為修撰《括地誌》,需招攬天下能人智士,請置魏王府文學館,以便魏王招納學士。


    李世民同意徙封李泰為魏王,不過,置魏王府文學館一事,卻沒有答應,隻說再議。


    至於程處弼與太子殿下共同進獻製鹽之法,雖然也獲得了讚喻,可還是被李泰徙封為魏王之事給蓋過了風頭。


    程處弼雖然聽到了這些消息,倒也不覺得有什麽。大唐皇帝陛下偏愛哪個兒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這一點,李叔叔這位老司機自己拎得很清,可程處弼就是擔心跟前的李承乾自己拎不清。


    好在,消沉了半天之後,李承乾嘴皮子開始蠕動,發出了細細碎碎地嘀咕聲。


    程處弼忍不住支愣起了耳朵,這才聽清楚,李承乾正在用自己教給他的辦法,正在自我鼓勵。


    “我才是太子,是大唐的國之儲君。”雖然聲音不大,卻咬字音很準,也很堅決,這是個好現象。


    不大會的功夫,李承乾就擺脫到了那種意誌消沉的頹唐情緒,很有精神地坐起了腰板。


    當得知程處弼又得到了一堆賞賜,李承乾不由得大樂。


    “處弼兄還是真有本事,哪怕是領不到俸祿,一樣也可以憑著賞賜活得滋滋潤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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