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眼冒金光地砸了砸嘴,直接就樂了。“程老二,你看,多虧了我們弟兄勸你吧。”


    “這小子泡的這一壇子酒,沒個百來斤,怎麽也得有個七八十斤,咱們多搞點,想必他也瞅不出來。”


    程處亮咬了咬牙,最終,作為兄弟的親兄,還是控製住了理智。


    “不成不成,最多五,最多十斤,我可是他親哥,親哥偷親弟弟的酒喝,終究不太好。”


    “行吧,這玩意感覺像是原裝的酒中精華,勁夠大,十斤也夠了,還不夠就繼續喝三勒漿就是了。”


    “來來來,趕緊動手,剛剛提來的瓶子在哪,趕緊多打點。”


    等到他們打好了酒,又將壇子蓋上,並將鎖又重新將房門和院門鎖上之後。


    一票人洋洋得意地竄迴了前廳,在一旁早將一切看得明明白白的管家富叔除了搖頭歎息還能說啥。


    罷罷罷,三位公子都是成年人了,反正老爺也隻交待過,不許三位公子喝那純度極高的酒中精華。


    至於其他的,愛咋咋……


    酒的色澤,呈現出淡琥珀色,顏色十分的漂亮,重要的是,由於酒中摻了一些藥材。


    讓那藥材的味道混合著酒香,非但不覺得怪異,反倒令人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


    每人各倒了差不多五錢的琥珀色藥酒,聞著那已經開始在前廳之中溢散開來的濃烈酒香。


    李恪這位不正經皇子很會做人,當先起身舉杯,朝著程處亮舉了舉杯。。


    “來來來,諸位弟兄,我等這一杯,此番進去的大軍之中,咱們這幫人的長輩,唯有程叔叔一人往之。


    那麽我們就一起祝程叔叔西征吐穀渾旗開得勝。”


    一幹弟兄紛紛起身,朝著程處亮舉起酒杯大聲吆喝祝賀。


    “哈哈,多謝諸位弟兄吉言。”程處亮很是感動,當即舉起了杯子。“程某就先幹為敬。”


    仰起脖子一口抽幹,瞬間,程老二的臉皺成了一朵小雛菊,雙手握拳,肩膀佝僂。


    半天,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酒氣。“特娘的……這玩意感覺像把刀子,太勁道了。”


    “有那麽誇張嗎?”李恪有點不信邪,吆喝著大夥一同舉杯倒進了喉嚨。


    然後,一屋子的勳貴子弟就跟發了羊癲瘋似的抽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這特娘的可真是夠辣的……勁道,真夠勁道。”


    尉遲寶慶一臉滿足地拿手從喉嚨一直摸到了肚皮,這才滿臉安逸與迴味地道。


    “不愧是男人都說好的好酒,哇哈哈哈……可惜嘍,我大哥沒這口福。”


    “來來來,弟兄們,菜來了,趕緊趕緊吃筷菜壓壓,一會繼續。”


    炙獐子肋排,黃燜野雞,麻辣野兔頭,暴炒兔肉,幹煸腸、肚,燜獐子腿,炸小鳥……


    一盤盤色香味俱全,誘人食欲的野味被端了上來,一幹紈絝子弟,喝著那勁道十足的藥酒。


    吃著那些香噴噴的野味,哇哈哈的浪笑聲此起彼伏,不亦快哉。


    炙獐子肋排色澤金黃滋滋冒油,灑在上麵的香料滋味滲入了肉中。咬一口外表酥脆,裏邊肥嫩多汁。


    黃燜野雞,雞皮爽滑,肉質精道,與家雞風味很是不同。


    麻辣野兔頭這玩意更是好酒之人的佐酒佳物,滋味十足,幹煸腸、肚同樣也是佐酒佳品。


    總之今天的下酒菜十分的豐盛,酒勁雖大,年輕小夥杠得住,受得起。


    反正老程那個大惡霸不在家,大家可勁樂嗬也不怕受欺壓。


    這這七八杯酒下肚,李恪明顯覺得腦袋開始發漲。“咦,我說處亮兄,這酒的勁道也太大了吧?”


    “這不到半斤的量,怎麽感覺像是開始上頭了。”


    “你不提我還沒查覺,感覺像是真有點,我居然都覺得臉有點燒。”


    “唔……還真有,看來,這酒勁頭太足,大夥緩緩,莫要喝得太急了。”


    “有道理,都慢點慢點,別老酒到杯幹,叔叔都不在家,咱們哥幾個自己把自己喝趴下,那也太丟臉了。”


    “看看你們幾個那副慫樣。”程處亮打了個酒呃,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道。


    “我爹不在家你們喝趴下又能怎麽的?大不了往客房一趟就是了。


    又沒人大清早的灌你們三勒漿,酒解酒也就我爹好那一口。”


    “哈哈,處亮兄言之有理,來來來,我跟處亮兄來一杯。”李震很是深以為然。


    “諸位弟兄可莫要忘記了,這樣的好酒,不是天天有哦。”


    理智漸漸地退散,弟兄們再一次舉杯痛飲。


    又是數杯下肚之後,李器這位年輕小夥覺得不對勁了,可勁地夾著兩條腿。


    一臉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這個時候,李恪這位不良皇子帶著一臉淫笑又站起了身來,舉杯正要邀飲。


    坐在他對麵的李震直接就眼珠子鼓了起來,含在嘴裏邊的骨頭直接掉迴了盤子裏。


    “為德老弟,你他娘的做甚了?!這裏全是兄弟,知道不知道,都是爺們!”


    “???”李恪打了個酒呃,惺忪朦朧的醉眼努力地眨巴著。“廢話,難道你還是娘們?”


    “臥槽!”那邊的尉遲寶慶一口湯直接嗆了出來,那張膚色黝黑的臉直接就綠了。


    抬起了手指,指向立身站在案幾前,在腰腹處,有一頂帳篷傲然而立的李恪。


    程處弼與大哥在坊口遇上之後,哥倆連袂朝著府中行去。


    “唉,也不知道那幫混帳玩意迴城了沒有,沒想到今日偏偏大哥我要當值,不然,就跟他們一塊去耍去了。”


    聽到了親哥的感慨,程處弼的內心也很是惆悵。


    “那也沒辦法,誰讓咱們弟兄都是吃皇糧的,雖然皇糧吃不著,可公務還得辦。”


    “那可不……特娘的,爹的俸祿都已經扣到了年末,為兄我的俸祿怕還得等兩個月,不犯事,說不定能領到。”


    “至於你二哥,前幾日剛跟袍澤幹了一架,嗬嗬,上半年是甭想見著一個銅板,老三你咋樣?”


    “我?我比你們強。”


    作為老程家的道德擔當,在領俸祿上麵,曾經從李叔叔手中摳出五個銅板俸祿的程三郎還是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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