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太子殿下的腿傷一直未愈,那是因為太子殿下,德行有虧。


    具體事例不詳,可偏偏,居然有這樣的流言,在長安坊間開始流傳。


    “簡直就是混帳透頂,太子什麽時候德行有虧了?是哪來的流言,可曾找到源頭?”


    李世民此刻臉色鐵青得怕人,大手重重地拍在案幾上厲聲喝道。


    “陛下息怒,臣等會盡快查找到根源,看看是什麽人,如此歹毒……”


    於誌寧想了想,硬起頭皮朝著李世民小聲進言道。


    “隻是陛下,太子殿下的腿傷,至今已有數月,太醫們反複查驗。


    皆認定是腿骨無恙,可偏偏太子卻仍舊不能如常行走……”


    “臣想請祝由科的太醫前來,不知……”


    “不必,太子未遇什麽邪祟,朕很清楚。”


    李世民正要開口直言太子的病情,可話將出口之際,又被他生生止住。


    “好了,你們且先退下,現在卿等所要做的,那就是加緊速度,辦好太子的婚事,其他的事情,容後再議。”


    等到房玄齡與於誌寧都離開之後,李世民抬手輕揉著眉心。


    就在房玄齡與於誌寧掀簾出殿之際,正好看到長孫皇後立身於殿下,二人趕緊行禮,這才離開。


    目光深邃的長孫皇後看著兩人消失在了視線之外後,才轉身步入了甘露殿。


    雖然她衝夫君展露了笑容,可是她的心情,也同樣不平靜。


    “小兕子呢?”李世民輕歎了一聲問道。


    “她困了,我讓乳母將她帶去休息,夫君,莫要為了這些許流言氣壞了身子才是。”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帳玩意,居然在這個時候,傳出這等對承乾不利的流言。”


    長孫皇後溫軟的素手,輕輕地交握住了李世民的大手,定定地看著這位明顯顯得有些氣極敗壞的夫君。


    “夫君的心思,臣妾是知道的,此刻長安,最要緊的便是安穩。”


    聽到了這話,李世民輕歎了口氣,看向這位睿智賢淑的觀音婢。


    “你說的沒錯,不管怎麽樣,太子與武功蘇氏的婚期斷不可改。至於太子的腿疾……”


    長孫皇後湊到了李世民的耳邊一聲低語,李世民雙眉一揚,半晌這才露出了喜色。


    “觀音婢,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你我夫妻,本就是一體,若是朝中政務,妾身當不涉及,可是如今明顯看來,事涉太子……”


    “為夫知曉怎麽做了。”李世民輕輕地拍了拍長孫皇後的手背,起身走到了一旁,勾手指召來了趙昆一陣密囑。


    趙昆心領神會地快步而去,不大會的功夫,便來到了大安宮。


    此刻,正在大安宮中,美滋滋地享用著小魚幹和酒中精華的一老一少,聽聞了趙昆奉旨前來尋程處弼。


    不禁有些愕然,程處弼趕緊咽下了口中的小魚幹,站起了身朝李淵告了個罪快步而去。


    李淵也抬手示意,讓宦官趕緊把酒中精華與下酒菜給挪走。老夫當然不怕兒子,但是萬一那小子衝兒媳婦告秘,嘖嘖……


    程處弼掀簾而出,一股子誘人的酒香亦隨之而出,趙昆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這位嘴角還有魚幹沫的程老三,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小子,竄太上皇這裏來吃香喝辣的,要是陛下知曉……”


    “噓,趙叔你小點聲,小侄我也難啊,上皇一個人無聊,我這個職低位卑的臣子能不陪一陪?


    再說了,陛下也是知曉上皇口瘡常犯的。”


    趙昆白眼都差點翻到後腦勺去,沒好氣地拽了一把程老三來到了一旁,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了兩眼這才正色道。


    “行了,別給我廢話,老夫過來,是奉了陛下秘旨,特來問你……”


    “你能治太子殿下腿疾之事,與誰說過?”


    “就跟我爹說過,咋了?”程處弼一臉懵逼。難道剛剛那一票文臣如此氣極敗壞,莫非……


    “趙叔,莫不是剛剛那幫家夥又彈劾我爹了?”


    趙昆嘴一咧,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


    “朝庭機密,你個小娃娃莫亂想,再有,此事,不得再宣揚。”


    程處弼老老實實點了點頭,趙昆想了想,又不放心地鄭重叮囑了句。


    “記住了,若是消息從你這泄漏出去的,壞了陛下的大事,有你小子苦頭吃的。”


    “放心吧趙叔,打死我也不會說。”程處弼趕緊昂首挺胸保證道。


    看到趙昆匆匆而去,程處弼不禁心生疑竇,李叔叔這是要鬧哪一出?


    動不動就是皇家辛秘,朝庭機密,愛咋咋,關老子屁事,還不如繼續在上皇這裏再蹭點小魚幹吹牛打屁。


    結果掀簾進去,就看到了那空蕩蕩的案幾,還有那麵帶困頓之色的李淵。


    “聊完啦,趕緊迴去吧,老夫有些乏,得打個盹,就不管你了。”


    程處弼看到那個麵無表情的老宦官走到了跟前將治療箱遞了過來。


    得,這是被下逐客令了,程處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罷罷罷,還是迴家找爸爸。


    #####


    到得第二天,程處弼就從神通廣大的親爹那裏,知曉了長安城中流傳不利於太子的流言。


    這樣的流言,還真是夠紮心的,程處弼可以相象得到,像李承乾這位內心脆弱的排骨精太子。


    若是知曉了這樣的流言,不知道會不會抱著枕頭委屈的哭暈過去。


    程咬金撫著鋼針一般的濃須目光掃過三個成年的兒子。


    “……嗯,你們哥幾個這幾天老實點,謹言慎行,越低調越好。”


    “爹你就放心好了,我們一定老實低調。”


    看到父親那慎重的表情,程家一二三都老實地點頭。


    “對了爹,不是之前說要討伐吐穀渾嗎?可是這兩日。


    我問了個在左驍衛的弟兄,說是調出去的人馬,都安排在了渭城大營那邊。”


    程咬金點了點頭笑道。“陛下已經決定,等到太子成婚之後,再發兵攻打吐穀渾。”


    “征調出來的兵馬,總不能又拉迴去,所以幹脆在渭城設營,到時候,徑直西行而去。”


    “放心吧,不出十天半個月,就要啟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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