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列腺的那一刻,程處弼吐了一口濁氣,但是看到那玩意,僅僅隻是第一步。


    最大的難點是如何在視野不清晰的情況下,將這個已經明顯腫大得不成樣子的前列腺剝離並切除。


    等待的時間,是那樣的枯燥而無味,而程處弼又不是話嘮,除非必要,根本就不開口。


    一群大唐著名與非著名人物就這麽傻不愣登的或站或坐,麻木地看著程處弼的背影。


    趙老者睡得十分的香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居然還砸巴了兩下嘴。


    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進行著剝離,程處弼的動作都十分的小心,又過去了一柱香的功夫。


    已然讓程老五給自己擦了兩迴汗,程處弼這才吐了一口濁氣。


    前列腺,終於完整地剝離了下來。


    隨著程處弼的動作,一團肉唿唿的玩意,叭噠一聲落在了銅盤之中。


    “……”趙賢看到的瞬間,眼珠子鼓了起來,腦袋一歪,開始幹嘔連連。


    “扶出去,別在這幹擾我。”程處弼很嫌棄地白了一眼趙賢,還說為了親爹死都不怕。


    這會子看到個腫大的前列腺就成了這副模樣,嘖嘖……


    心裏邊吐著槽的程處弼手下卻不敢有絲毫耽擱,第一時間用熱鹽水紗布條堵塞腺窩控製出血。


    紗布條精確地堵塞在腺窩內,等待了足夠的時間。


    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紗布,看到了腺窩內幾乎沒有滲血,程處弼不禁為自己的技術暗暗點讚,簡直完美。


    接下來,仔細地搞定了後續的工作,程處弼這才有空閑轉過頭來。


    銅盤裏邊,那個紅彤彤,顯得有些肥大的軟棉棉的玩意顯得十分的醒目。


    這一坨男生生殖器附屬腺中,最大的實質**官。


    兩位道長也湊上了前來,好奇地打量著此物。“賢侄,就是這物件導致的淋症?”


    “不錯,一般這東西,縱徑一寸,橫徑也就一寸三分,前後徑三分之二寸。”


    “重量也不會超過二十克……就是四錢左右。但趙老者的這個……”


    程處弼拿止血鉗拔弄了下,讓二位道長能夠看得更清楚一點。


    正常情況下,前列腺的尺寸也就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小蘋果大小。


    可是現在的尺寸和份量,足可以堪比一個完全成熟的蘋果。


    李恪也湊到了近前,好奇地打量著此物,不懂裝懂的道。“果然跟兔子的差異很大。”


    程處弼打量著這位學富三四車,才高二三鬥的不良皇子嗬嗬一樂。


    你咋不去跟海裏的藍鯨比比尺寸,你們之間的差異肯定也小不了。


    嗯,差異怕就跟毛筆和拖把辣麽大。


    蜀王殿下總覺得程三郎眼神不對,可又說不明白哪裏不對。


    #####


    趙老者被抬入了已經準備妥當的病房裏,還處於昏迷之中沒有醒來。


    而趙賢則來到了程處弼跟前,滿臉羞愧的頻頻致歉。


    程處弼倒也沒不在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一顆強大的心髒,也不是沒個人都能見血。


    “行了,這也不是多大的事,你父親的前列腺已經切除,接下來,他尚需要留院,嗯,留在觀中七天。”


    “一切聽憑程公子吩咐,不過……”


    趙賢點了點頭之後,掃了一眼站在周圍的人等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


    趙賢看到左右沒人,便硬起頭皮說道。


    “那個從家父體中取出來的前列腺,不知能不能交予趙某……”


    “那東西你要保留?”程處弼有些懵,這種醫學垃圾一般都要做無害化處理。


    “不是,是這樣,趙某想先把此物保留下來,畢竟,身體發膚……”


    “懂了,理解理解,你這樣……”程處弼恍然地點了點頭,扭對剛要招唿。


    看到了李恪這位蜀王殿下,已然打開了裝著酒中精華的瓷瓶,正在那裏眼神迷離的頻頻深唿吸。


    程處弼臉都黑了,為啥到哪都能遇上這種逮著酒瓶子瞎聞的酒鬼。


    “誒?處弼兄你這是要幹嘛?”


    李恪這還沒聞幾口,見程處弼把瓷瓶給劈手奪了過去,不禁有些發急。


    “當然是有正事要辦。”程處弼沒好氣地答了一句,走到了一旁擺放著前列脈的銅盤前。


    然後用鉗子把那坨屬於趙老者的前列腺給挾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往酒瓶裏邊塞去。


    李恪的眼角都立了,誇張的咧著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正好注意力落向這邊的袁天罡也一臉的懵逼。“處弼賢侄,你,你想拿這玩意泡補酒?”


    “???”程處弼的臉直接就黑成了鍋底。神特麽的泡補酒?


    再說了,這肥大的前列腺泡補酒,是想要以形補形嗎。


    這是爭取要讓全人類的前列腺兄弟們都體重超標,都到酒裏來相會的節奏?


    程處弼差點就想把這肥大的前列腺,從瓶子裏邊拔出來,直接塞進袁天罡那張胡說八道的嘴裏讓他以形補形。


    剛好從病房裏邊走出來的孫思邈也有點懵逼。自己也就拿點藥材啥的浸在酒水裏邊飲用滋補下身體。


    “這東西,能補嗎?”孫思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接連這麽多人如此說話,搞得提出建議,要保存父親前列腺的趙賢也有點不確定了。


    “諸位誤會了,這想必是程公子在為家父留存此物件,是吧程公子。”


    #####


    等到程處弼黑著臉解釋清楚,這種生物組織,想要暫時保存。


    最好泡在這酒中精華裏,可以在短時間內防止生物組織腐敗變質。


    總不能把趙老者的前列腺往屋頂一扔,由著太陽曬成前列腺幹吧?


    萬一哪天趙老者喝多了,沒下酒菜還以為這是肉幹咋辦?


    再說萬一有不開眼的鳥竄過來,覺得這玩意饞鳥叨走了咋辦?


    到時候痛失親爹前列腺的趙賢,這位孝順的兒子。


    還能把自己的前列腺,割給親爹讓他睹物思物不成?


    但是大部份的理由,程處弼都沒說。


    畢竟他是一位有素質,有道德,有醫德的優秀醫務工作者。


    老是跟患者或者是同事發生衝突,那就代表這個人不但情商不高,智商也有不足。


    而且在聽了程處弼的簡單的解釋之後,孫袁二位活了幾十年的大唐醫學專家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臊眉搭眼的說是去探視趙老者去了,看樣子他們的內心一定很羞愧。


    至於李恪,滿臉心疼地打量著那個已經落入了趙賢懷中的瓷瓶。


    仿佛那瓶子裏泡著的不是趙老者被割下來的前列腺,而是他的心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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