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麽的大致仿佛。程處弼的臉都黑了,不用再說了,秒懂。


    想來,當年程家一二三,跟眼前這程家四五六相比,怕也好不到哪兒。


    雖然程家老大老二業已成年,老程家最靚的崽程老三也變得溫文爾雅。


    可是,四五六這三個小屁孩卻接過了三位親哥的交接棒,不負眾望地繼續霍霍老程家。


    每天都在府中肆意地上竄下跳,發泄著他們那永遠滿滿的精力和汗水。


    為日後能夠繼承父業,力能舉鼎而努力。


    “嗯,不養狗是好事,其實這樣就挺好。”


    程處弼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很嚴肅,仿佛是在討論什麽事關程府家風嚴謹的大事。


    程富也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肅穆而嚴謹,重重地點了點頭附和,好歹得給三公子麵子。


    然後,程處弼開始麵目猙獰地撈衣挽袖。


    今天不好好的收拾下這三個混帳,他們就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上次自己可是特地交待過不許抓耗子,偏偏今天他們又犯,而且抓的還是比上次更大的耗子。


    看到三公子的舉動,一臉哭笑不得的程富趕緊勸道。


    “您還是先迴前廳吧,怕是各家的公子和殿下也該醒了。


    府裏總得有人招待。小人這就去照看三位小公子……”


    看著富叔匆匆而去的背影,程處弼無可奈何地長歎了一聲。唉……說好的家風嚴謹呢?


    一臉沉重地這才踏上了前廳的台階,咦?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啥。


    看到了牆角處,臉色蒼白,兩眼無神的李恪不停地衝自己比劃。


    卻不敢吱上一聲,身邊還有幾個鬼鬼崇崇的身影,正是那些大唐頂級勳貴子弟。


    此刻也都好不到哪兒,一個二個兩眼無神,麵容枯槁,就跟一窩犯了禽流感的瘟雞似的。


    “你們……”程處弼走了過去,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被尉遲寶慶一把給拖到了人堆裏。


    “你爹在哪,走了沒?”大家的目光都充滿著期盼地看著程處弼。


    “咋了這是,我爹剛走,我親自送出府的。”


    程處弼有些莫明其妙,這大清早的,難道還能把早餐也給弄成家宴不成?


    “那你不早說,害得我們在這鬼鬼崇崇跟做賊似的。”李思文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道。


    “行了行了,都是有身份的人,莫要自貶。”李恪當場不樂意了。


    神特麽的做賊,我可是堂堂皇子,文采風流的蜀王殿下。


    李恪當先撩起前襟,正要拐向前廳,隻是抬起的腳步在半空頓住,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程處弼一眼。


    “你爹真走了?”


    “……”


    #####


    吃著清淡的早餐,有利於宿醉之後的恢複,大夥終於從一開始的忐忑不安,漸漸地恢複到了正常。


    但是,後勁綿長的三勒漿仍舊在影響著他們的頭腦。


    反應比平時最少慢了半拍,端個碗手都棉軟無力。


    李恪早餐就吃了兩口就食不下咽,連灌了兩碗讓廚房送來的山楂水,這才臉色稍稍好轉。


    “賢弟,你趕緊的,趕緊派人去你家弄隻機靈點的狗子來。


    好讓處弼賢弟給它也做個那什麽手術,我等也才能放心迴去稟報。


    快點,若是晚了,今日再走不脫……”


    李恪雖然沒說完,但大家夥都知道後果肯定會很嚴重就是了。


    李器胡吃海喝地扒拉幾口早餐之後便匆匆地離府而去,好在李客師的府邸離這邊不也算遠。


    不到半個時辰,李器就殺了迴來,身後邊一輛馬車,車上的籠子裏邊關著幾條健碩的獵犬。


    一路上不停的甩著腚搖著尾嗷嗷叫喚,惹得路人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看樣子這些獵犬也很興奮,以為今天又可以到荒郊野地裏浪得飛起。


    算命攤的瞎子神算兩眼一亮。“看看,你們看看,又有狗來了。”


    “我說盧國公府這段時間是幹嘛,怎麽就跟狗杠上了?”旁邊的磨刀匠嘿嘿一樂。


    正在賣雞蛋,見多識廣的六旬老漢撫著長須滿臉認真。


    “這些,怕不是瘋狗吧,而且體格健碩,身形矯健,應該都是上好的獵犬。”


    一旁賣醪糟的大叔將手中的空碗涮了涮,頭也不抬地道。


    “看來啊,怕是程老三的病還沒好全。


    指不定前些日子的那頓狼心狗肺湯很是滋補,所以又弄些好狗過來。”


    正在摘菜的胖大嬸兩眼一亮,點了點頭附和道。


    “他叔這麽一說,還真是那麽迴事,前幾日二位道長不就又來了一趟嗎,看來應該是覺得那狼心狗肺湯有效。”


    李器對於每次前往盧國公府,總是會被這些盧國公府附近的街坊四鄰指指點點早就習以為常。


    到得門口之際,程處弼等人已然到府門口。


    “我說賢弟,你弄這麽多條狗過來幹嘛?”


    程處弼看著籠子裏的三條好狗,整個人都有點不樂意了。


    人過來蹭飯就算了,還想讓狗來程家蹭食,這算啥?


    “昨個兄台你不是說手術要多做幾次才保險嗎,我剛迴府,正好我爹不在。


    就把這三條最聽話最能耐的都弄來了。家裏邊還有七八條,不夠我再去弄來。”


    “……”程處弼打量著這個興奮地連比帶劃的李器,得,看樣子李鳥賊大將軍的幼子也是個敗家的貨色。


    不知道他親爹迴府,得知自家最優秀的愛犬被親兒子送去挨刀。


    不知道會不會將滿肚子的慈愛盡數灌注於拳腳之上,好好的關懷自家親兒子。


    “行吧,甭管多少,趕緊趕緊,時間雖然早,可保不齊程伯伯又竄迴來堵門。”


    李恪這位蜀王殿下純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聽得此言,另外幾位紈絝子弟也瘋狂點頭,雖然程府家宴香,可是那三勒漿就是要命的玩意。


    大夥今天吃了早餐,可是都還手腳軟棉,怕是得趟個兩天才能緩過氣來。


    偏偏程處弼卻一點也沒感覺,特別是今天一早起來之後。


    反倒是感覺自己神完氣足,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莫非……莫非是自己自幼就開始享受著這位不醉人還養人的程府秘製三勒漿。


    導致對三勒漿的副作用產生了免疫力?


    等到一行人來到了程處弼昨天動手術的院子,都安靜如雞地站在一旁。


    看著那李器親手扒拉開自家愛犬的嘴,將那程府秘製麻沸散給灌進去。


    然後,就看到那條倒黴的獵犬噴嚏連聲,搖頭晃腦跟得了羊癲瘋似的滿院亂竄。


    好不容易這才李器這個罪魁禍首的安撫之下安靜了下來。


    然後,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這條優秀聰明的獵犬,安祥地閉上了那雙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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