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緩緩的站了起來開口道。


    “我保舉一人,可擔此大任。”


    見到王先生肯開口說話,許楊的心才算放下了。


    “何人可擔此大任,軍師快快講來。”


    “此人複姓公孫單名一個允字。”


    石方宇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皺。


    “軍師,我聽過此人,據說此人長年不休邊幅,常常在街上席地而睡。”


    石方宇的話,讓眾將全都心生疑惑,麵麵相覷,不知軍師為何會推薦這樣的人。


    王先生淡淡的道。


    “諸位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公孫允素有才學,隻是未遇明主,故而整日邋遢滾地,嬉戲人間,以麻痹自我,在尋訪襄陽名士之時,我曾經與他談過,此人並非是逞口舌之利,而是真有實學,懂得了解其中利害關係,若是他去,必可遊說康樂。”


    王先生之言,打消了眾人的疑慮。


    “好,我這就派人去請這位公孫允先生。”


    王先生將小校攔住。


    “此人恐怕還得主公親自去請。”


    既然王先生如此說了,許楊便吩咐人準備禮物,找了一名襄陽本地的親兵帶路,前往公孫允家。


    行了不多時,親兵指著一棟殘破小屋道。


    “此處就是公孫先生家,此人雙親已故,妻子嫌棄他太窮跑了,如今隻剩他獨身一人,靠給別人寫字為生。”


    許楊來到公孫允家門前,敲了敲門,沒鎖,就聽見‘吱呀’破門緩緩的打開了,看樣子家裏窮得連小偷都不願光顧。


    一股酸臭之氣衝著許楊是撲麵而來,許楊眉頭微皺,捂住鼻子,若不是王先生極力推薦,許楊早就轉身走了。


    “公孫先生在家嗎?”小校衝裏麵喊道。


    “誰…誰找我?”


    從牆角爬出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說話有氣無力,蓬頭喪麵,長長的頭發幾乎遮住了半邊臉龐,另外半邊臉被不知多久沒有修剪的胡須占據了。


    許楊也不嫌棄,而是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步道。


    “我乃襄陽太守許楊,特來拜會先生。”


    公孫允上前幾步,滿身的酸味撲鼻而來,公孫允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原來是太守大人,請裏麵用茶。”


    許楊是真心不想進去,光站在門口這股味道就已經讓人受不了,進去還不熏死。


    許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先生請。”


    許楊帶來的親兵一看,主公都進去了,沒辦法隻有捏著鼻子,跟著一起進去。


    進到破屋裏麵,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絲毫不過,隻有一張缺了角的破席鋪在中央。


    許楊與公孫允麵對麵席地而坐。


    “我聞先生大才,善遊說,明利害,想請先生出山助我,以解燃眉之急。”


    公孫允笑道:“太守誤信謬言,我隻是一市井小人,不修邊幅放蕩成性,一日三餐都難以溫飽,何言有才。”


    “保舉先生之人,乃我恩師,有慧眼識人之能,我信先生是具有大才,萬望先生切勿推遲。”


    公孫允隨意的躺在涼席上,把腳一伸,一股子臭味熏天。


    “我懶散慣了,不習朝堂之事,太守還是請迴吧。”


    許楊的親兵已經看不下去,主公好言相請,這公孫允竟然這麽不識抬舉,還這般無禮。


    “主公,此人太過無禮,幹脆把他綁了帶迴去。”


    許楊一擺手止住親兵。


    許楊已經開始有了怒氣,如今亂世,公孫允即使才華橫溢,根本不思進取功名,為天下造福,而是一味的孤芳自賞,自覺清高。


    突然轉身怒視公孫允喝到。


    “公孫允!”


    “你以為這樣就能顯得你明誌高遠了,不修邊幅,遊戲人間,麻痹自我,身懷大才而不用,整天冷眼看盡世態炎涼,就能顯得自己與眾不同?不過愚夫而已!”


    “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機就在眼前,若是錯過悔之晚矣。”


    公孫允依舊躺在地上,似乎不為所動,擋住眼睛頭發,微微變得有些濕潤。


    “酸腐書生,妄自清高。”


    許楊留下這八字評語帶著親兵就離開公孫允家的小破屋。


    許楊迴到太守府,小蝶早已燉好了雞湯,再等著許楊。


    見許楊雙目眼瞪,滿臉怒容,輕聲問道。


    “公子,為何如此怒氣衝衝?”


    許楊接過雞湯喝了幾口,才把這口氣給順了順。


    “不提了,今日遇到一個酸腐書生,擺著一副臭架子。”


    小蝶安慰道:“此等酸儒天下遍地都是,若是為他們生氣,什麽時候能夠氣得過來?”


    許楊淡然一笑,前段時間一直在忙於政務,如今正為如何防守襄陽之事操心,好久都沒有和小蝶好好說說話了。


    “好,此事不提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提”


    許楊麵視小蝶,正色道:“小蝶,你可願嫁給我?”


    小蝶大吃一驚,許楊怎麽突然說起這事。


    小蝶早已對許楊芳心暗許,如何會不願意,隻見小蝶麵色微紅,微微的點了點頭。


    許楊看到小蝶如此嬌羞的模樣,真是惹人愛惜,將小蝶攬入懷中,輕輕的撫摸著小蝶秀發。


    “恩師如今病體越發嚴重,他膝下無兒,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恩師已經在我麵前提過幾次我兩的婚事,何況我們早已兩情相悅,我想若得閑暇,不如趁早把我們的婚事辦了,完成恩師心願,也好給恩師衝衝喜。”


    小蝶把頭輕輕的埋在許楊的胸口。


    “一切全聽公子安排。”


    許楊雙臂環繞,將小蝶抱得又緊了那麽幾分。


    小校前來稟告:“報,主公,公孫允前來求見。”


    許楊難得和小蝶在一起,剛剛提起婚事,不欲分開,但是心裏又有些掛欠,正是為難的時候。


    小蝶卻主動從許楊懷中抽身。


    “公子,他既然主動前來,還是見上一見。”


    若論善解人意,隻有小蝶最懂許楊。


    許楊點點頭道:“既然這樣,看在小蝶的麵子上,就見他一見。”


    小蝶風情萬種的嗔了許楊一眼。


    “就你會耍貧嘴。”


    許楊把正要出去的小校叫住,吩咐他讓公孫允在大廳等候。


    許楊又和小蝶說了一會話,讓公孫允多等等,也好殺殺他的傲氣。


    足足過了一炷香之後,許楊才來到大廳,若不是眼前坐著的隻有一人,許楊都不敢相信,這就是半天前看到的公孫允。


    現在公孫允已經將胡須剃盡,頭發也梳理整齊,露出了真容,看樣子有三十多歲,長得是眉清目秀,麵龐方正,穿著一件幹淨的衣服,雖然打著補丁,但是至少身上已經沒有了那股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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