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警告他,不許打電話給唐岐把他叫迴去。向陽真是欲哭無淚。終於把他哭哭啼啼的媽媽哄迴去後,他舒出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打算培養一下睡眠。雖然腿很疼,但他已經接近三十個小時沒有睡過覺,實在熬不住了。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門口有人說話。“片子我看過了,也沒什麽大問題,嗯,我知道……”向陽剛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啊啊啊啊是徐墨的聲音啊,啊啊啊他迴來了!他終於上班了!向陽差點哭出來,想見他一麵真的太不容易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三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副什麽樣子,胡茬都出來了吧?黑眼圈一定嚇死人吧?早知道應該讓護工先給自己冼個頭洗把臉拾掇拾掇,別把徐墨嚇到了。徐墨推門進來,麵無表情地。向陽立刻順了順自己的頭發,盡量克製住想疼得想皺眉的欲-w,擠出一個笑容。可徐黑壓根沒往他臉上看,進來就隻看他的腿,然後看了看他掛的藥水。這才問:“感覺怎麽樣?痛得厲害嗎?”就連問話的時候,也是打開他的病曆本,看著病曆問的。向陽:“痛得一晚沒睡……止疼藥也不管用,還是很痛。”徐黑點點頭:“止疼藥不能老用,忍忍,其他方麵呢?大小便怎麽樣?”“啊?”向陽怔了怔,如實迴答:“挺正常的,就是……不太方便。”“都這樣了,就別想方便不方便的事了。沒別的問題,好好養著,傷筋動骨要慢慢養。以後我就是你的管床醫生,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我姓徐……”“徐墨!你又不記得我了?”陽向又忍不住順了順自己的頭發,“是我,陽向。我,我還給你送過花的。”徐黑把病曆合上,把筆插進白大卦的口袋裏,終於轉過身看了向陽一眼。‘嗯。我知道。你怎麽忽然骨折了?’徐黑推了推眼鏡,挑了挑眉。向陽雖然少跟筋,但好歹知道要臉麵,不好意思說自己為了接近他出的這麽個餿主意,就隻好說:“就一個小意外。”徐墨也沒興趣多問,轉身要出去。向陽一伸手,把他白大褂的衣角拉住了。“那個,徐醫生……太痛了,我都睡不著覺。”向陽可憐兮兮地問,“你,想想辦法唄?”“那給你開點止疼藥吧,頭幾天是很疼,過幾天會好點。”徐墨說著,就準備要開藥。向陽卻沒有鬆手,語氣誠懇:“你就是止疼藥,你哄我睡覺,行不行?”徐墨:“我看你還是給你媽打個電話,讓她哄吧。”徐墨把衣角從向陽手裏拽出來,轉身就走。“別走!我上迴送你的玫瑰花你不滿意,你是不喜歡顏色還是不喜歡玫瑰啊?那百合呢?滿天星?小雛菊?”徐黑吸了一口氣:“我不喜歡花。”“那你喜歡什麽?”向陽露出滿臉都求知欲,“你告訴我,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想辦法。”“那你想個辦法吧,我就想要天上的星星。”徐墨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接著說:“別跟我這浪費時間,不喜歡男人!”向陽:“為你做什麽都不是浪費時間,我的時間就是要浪費在你的身上的,除非我沒有遇見你。”徐墨打開門就出去了。向陽抓緊時間對著他的背影叫道:“留個聯係方式唄,我現在是你的病人了,我怎麽找你啊?”第55章 幫我去找徐醫生徐墨沒有迴應他。向陽歎了一口氣,躺迴了床上。向媽媽給他請的護工是個五十歲的大爺,話不多,但做這一行已經很久了,非常有經驗。見向陽要躺下,立刻過來幫他把病床搖下來。“喝水嗎?”喬陽點點頭。實在太痛了,他雖然很想睡,但實在是痛得睡不著。最後還是找護士讓開了兩顆止疼藥,才勉強睡著了。…………再次疼醒過來,天已經全黑了,向陽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想要喝口水。“你醒了?”旁邊的人忽然出聲,嚇了向陽一跳。“哥你什麽時候來的?來了也不出聲,嚇我一跳。小唐唐?”向陽朝唐岐揮揮手,想笑又疼得笑不出來。唐岐擰著眉,看了他那包得像木乃伊的腿:“很痛吧?”那是自然很痛了。簡直活受罪。“哥你來了就好,我想喝水。”秦謙還沒動,唐岐就已經起身給他倒了水,護工大爺替他把床搖起來,向陽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說:“哥,太疼了……我都沒法兒睡……”秦謙臉上沒有半點同情,甚至還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活該,自己作死。”向陽從小就被秦謙罵慣了,完全不痛不癢地沒放在心上,眼巴巴地看著唐岐:“小唐唐,謝謝你來看我。我餓了,我想吃你做的麵條,上迴我倆在家你做的那種……味道真好。”秦謙抬起腿:“你挺會麻煩人的,那條腿也不想要了吧?”向陽縮了縮脖子。唐岐倒沒有覺得麻煩,隻是麵條要現做的才好吃,等唐岐迴去做好了,再送過來,都成坨了。“你吃點別的吧,等我做好再送過來就沒法兒吃了。要不然給你熬粥?受傷是不是得吃得輕淡點啊?”向陽點點頭:“可以啊!”秦謙:“我讓人去買,一會兒送過來。這半夜三更的,讓唐岐專門給你做,做了專門送過來,你多大臉啊?”向陽看了看唐岐,又看了看秦謙,垂下了眼皮。有了唐岐以後,他好像更不受他哥待見了。向陽是家裏的獨生子,父母把他養得很嬌慣。特別是向母,那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皮肉苦都沒讓他受過幾次。這一次可把他痛慘了,昨天去手術室的時候,他都以為自己馬上要痛死。唐岐看他張著嘴不斷地深唿吸,猜到一定是很痛了,問:“你這要多久才能恢複啊?”向陽說:“醫生說要痊愈最少得三個月,前一個月都得這樣躺在床上。”秦謙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所以呢,被車撞一下,把愛情撞給你了嗎?”向陽垂下眼皮,沒說話。秦謙冷哼了一聲:“真是腦子裝了屎……”唐岐瞥了一眼秦謙,小聲說:“他都這樣了,你就別罵他了。向陽,你真的很疼嗎?要不然,我去找醫生來給你看看?”聽說要找醫生,向陽總算來了點精神:“好,找我的管床醫生,他姓秦!一定要找他啊,是別人就算了。你去辦公室,看看今天是不是他值班的?”唐岐一陣無語,但還是聽他的出去找了醫生。確實是徐墨值班。他現在正坐在辦公室裏看病例,骨科值夜班一般都沒有太多緊急情況發生,大部份這時候來找他的,都是要開止疼藥的。比如現在。敲門進來了一位好看的少年,看著他問:“徐醫生?”徐墨推了推眼鏡:“怎麽了?”“那個,我朋友痛得厲害,你能去看看他嗎?”唐岐一邊問,一邊忍不住多看了徐墨幾眼。上次吃飯遇見,他隻是匆匆幾眼,隻知道長得不錯。這次再看,渾身都散發著溫文爾雅的氣息,讓人感覺非常舒服。“哪個床?”唐岐不記得向陽是哪個床,但他記得病房號:“708病房的,單人病房裏麵就他一個人,叫向陽。”聽到“向陽”兩個字,徐墨抬起了眼,看著唐岐,沉默了兩秒鍾才說:“我今天已經給他開過一次止疼藥了,應該不至於痛得難以忍受。你是他的什麽人?”“朋,朋友。”“今天晚上整夜陪床嗎?”“啊……可能不會整夜吧,請了護工。怎麽,需要我整夜陪著嗎?陪他聊天?那也不是不行。”徐墨點點頭,說:“盡量轉移一下注意力,也不能光靠止疼藥。他還要疼上一段時間的……”說完,徐墨又低下頭寫病例。過了幾秒鍾,他發現唐岐還沒有走。“還有事嗎?”唐岐:“他痛到滿頭大汗,我看挺嚴重的,徐醫生,要不然您去給看看,我們不太放心。”家屬既然有要求,徐墨隻能起身,跟他一起去了。向陽出了一身的汗,劉海貼在額頭上,正大口地喘氣。徐墨推開門,看了他一眼,快步走了過去,擰眉問:“痛得很厲害?”一邊說,一邊仔細地觀察了他的腿。他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說:“要不然拍個片吧,骨頭上的問題,肉眼不好判斷。上午才開了止疼藥,這會就疼成這樣。”向陽實在不願意在徐墨麵前這麽狼狽,但實在太疼了,疼得他都顧不上表情管理了,隻能滿臉痛苦地點點頭。護工和小護士把他推去拍片。結果出來後,徐墨仔細地看了片子,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可能是向陽的痛感神經太敏銳了,所以才覺得份外的疼。他朝向陽看了一眼,說:“放心,沒事。我給你再開點藥,緩解一下疼痛。吃過藥好好睡一覺,晚上有吃飯嗎?”護工大爺說:“他之前不肯吃。”“不吃東西不行,等會先填個肚子,再吃藥。”徐墨又看了向陽一眼,彎腰對他說:“這幾天都會很疼,畢竟是骨頭斷了,堅強一點。”向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徐醫生,吃多了止疼藥,會讓我變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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