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魂大法!”


    玉無言的話音一落,白小飛便感到一股詭異無比的精神力向著他的精神海侵襲而來。


    在這股精神力的侵襲之下,他竟然產生了一絲向玉無言臣服的念頭。


    “哼!”白小飛冷哼一聲,堪比外放後期的精神力向著玉無言的奴魂大法席卷而去。


    “外放後期的精神力!”玉無言先是一驚,然後又是一喜,“哈哈哈!今天真是撿到寶了。白小飛,我一定要讓你做我的奴隸!”


    說著,他絲毫不顧及身上的傷勢,再度加大奴魂大法的威力。


    就在白小飛疲於應付玉無言的精神攻擊時,那邊的萬玲玲與柳葉星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


    萬玲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與別人激戰過,就算是上次在玄冰城與白小飛的那一戰也比不過今天的這場戰鬥。


    那時的她空有外放期的修為,卻毫無戰鬥經驗可言,很多威力強大的招式還沒來得及施展便敗在了白小飛的手中。


    而現在,經過了一個多月的特別訓練,她在鯉尋歡和柳葉星這兩個高手的圍攻下,竟然也能支撐許久。


    而當鯉尋歡被白小飛引走之後,她再麵對柳葉星一個人時,終於壓力大減,漸漸地發揮出了外放期應有的威勢。


    可這依舊無法改變她要弱於柳葉星的事實。


    柳葉星做為禦獸宗的第四內門弟子,實力不可謂不強,就算是較之玩家中的某些地榜高手也毫不遜色。


    再加上他現在處於無情狀態,對於身體所受的傷害毫不在意,這就使得萬玲玲根本無法在他身上討得半點便宜。


    可是萬玲玲卻不願意就此放棄,尤其在她看到白小飛之後。


    白小飛,每當萬玲玲想起這第一個打敗她的男人時,心中總會湧出一股難言的複雜之感。


    其中有恨意,有埋怨,有不服,還有一絲莫名的好感。


    “混蛋白小飛,本小姐一定不會讓你笑話的!”


    帶著這種奇特的感覺,萬玲玲非常不希望自己在白小飛的麵前被另一個人打敗。


    漸漸的,她再麵對柳葉星的暴雨攻勢時,已不像先前那般手忙腳亂,而是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一道道奪魄劍氣從冰魄劍上發出,不斷地在柳葉星身上劃過一道道長長的血痕。


    而柳葉星絲毫不為所動,一邊抵擋著迎麵而來的劍氣,一邊執行著主人的命令,盡最大的努力對萬玲玲製造成一些傷害。


    這兩個人此時仿佛都變成了最兇殘的野獸,以長劍為爪牙在對方的身上不斷地撕咬著,直到其中的一方倒下為止。


    另一邊,玉無言對著白小飛邪笑道:“結束了!”


    他緩緩抬起一根手指,在空中畫出一道玄奧而又複雜的符文。


    符文一成,便向著白小飛飄了過去。


    白小飛瞪大了眼睛,想要閃避,身體卻動彈不得。


    先前與玉無言的精神交鋒中,他雖然有著堪比外放後期的精神力,卻因為沒有修煉過魂道功法而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力。


    再加上玉無言的《奴魂大法》實在是詭異非常,以至於這場精神之戰竟然以白小飛的失敗而告終


    “吟!”


    眼看白小飛就要被烙上【奴魂印】,他手中的天風劍猛地發出一聲輕吟。


    劍身閃過一道青色流光,便將【奴魂印】斬了個粉碎。


    “噗!”


    【奴魂印】破碎,玉無言頓時感到一股精神反噬,使得他身上的傷勢再度加重,而他的精神海也是一陣混亂。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斬破我的【奴魂印】?不可能的,就算是傳奇高手也不可能做到的!”玉無言帶著滿臉的不能置信對著白小飛狂吼道。


    而他每說出一句話,身上便會滲出一縷鮮血。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事實就是你輸了。”


    白小飛暗道一聲好險,將天風劍刺入了玉無言的體內。


    “我怎麽可能會輸!我不應該輸的!我是天運之子!我是……玉無言!”


    ……


    “玉之美者,非在乎言。所以爹爹才會給你取名為無言。”


    記事之初,玉無言坐在父親寬大的肩頭上,聽著父親講述自己名字的來曆,年幼的他對於遙遠而又模糊的未來有了第一份憧憬。


    “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做一個像玉一樣的人。”


    ……


    等到再大一些,玉無言慢慢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其他的人,但是這些人卻總是吝嗇於對他露出哪怕一個很小的笑容。


    因為這個,玉無言傷心了好久。


    “無言,你要記住,玉之美者,非在乎言。無論別人怎麽對你,你總有一天會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


    每當這個時候,父親便會如此勸慰他,而他的心也真的因為父親的話而平靜下來。


    ……


    八歲的時候,玉無言才第一次進入啟蒙堂,而他的人生也從此變得有些不同。


    “就像爹爹說的那樣,總有一天我會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吧。”玉無言如此憧憬著。


    然而當他看到一抹靚麗的顏色時,才發現現實並非總是那麽美好。


    那是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玉無言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便有了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你好,我叫玉無言,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玩嗎?”因為這絲好感,玉無言大著膽子提出了這個請求。


    “你一個低級弟子,還想跟我們一起玩,真是做夢。清妍,東來,我們不要理他。”小女孩還沒有說話,她身邊的一個小男孩便不屑地拒絕了玉無言的請求。


    第一次,從那個時候起,玉無言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窘迫”,也第一次真正地認清了自己的身份。


    從此,他就真的像他的名字那樣,變得沉默無言。


    ……


    “外門弟子玉無言通過汗水考核,從今日起,擢升為內門弟子。”


    數年前,當玉無言發現自己的資質、機緣和悟性全都不合格後,並沒有因此而抱怨什麽。


    因為他很清楚,麵對命運的捉弄,抱怨並不能改變什麽,隻有汗水是不會騙人的。


    那些年裏他付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努力,才終於加入了內門弟子的行列。


    而柳葉星,也就是當年嘲笑他的那個小男孩,早已在很久之前便被內定為了十大內門弟子。


    ……


    “《奴魂大法》,哈哈哈!上蒼啊,你終究沒有拋棄我,有了這本【聽雪曆】之前的無上功法,我一定可以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


    或許上蒼也被經受了太多苦難的玉無言感動到了,在他被認定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外放期時,送給了他一份意外的驚喜。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玉無言放下了心中的自卑。


    因為他覺得這些年來所受的苦難都是上蒼對他的考驗。


    如今考驗已經通過,他便得到了上蒼的認可,算得上是【天運之子】,比之那些宗門的公子小姐們高貴了無數倍。


    或許這隻是自我麻痹,自我安慰,但不可否認的是,玉無言在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很多已經塵封起來的往事再度湧到了玉無言的心頭。


    每品讀完一份過往,他的心中便會多出一絲感悟。


    等迴憶完了最後的生命旅途,玉無言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丁點兒的仇恨和憤怒。


    他平靜地看著身前的白小飛,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真羨慕你們這些異人啊,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要再活一次。那時,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精彩吧。”


    話音落罷,他便帶著這絲遺憾,永久地閉上了眼睛。


    白小飛看著已經沒有了生機的玉無言,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雖然他對玉無言的過往一無所知,也在先前驚歎過玉無言的狠毒,但是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麽,到最後他終究還是得到了解脫。


    而解脫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漫漫時光長河之中,又有多少人能像玉無言這般領悟到人生的真諦呢?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朝聞道,夕死可矣”吧。


    “魂銷魄散!”遠處,萬玲玲與柳葉星的戰鬥也有了結果。


    就在玉無言失去生命跡象的那一刻,柳葉星重新奪迴了身體的控製權。


    但這反而使他再麵對萬玲玲的攻擊時,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而萬玲玲正是抓住了他的這一漏洞,將冰魄劍刺入了他的心房之中。


    麵對瀕臨瘋狂的萬玲玲,想要讓她手下留情,已經變成了一種奢望,所以柳葉星隻能憋屈地到冥界報道去了。


    “白師弟,救命大恩,沒齒難忘!以後師弟有任何請求,師姐能做到的話一定義不容辭!”


    良久,玉清妍的精神海終於恢複了些許創傷,她走到白小飛麵前,一掃往日的媚態,施了一禮鄭重道。


    “不用客氣,你是吃貨的朋友,我出手幫忙是應該的。”白小飛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一聽到白小飛提起吃貨,玉清妍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不一樣的光彩。


    她正想詢問一些有關於吃貨的事情,但又突然想到了什麽,默默地走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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