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風一路往東去,王猛的地盤在濱市中心以西,傅雲生則是以東,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不過王猛要稍微處在弱勢,畢竟傅雲生的背後有一個郭家。


    傅雲生既然聽命於郭破虜,李夜風也就不客氣了,本來他是不打用過激的方式擊潰傅雲生的,現在看來是不太行。


    當他抵達東城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傅雲生在濱市的下轄區裏有一個很大的場子,主要是經營酒水生意,還特地劃分了普通區和特賓區,有錢人若是要跟人談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自然就會去他的場子裏。


    去了之後肯定也是選特賓區,這家酒場是傅雲生手下一個很重要的場子,每個晚上都給他帶來巨大的利潤,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如王猛手下的那家地下賭場一樣。


    李夜風直奔這家酒場而來,大白天的,自然是不營業了,不過進去之後,倒是有不少喝的爛醉的人直接躺在沙發上就睡覺,顯然也不是免費的,不然早被人拖出去扔在馬路上。


    “哎哎哎,你幹嘛的?沒營業呢!”一個穿著背心的青年見李夜風走了進來,當即皺眉吆喝了兩聲。


    李夜風眼睛微眯,笑了笑道:“要的就是沒營業。”


    那青年聞言,頓時神情一凝,然後嘲笑道:“小子,你不會是想要來鬧事的吧?你知道這是誰的場子麽?傅雲生生哥的場子,你現在調頭離開,我還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


    砰!


    一顆小石子飛了出去,青年身後的酒櫃上,一瓶紅酒倏然爆碎,這一道爆碎之聲,讓他戛然而止,隨後樓梯口處也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怎麽迴事!”


    “發生什麽事情了?”


    十來個人從樓上衝了下來,都是給傅雲生看場子的,剛剛的那個青年則是陡然暴喝:“有人鬧事!抄家夥!”


    那衝下來的十來個人皆是散亂開來,從各個角落裏拿出了各種棍棒,而李夜風麵前的青年則是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生哥的場子你也敢鬧,找死!”


    李夜風啞然失笑,傅雲生...很牛嗎?連他的手下都這麽狂?


    也是,背靠郭家,自然有囂張的底氣。


    “找死的東西!”


    “趕在生哥的地盤鬧事,不想活了!”


    “兄弟們,教他做人!”


    從樓上下來的那些人,拿著手裏的家夥都衝向了李夜風。


    李夜風一臉的冷淡,腳下一點,身影便是閃現掠出,一拳猛然砸出,砰的一聲,一個人的麵部被他砸中,那人當即麵部噴血倒射出去。


    順帶還撞翻了兩個人。


    李夜風又抬腳猛力踹出,又一人飛了出去,身後有人揮棍砸下來,李夜風身體一偏躲過,然後轉身握住了他的手腕,那人瞳孔一縮,驚駭的看向李夜風。


    “你頭痛嗎?”


    李夜風神態從容,麵帶微笑的問了一句,下一秒,他手裏了的棒球棍就落在了李夜風手裏,砰的一聲,棒球棍砸在他的腦袋上。


    若非李夜風留手,這人最輕也得是個植物人。


    “啊——”


    一聲聲慘叫響起,這十幾個人,很快就全部倒在地上呻吟,李夜風走到一張沙發上坐下來,悠閑的倒了一杯酒。


    “假酒害人。”喝了一口之後,李夜風搖頭說了一句。


    他掃了一眼幾個在沙發上睡覺的人,淡淡的道:“別裝睡了,該走的走人,這是我跟傅雲生之間的事情,不牽連你們。”


    那幾個本來在裝睡的人聞言,頓時睜開眼睛起身,不敢有片刻的停留,急匆匆的離開了酒場。


    “小...小子...你死定了...”一開始的那個青年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他看著李夜風,一臉吃痛的表情,但是語氣倒是很兇狠。


    李夜風聞言,笑了笑,道:“也許吧。”


    他掃了一眼這個酒場,酒櫃上有不少看起來很高檔的酒,不過是不是真貨就不會知道了,大概率是假的,他就隨便開了一瓶,結果就是假酒。


    又貴又假。


    不過,這特賓區的酒,肯定不敢是假的,否則即便是那些身份特殊的賓客都不會放過傅雲生。


    “來,你們幾個,起來把這個酒場砸了。”


    李夜風手裏握著一根鋼鐵甩棍,輕輕的敲了敲桌麵,笑吟吟的對眾人說道。


    幾人皆是震驚地看著李夜風,砸了這裏?這他媽是瘋子吧!


    這可是他們生哥最重要的場子,真要被砸了,不僅要承受大量的經濟損失,更是連麵子都丟光了,畢竟這家‘雲天酒閣’可是很多濱市的大人物都耳熟能詳的場子,是生哥的門麵之一。


    這混蛋竟然要砸了這裏,到時候生哥不得氣到要殺了這混蛋?


    “你...你到底是誰?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李夜風笑道:“傅雲生都想要我的命了,我還管他什麽後果?用你們道上的人話來說,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既然他想要別人性命,就別怪別人以牙還牙。”


    幾個手下皆是麵麵相覷,生哥要這個人的命?


    其中一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然後驚恐地喊道:“你...你是李夜北?!”


    另外一兩個知情的也都猛地看向了李夜風,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李夜北’,這個名字他們也是剛聽說的,他們生哥昨晚十點多了忽然喊人,今天一早就浩浩湯湯的往城西方向去了,可不就是為了這個李夜北嗎?


    “為...為什麽你會在這裏?”那知道李夜風的手下震驚的問道。


    “這就不用你們管了,好了,砸不砸?這場子太大了,我一個人砸是砸不過來的,不過場子我砸不來,你們幾個人我還是砸得過來的...”


    幾人聽見李夜風的話皆是神色劇變,李夜風太能打了,他們感覺李夜風甚至能跟他們生哥比擬!


    但是...砸了‘雲天酒閣’?


    生哥迴來會砍死他們這些人啊!


    李夜風眼睛微眯,閃過一道冷厲之色,瞬息上前,棒球棍悍然砸了下去!


    “啊!”


    一人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慘叫聲,然後捂著詭異彎曲的那條手臂的肩膀顫抖不已。


    其他幾人見狀皆是心裏一突,一股膽寒之意瞬間襲來,好狠,竟然直接砸斷了一人的手臂。


    “是被我砸斷四肢還是乖乖砸了這家酒場?”李夜風神態淡然的望著他們。


    幾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皆是咬了咬牙,起身拿起地上的家夥,然後開始砸這間酒場。


    砰,砰,砰...


    嘩啦啦——


    轟——


    酒水、酒櫃、吧台、桌子、空調等,凡是酒場裏的設施,全部被砸了個稀巴爛,李夜風則是坐在沙發上監督,他沒有那個時間把家裏的東西都搬走。


    所以,等傅雲生到了西郊之後,會發現撲了個空,他一定不會客氣,會把李夜風的家砸個稀碎。


    李夜風也不在乎,隻要不把樓炸了就行。


    聽著耳邊各種東西破碎的聲音,李夜風的神情愈加淡漠。


    ...


    西郊,浩蕩的車隊往小鹿巷行進,不多時,傅雲生帶著手下的弟兄抵達了李夜風和葉小溪的家樓下。


    傅雲生嘴裏叼著根煙,他抬頭看了一眼破舊的樓房,不屑道:“瑪德,住在這種破地方,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王猛那個廢物,竟然被這種垃圾給嚇到了?還真是越混越迴去了!”


    “是啊生哥,要我說,您就跟郭爺提一下,借您一兩個人手,把王猛拿下算了。”旁邊一個手下討好地說道。


    住在這種破地方的能是什麽大人物?打了他們傅三爺不說,還他媽敢得罪郭爺,真是活膩歪了!


    “嗬嗬,王猛那個雜碎,確實是個廢物...”傅雲生冷笑了一聲,然後帶著人上樓去。


    來到李夜風家門口,見房門緊鎖,他退後了一步,幾個手下當即猛踹狂砸,三秒之後轟的一聲踹開了門。


    “人呢?”


    七八個人衝進了屋子裏,結果一個屁都沒有,傅雲生微微擰眉,旋即冷冷的道:“把這裏給我砸了!”


    “好嘞!”幾個手下人皆是掄起手裏的家夥,轟轟轟的一通狂砸,傅雲生則是坐在了沙發上,人竟然不在,難不成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離開了?


    不對啊,這怎麽可能呢?


    傅雲生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麽大事情要發生一般。


    他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不對,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問題!


    “生哥,砸得差不多了,這家夥很窮啊,家裏的東西都是一些上了年歲的,根本不值錢,弟兄們搜了下,連張銀行卡都沒有,這他媽也太窮了吧?”


    傅雲生揮了揮手:“住這種地方就是窮鬼的命...”


    就在這時,傅雲生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眉頭當即挑了挑,拿出來一看,是雲天酒閣的阿樂。


    “喂,什麽事?”


    “生...生哥...您...您快迴來雲天酒閣看看...出...出事兒了...”那頭的阿樂似乎極為驚恐,語氣顫顫巍巍的。


    傅雲生瞳孔猛的一縮,倏然站起來,怒吼道:“雲天酒閣出什麽事了?!”


    “生...生哥...酒閣,酒閣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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