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賣唱的父女三人早已在剛才鄧清打親隨的時候被梁複帶走。梁複知道那五六個親隨肯定不是鄧清對手,於是心想做件好事,把仨藝人帶離這個是非之地。及至梁複安頓好那父女三人迴來,沒想到鄧清打得手順,沒掌握好分寸。梁複本來也惱怒那田九成,想也讓那田惡少嚐嚐苦頭,然後趁亂把鄧清帶走,換迴女裝,等事情不了了之。沒想到自己稍微走開下,鄧清就惹來大禍了。


    鄧清看見田九成直直地癱在街心,路人紛紛一邊大叫“殺人了”一邊逃竄,這才後怕。梁複趕忙過來扯著鄧清衣袖:“快走!”鄧清這才迴過神來。二人剛剛衝出茶樓,看見衙役捕快已從街口處直湧過來,大嚷道:“休叫跑了殺人兇手!快去抓拿歸案!”遠處還有五城兵馬司,也向著這邊飛跑而來。梁複見狀,大叫:“苦啊!我們倆被抓進詔獄不要緊,連累了夏王如何是好?”梁複人急智生,拖著鄧清走進暗巷,避過前來搜捕兇手的兵馬官差。


    看官會問,為何鄧清剛摔死田九成,捕快衙役甚至兵馬司就趕到?原來當時還有沒被鄧清痛打的親隨,看見己方的人都打不過鄧清後,馬上飛似的跑迴指揮使府,通報田爾耕說道:“稟告都督大人,少爺在茶樓被一黃麵麻子漢子痛打!”田爾耕大驚,心想:“在京城居然有人敢動我兒子的一條汗毛,不就是搶個民女嗎?”原來這田九成在京城早已惡名遠播,一向欺男霸女,除了好事什麽都幹,因為有錦衣衛指揮使兼左都督田爾耕這個大靠山,官府哪敢管這惡少?


    話說當下田爾耕馬上知會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協助追捕兇徒。及至田爾耕帶著大隊人馬趕到,看見自己兒子倒在血泊中,額頭撞破,口吐鮮血,心疼得抱起田九成,一探鼻息,已然氣絕。當下田指揮使抱著兒子屍身嚎啕大哭。那報信的親隨上前勸田爾耕:“田都督,人死不能複生,莫要過度悲傷了……”田爾耕一把揪住那親隨的衣領,滿眼紅絲,聲嘶力竭地喝道:“說!打死成兒的是個什麽樣的人?”親隨從來沒見過田都督如此兇惡,當下嚇哭道:“是一個滿麵麻子的黃麵男子……約莫十九二十的年紀……不過看上去五官精致……書生打扮……身材瘦弱……尖聲怪氣……”


    田都督咆哮叫道:“搜!挨家挨戶!挖地三尺!把京城翻轉也要把這兇徒搜出來!誰膽敢收留兇徒,按同犯論處!順天府、五城兵馬司、錦衣衛北鎮撫司全力緝拿,限你們在天亮前把兇徒緝拿歸案!你們要仔細盤查進城人等,隻準進城不準出城!”霎時間,京城內一片雞飛狗跳,百姓怨聲載道。


    布置妥當,田爾耕還是不覺解恨,即時找來錦衣衛右都督孫雲鶴、指揮同知崔應元、指揮僉事許顯純,如何搜捕兇手。崔應元聽田九成的隨從描述鄧清的外貌,便道:“田都督,身材瘦削、五官端正又尖聲怪氣,會不會是女子假扮男子?”隨從猛然記起,馬上報道:“各位大人,小人記起那殺害少爺的兇手是和大內侍衛副總管梁複坐一桌的,又是梁複把藝人三父女帶走的!”許顯純一拍大腿道:“夏王常鴻和梁複如此友好,那麽那個女扮男裝的兇手會不會是於瑞雪、鄧清甚至是鄭翠翎、範苑萍那夥娘們?”


    孫雲鶴道:“如此說來我們把四女的畫像塗黃臉麵點上麻點讓田公子的親隨辨認如何?”田爾耕咬牙切齒道:“罷了!一來畫像與真人或多或少有出入,二來也不算真憑實據,我們馬上以元宵節拜會為名麵見四女,誰不在誰就是兇手,到時候再加上畫像和親隨辨認,那她們就百辭莫辯了!找到兇手,管他是男是女,我都要將之剖腹挖心,以祭我兒在天之靈!”


    再說梁複、鄧清二人,避開兵馬官差搜捕,但是梁複心急,心想:糟了,這鄧家妹子鬧出如此大事,但當時遇見如此不平之事,甩手不管自己良心也過不去啊。而且此時也不是責備鄧清之時,更何況梁複暗暗喜歡鄧清,也不忍再說責備之言,想辦法脫身要緊。當下梁複便對鄧青說道:“鄧家妹子,你現在先把化的妝卸去,我出去買件女裝迴來與你穿上再迴夏王館。”鄧清闖下如此大禍,早已嚇得六神無主,隻好一切都聽梁複的。很快梁複買迴女裝,鄧清早已用男裝衣服把臉上的妝卸去。鄧清接過女服,到暗處換上,梁複便到巷口把風。一切停當,梁複順便一把火把男服燒了。二人施展輕功,穿過幾條小巷又走過幾條橫街,眼看就要迴到夏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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