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賓主輩分坐下,高鴻中就問李永芳:“義父,剛才聽您和開疆說得那麽高興,在說什麽呢?”李永芳先沒迴答,反問高範二人道:“你們從外麵進來,有沒看見有軍兵來往?”範文程道:“沒了,孩兒還以為要跟著大哥以遊擊將軍的身份進來,結果都沒人攔問我倆,想必都是各自迴營安歇了吧?”李永芳正色道:“應該不是的,李總兵軍令如山,現在應該隻是換班罷了。那麽我就長話短說吧。”然後李永芳壓低聲音道:“我和開疆剛才的確說到開疆的生母,其實先前義父之所以沒說出來,是因為如果開疆知道生母的身份,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高李範三人都伸了伸舌頭,繼續聽李永芳說下去。但李永芳卻說道:“以後時機適當我會告知你們,現在卻不方便說破。不過我卻需要你們三個辦一件事,但都不是易事,如果你們覺得力有不逮就算了,義父也就不說了。”還沒等高鴻中、李開疆說話,範文程年少氣盛,就搶先開口說道:“義父這是什麽話?您老人家對我們三個恩重如山,我們作為義子的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李永芳摸了摸範文程的頭,說道:“難得你們有這麽一份心,義父好欣慰。你們聽好了,義父要你們三個做的就是攪亂這朱氏的大明江山!”


    三人一聽,無不驚惶。高鴻中更是驚嚇得把手中的羊腿掉地上了,馬上羊腿都不撿,跑到帳外張望。範文程忙問道:“義父為何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李永芳一麵不屑地道:“皇帝是堯舜一般的君主,臣民才會是擁護堯舜的臣民。你們看那萬曆,幾十年不上朝的主,視祖製如無物,爭國本想要廢長立幼;寵信鄭貴妃,睡太監,抽鴉片,荒淫無道。”高鴻中迴到帳內,聞言說道:“但義父,現下國家太平,百姓安樂,也沒什麽不好啊。”李永芳冷笑道:“那都是首輔張居正留下的底子,你們也不看看張居正死後萬曆如何對待他?”


    高李範三人默不作聲,帳內頓時一陣沉默。李永芳繼續道:“自始皇帝開始,哪家江山不是爭迴來?又哪個皇帝真的是順應天命的?江山本來就是有能者居之,不是一家一姓專有的。我姓李,如果我說自己是唐室後人,他朱家是不是該把江山還我?”範文程道:“但義父你有明證能證明你是李唐後人嗎?”李開疆拉了拉範文程的衣袖。李永芳橫了範文程一眼道:“我即使我是也不要,因為我現在知道真命天子已經開始了他的霸業了!”三人不語,但都好奇想讓李永芳繼續說那“真命天子”到底是誰。


    但李永芳卻不說,隻是說道:“他腳板底有七顆痣,腳踏七星,以後肯定會坐江山的。明朝太祖皇帝朱洪武也是腳踏七星,最後不也拿了江山了嗎?我們父子四人如若相助這位真主奪取江山成功,也會是流芳百世賢相良將。”頓了頓,李永芳指了指高鴻中道:“到時候鴻中就不是一個小小遊擊,而是另一個徐武寧。”又指了指範文程:“文程不用去考科舉了,因為你有可能是新朝的劉伯溫。”說完李永芳又轉身,意味深長地望著李開疆,神秘的笑了笑:“或許開疆屆時就是新的靖江王了。”徐武寧就是徐達,靖江王就是朱元璋的侄子朱文正,此二人和足智多謀劉伯溫一樣都是大明開國功臣。


    高李範三人聽了後,如癡如醉,自己還是身份低下,會有這種王侯將相的命嗎?過了一會兒,高鴻中首先醒過來,問李永芳:“義父義父,我們如何能覓得那真龍天子啊?”李永芳道:“你們不用尋覓,隻需按照義父的意思去做就是了。”說完拍了拍李開疆和範文程兩人的肩膀道:“你們倆到大明內地去,尋時生事,挑起大明宗室、叛臣、饑民與朝廷為敵,好助這位真命天子從中漁利,奪取大好江山。”然後又對高鴻中說道:“鴻中還是繼續留在軍中,義父有更重要的事讓你做。”


    然後那李永芳又對李開疆說道:“現下那位真命天子的部落缺少糧草和鐵器,你和文程想辦法解決這事,辦妥這事了你就可以得到你娘親的遺物。”說罷,拿出了半塊刻著“禾”字的玉佩。李開疆聽說是他娘親的遺物,心情激動,伸手想接過來看。李永芳一手收迴,笑著說道:“你先把事情辦好吧。你盡快尋得糧草鐵器,到張家口交割,給你一隻信鴿,你啥時候可以運糧運鐵到張家口就飛鴿傳書給義父。”李開疆接過信鴿,然後四人繼續吃喝,但四人各懷心事,已沒先前的輕鬆和諧了。吃完四人就寢,一宿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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