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權鼎盛,擁有恐怖的威懾力,官府自然也有積威。


    不到一個時辰,涉事人等就被帶到了縣衙。


    太平縣的衙差雖然不足三十人,但帶來的涉事人等,卻足有近百位。


    除了準備用來抵債的女子五名家小外,餘者都是跟逼良為娼有關的人等。


    很顯然,這不僅是柏哲瀚想要表現,他還想抓住機會,讓薑承運這個天子重視此事,達到下令嚴懲的目的。


    雖是如此,薑承運卻很滿意。


    因為這才是為朝廷著想,更是他身為龍漢帝皇,想要看到的結果。


    女子一家五口,此時難免惶恐。


    因逼良為娼而被帶到縣衙的其他人,則個個有恃無恐。


    “大人,不知您將小人等人,帶到衙門,所為何事?”


    “李四家欠我們銀錢,無力償還,以女抵債,天經地義。”


    “我們可沒有觸犯律典,想必大人也不會以縣尊大人之威,當先不顧龍漢皇朝的律典,強行插手這件事情吧?”


    其中一名為首,且麵孔有些陰鷙的中年男子,看著高坐上首的柏哲瀚淡然地說道。


    他還是一名後天武者。


    其黨羽多也是武者,隻是實力比他更弱而已。


    柏哲瀚將驚堂木重重地在桌麵上一拍後,道:“欠債還錢,雖然是天經地義之事,但李四為何欠錢,卻有待商榷!”


    肅然說完,他也不等為首人說話,就看向李四問道:“李四,本官且問你,你是否好賭成性?”


    李四連忙答道:“迴稟大人,小人不僅不好賭成性,平素也不賭。”


    “隻是喝酒後,就容易受人影響。”


    “小人會欠下賭債,也是因為跟張三飲酒,被他帶到了吉祥賭坊,還被其攛掇,在輸光身上的銀錢後,在吉祥賭坊借了錢財。”


    聽到李四的迴答,柏哲瀚又肅然喝問道:“張三可在堂下?”


    其話音落地,從逼良為娼的人群中,立馬走出一名瘦削的男子。


    “大人,小人就是張三!”


    柏哲瀚又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冷然喝問道:“說,你為何要帶李四到吉祥賭坊去賭?”


    “在迴答之前,本官要提醒你,膽敢矯辭狡辯,待事實查清,發現你說假話,本官有權對你罪加三等以懲處。”


    “要知道,當今天子聖明,在倡導舉國擁有血性的同時,更加的注重德行,所有子民理應配合官府的調查,若狡辯則是無恥,亦是德行有虧,自然也可以罪加三等!”


    張三道:“小人好賭,跟李四同飲後,隻是隨口一提,他自己要跟著同往,這與小人無關啊!”


    “大人,不是這樣的。是張三唆使小人跟他一起去賭的。”李四連忙道。


    張三道:“李四,你不要信口胡說……”


    “住嘴!”柏哲瀚將驚堂木一拍,旋即沉喝:“鑒於這其中,存在著利益往來,本官更懷疑,李四早就被盯上,目的就是要令其欠下錢債,好令其難以償還,以女抵債,逼良為娼。”


    “所以,從情理來說,本官更相信李四所言。”


    “鑒於此事是要禍害姑娘家的清白,若本官所猜屬實,更存在諸多罪行,現在本官要對你張三用刑,直到你肯如實說出為止。”


    “也就是說,若不肯說出實話,本官冒著被罷官的風險,也要將你打死當場!”


    見柏哲瀚說出這話,張三立馬慌了,即刻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那首的中年男子。


    “大人,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嗎?”中年男子也連忙道。


    柏哲瀚冷笑道:“休想要以此來左右本官。”


    “畢竟,本官鑒於諸多跡象,已有此心,要查明此事的真相,都不懼被罷官,乃至是被問罪。”


    “所以,你的話對本官無用,你也可以去上官處告本官,乃至是上京去告禦狀!”


    說完,他就厲聲喝道:“來人,給本官杖擊張三。”


    “他不肯說實話,就不要罷手。”


    “鬧出人命,本官一力承擔就是!”


    話音落地,揮了揮手,即刻有衙役上前,將張三放倒,準備杖擊。


    “大人,你這是在衝撞當今天子的威名。”


    “他自登基以來,就以民為重。”


    “現在你卻如此作為,按照天子的意誌,我等就是將你擊殺,不僅無罪,還會有功!”


    “你可要想好了?”


    為首的中年男子,見柏哲瀚要動真格,立馬就冷然說道。


    隨之而來的人,也全都做出了準備動手的節奏。


    讓一些不知道薑承運身份的衙役,都不由得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畢竟,他們多隻是普通人,而這些逼良為娼者,卻多是武者。


    一旦動手,他們根本就不夠看。


    “刁鑽奸滑之徒,也配稱之為民?”


    “朕以民為重不奸,但絕不是以你們這些畜生不如的雜碎為重。”


    “現在居然還敢以朕之名,裹挾乃至是威脅地方官員。”


    “今日不管你們有無罪過,朕不僅要你們慘死,還要滅你們滿門。”


    坐在一旁的薑承運被激怒,殺氣騰騰道。


    對付刁民,就不能心慈手軟。


    薑承運對柏哲瀚要對張三用刑的舉動,不僅不反感,還非常的欣賞。


    因為不對這種人動刑,他根本就不可能說實話。


    為首的男子此時,會借他的名義阻止,絕不僅僅是阻止,一旦柏哲瀚真敢對張三動刑,他絕對會以此為名,將柏哲瀚殺掉。


    道理很簡單,張三分明就是他們一夥的,隻要查清張三,故意讓李四飲酒,帶他去賭博,就能證明他們是在做局害人,這也會讓官府,有對付他們的理由。


    他借他這個天子以民為重為由,將柏哲瀚殺掉,稍加操作,就是對他這個天子意誌的響應,自然不會有罪,還會有功。


    此種行為,就是在鑽他政令的漏洞,這也是薑承運會震怒的原因。


    因為這種事情一旦蔚然成風,是件很可怕,甚至堪稱恐怖的事情!


    他突然開口,讓為首的男子及他很多黨羽,都駭然失色。


    甚至有人直接嚇得癱軟在地。


    此時此刻,對薑承運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


    除了因為他們在見到他時,就感覺到他儀表不凡,此時的震怒而語,更是讓他們無不膽顫,不僅有帝皇威儀,還很符合當朝天子的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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