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龍聞言,皺眉的看了看崔治光說著:


    “等迴去審訊的時候,有你說的 。”


    到了傍晚,崔治光金樽歌廳被查封,以及崔治光等主要團夥被抓的消息在豐區傳開。


    而此時,接到消息的張宇墨,也來到了被查封的金樽歌廳門口,站在了歌廳對麵的路邊。


    目前張宇墨也暫時成為崔治光團夥中,唯一一個漏網之魚,當然,執法隊什麽時候能抓到他, 也看崔治光和袁昊什麽時候賣了他。


    張宇墨看著金樽歌廳歎了口氣, 他也沒想到,這件事來的這麽突然, 讓誰都沒有心理準備。


    他更想不到,讓崔治光被掃的導火索,也是因為他自己和劉國然手下起衝突的小事。


    張宇墨思考一番後,拖著受傷的胳膊打了一台車離開。


    半個小時後, 我下班離開了三所, 來到了天合公司, 我看著李浩和潘傑兩人說著:


    “ 林晨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執法總隊那邊,已經查封了金樽歌廳, 將崔治光以及團夥骨幹都給抓走了。”


    潘傑抽著煙眯了眯眼:


    “ 這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崔治光這事,也相當於給我們發了個一個信號。 ”


    “ 如果不能扭轉天合的局勢,我們也可能會步了崔治光的後塵。 ”


    李浩看了看我說著:


    “小天,現在你升了, 做事可千萬要留心啊,別再扔把柄出去。 ”


    “彭權那王八蛋憋著壞呢, 他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讓他抓到就麻煩了。 ”


    我點點頭,點根煙一直沒開口,等一根煙抽完後,我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 看著兩人認真的問道:


    “天合現在又遇到困難了吧?”


    李浩和潘傑對視一眼,誰也沒接話,而我繼續說著:


    “今天張雄給我打電話,我倆聊來著……”


    我頓了頓看著兩人苦笑道:


    “ 你倆是不拿我當自己人咋的? 天合被卡了工程款這件事,還是張雄一個外人告訴我的。 ”


    “連外人都知道的事,你倆還瞞著我呢。 ”


    潘傑歎口氣:


    “小天,本來不想瞞著你,你最近這狀態不好,我和李浩想著不給你添堵了。 ”


    我故作輕鬆的笑著 :


    “傑哥,浩哥, 我沒那麽脆弱,雖然心裏煎熬難受,但不會想不開的。”


    “這個社會每個人都負重前行, 有很多比我強的, 也有很多活的不如我的。 ”


    “我隻是, 有時候想不通當下活著的意義,每天晚上一閉眼睛,就會夢到那些走的兄弟。 ”


    “我真的……挺想睡個好覺。 ”


    李浩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


    “小天,你別多想,啥困難都有我和傑哥呢, 你好好上班,管好你的三所, 別的事你別想。 ”


    我紅著眼搖搖頭:


    “ 不,我難受的地方就是, 天合每次有啥事, 就隻能指望你和傑哥,我就廢物的隻能觀望,啥都做不了!”


    潘傑瞪著我嗬斥道:


    “ 你有啥想不開,有啥矯情的, 咱們的分工各有不同。 ”


    “啥事沒讓你摻和,兄弟們也人沒人埋怨你, 天合不就是這麽過來的麽,誰有力氣就多出點, 沒力氣就少出點。 ”


    “你有啥想不開的, 換別人當天合的老大, 也不一定有你當的好, 你要是啥都牛逼, 要我和李浩也沒用了。 ”


    “一份家業想做大,重要的的一點,就是讓每個人盡其所能的發揮自己的長處,大家都一起使勁。 ”


    我擦了擦眼淚說著:


    “張雄說了, 在我們實在沒招的時候,會盡力的幫我們一把,工程款事, 你們有計劃了麽? ”


    李浩把樸國昌找他合作的事都跟我說了一遍 , 我聽完有些驚訝的問道:


    “傑哥,你確定玩這麽大麽?”


    潘傑點頭笑著:


    “這有什麽,這叫借雞生蛋, 樸國昌主動送錢,幹嘛不用他拉了的資金繼續幹工程。 ”


    “ 至於貸款什麽時候還, 那就看心情了, 不過小天,你換個角度想想。 ”


    “要是真的欠了銀行三千萬,李浩作為貸款人,我估計他發個燒,銀行行長都得親自陪他去醫院找專家問診。 ”


    “或者再換個角度,對於大領導來說,我們是資金鏈被他搞斷裂。 ”


    “但同樣,欠銀行三千萬,為何不是我們的一層盾牌呢?”


    “要是天合倒下了,銀行這三千萬不就成了壞賬,他們找誰還錢,為了 利益,銀行方麵估計都會主動幫咱們。 ”


    我聽完消化一會後, 恍然的衝著潘傑豎起大拇指:


    “ 你這麽說,是真有道理啊, 拉銀行下水,可要是銀行真的不幫我們呢? ”


    潘傑笑著:


    “對於銀行來說, 我們和銀行是利益共同體, 天合的和我們幾個人的死活, 銀行根本不在乎。 ”


    “ 但他們怕虧錢啊, 這不是萬把塊的小數目,一旦成為爛賬,這麽大數額, 絕對會有不少人被拉下水。 ”


    我點點頭,雖然潘傑有賭的成分,但的確能一試。


    和兩人閑扯後,我離開天合公司, 鬼使神差的又冒出一個想法。


    我給劉雙打了電話,等了半個小時後,劉雙開車趕來接上我。


    我一上車,劉雙忍不住的向我發牢騷:


    “天哥,你這大半夜的把我折騰出來幹啥啊, 我這一用力踩油門, 腿還有點疼呢。 ”


    我正色道:


    “開車帶我去殯儀館,我想去看看紅旗。 ”


    劉雙嘴角一抽:


    “ 天哥,這大半夜的去殯儀館,多滲人啊, 聽話,咱們白天去唄? ”


    “而且,這個點殯儀館不能開門吧?”


    我給劉雙脖子拍了一巴掌:


    “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 殯儀館有夜間服務的, 有值班的,去了給值班的塞點錢,別墨跡 。”


    劉雙無奈的答應,開車帶我來到了殯儀館,給值班的塞五百塊,換來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來到骨灰盒寄存處,找到了趙紅旗的骨灰盒。


    我將骨灰盒抱在懷裏,和劉雙走出寄存處,找了個台階席地而坐。


    我看著放在腿上的骨灰盒,點了根煙, 紅著眼說著:


    “ 紅旗,來看你了, 和你說說話。 ”


    “紅旗,跟你發發牢騷,我覺得我他媽的


    最近活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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