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十萬……”薑然一臉驚愕。


    我冷笑一聲:


    “ 如今的我們, 已經不是當初在幻夢歌廳的那幾個窮小子了!”


    “曾經我們窮,一無所有, 想要的東西隻能自己去爭,想除掉的對手隻能自己開槍!”


    “ 從邵輝這件事,陳武給了我啟發, 能用錢解決的事,幹嘛要自己動手? ”


    “ 錢,才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快刀!”


    “就按我說的,拿十萬出去,買人, 給我先做了張小國!”


    薑然看著我點點頭,隨後嗬嗬一笑道 :


    “天, 你變了很多了!”


    “啊?我變了麽? ”


    我看著薑然問了一句,對於自己的變化, 絲毫沒有察覺 。


    薑然淡淡一笑:


    “ 你開始有了大哥的雛形, 狠辣和果斷,也開始善於思考,沒有了以前的愣頭青! ”


    薑然說完,轉身離開公司。


    我品著薑然這句話,嗬嗬一笑。 是啊,我是變了,但是被迫變得。


    因為我無法改變這個社會,那就隻能被迫去適應這個社會。


    從出獄開始,到現在的一路,我除掉了好幾個強勁的對手,也失去了兩個兄弟,是這個社會的洪流在推著我改變。


    怪不得老話說,人教人永遠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成。


    波斯賭場。


    李浩迴到波斯賭場的辦公室, 將抽屜裏的股份轉讓協議,放進了保險箱裏。


    這時,敲門聲響起,之前那個經常和李浩聯係的黑衣人,自己推門走了進來。


    黑衣人坐在李浩對麵, 神情嚴肅的說著:


    “李浩,你是不是迷失你自己了! ”


    李浩不屑一笑:


    “ 你在教我做事啊 ?”


    “老子加入組織的時候, 你他媽過門檻子還刮籃子呢!”


    因為上次黑衣人對誌遠和邵輝開槍的事,李浩還對他耿耿於懷,一見麵就沒有好臉。


    黑衣人皺了皺眉:


    “ 你找我要錢幹什麽?”


    “ 不該你問的別過問,我以私人的名義,找你借一百萬,你想想辦法 ! ”李浩傲慢道。


    “草, 我他媽頭一次見你這樣,借錢還這麽硬氣的! ”


    黑衣人抱怨一句,想對李浩再說什麽卻欲言又止,起身離開 。


    而在黑衣人走後,李浩拿出手機,群發了短信, 找他所有的朋友借錢,當然,這些朋友中不包含我們兄弟幾個。


    發完短信,李浩心累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天,浩哥就隻能盡力幫你到這了…… ”


    ……


    張國輝家裏,張國輝一人坐在沙發上合著悶酒 。


    張鵬治療後已經出院, 但是卻沒再迴過這個家,從除夕那天開始,兩人就再沒見過一麵。


    而這些日子, 張國輝的內心,始終在親情和結果之間來迴掙紮。


    雖然他和張鵬之前的父子關係僵硬,但終歸父子一場, 二十多年的父子情,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


    可他糾結,人到中年,突然得知自己孩子不是親生, 即便他是在外高高在上的一把手,麵對這個問題,他也做不出答案。


    他剛剛意識到迴歸家庭……可這個家,似乎已經散了。


    張國輝拿出錢包,抽出了張鵬母親的照片發呆許久。


    “ 夢蓮啊夢蓮,你是個狠人啊! 我替你養了別人的兒子二十多年,當了二十幾年的王八! ”


    張國輝猛地灌了口酒,接著用打火機點燃照片, 扔在煙灰缸裏,半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照片慢慢 化為灰燼。


    而張鵬出院後,則是一直待在他朋友開的拳館。


    畢竟他和張國輝的事,外人都不知道,在別人的眼中,張鵬他依舊是那個一把手的公子。


    張鵬從出院後, 宛如變了個一般,整日沉迷在這拳館, 刻苦的練拳。


    就連他的朋友, 都不明白張大少爺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隻有張鵬自己清楚,他想報仇。


    在他從醫院窗台的下來的那一刻,張鵬就看開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把手父親的靠山,想找我報仇,那就隻能靠自己。


    張鵬雖然不是張國輝的親生兒子,但兩人的想法都一樣。


    張鵬將自己失去一把手的父親的原因,也怪到了我身上,覺得是一切的源頭都是我造成的。


    而他走上過窗台,已經有了一次麵對死亡的勇氣,現在唯一信念,就是找我報仇!


    拆遷的工作,剛順利進行不久,誌遠又遇到了麻煩。


    誌遠帶著幾個人,好巧不巧的來到了村長唐鳳祥家。


    而村長的態度和村民不同,依舊堅守著一千塊錢一平米的原則, 原因無二,就是他太貪心。


    當然,唐鳳祥家也是村裏條件最好的一個,整個村子家家戶戶都是平房,唯有村長唐鳳祥家是個小二樓。


    蓋房子的錢倒是來源於種地, 但唐鳳祥名下的土地,是別人家的幾倍,具體原因,我不解釋,你們也應該清楚。


    唐鳳祥點著煙鬥, 眯著眼看著誌遠囂張道 :


    “你們這群小逼崽子,就會幹缺德事,為了錢都紅了眼! ”


    誌遠不屑一笑:


    “看你歲數大,叫你一聲叔!但你可沒教育我們的資格!”


    “難不成你自己屁股幹淨? 我就不信整個村的村民,就沒有一個罵你的! ”


    “別廢話,你們趕緊滾犢子, 社會那一套對我 沒用, 好歹我是村幹部,你們有種就弄死我! ”


    “看看我死了, 對誰的影響大,我光腳怕你們穿鞋的? ”


    唐鳳祥抽著煙鬥砸著嘴, 一臉的雲淡風輕,完全一種滾刀肉的架勢。


    誌遠撓撓頭笑著:


    “老話說的好,橫的怕衝的, 衝的怕不要命的! ”


    “唐叔啊,你說你好幾十歲的人了,多活幾年不行麽? 非要和我們這群吃飯的孩子較勁? ”


    “嗬嗬,草,小癟犢子,和你較勁能咋的?”唐鳳祥裝逼道。


    誌遠冷笑一聲:


    “ 叔啊, 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就怕別人和我較勁,一遇到較勁的,我就必須爭個高低!”


    誌遠說完,掏出對講,衝著對講喊道:


    “ 二組工程車,停了你們手裏的活, 立馬開到村長家! ”


    “你想嘎哈!” 唐鳳祥楞道。


    誌遠眯著眼睛冷道:


    “嗬嗬,給你臉不要,那俺就換個方法, 拆遷款, 你分逼沒有! 房子,強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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