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皓文如此模樣,眾人也都不敢去打擾他,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直到莫鋒進來將眾人趕走“陛下,該用膳了。”


    “老莫,你說在身處高位的人眼裏,百姓,兵卒究竟算什麽?”看著眼前似師似友的老者,楚皓文仿佛是看到了一條救命的稻草,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聲音也及其沙啞。


    “螻蟻。”莫鋒頭也不抬的迴答,但也就是這一句話讓楚皓文徹底爆發“螻蟻?原來在你們眼裏他們就是隨時可以被踩死玩弄的螻蟻!可他們是人啊,他們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妻兒老小,他們的命難道不是命嗎!為什麽!為什麽他們的命要被你們隨意玩弄,成為你們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他們的命應該由他們自己做主!”


    莫鋒靜靜的看著楚皓文,直到他發泄完,平淡的說到:“如果你想讓你的百姓有尊嚴的活著,那麽你不應該天天知想著和誰去鬥,和誰去爭權奪利,不應該在這裏無能的發泄,而是應該去了解帝王之道,學習治國之術,待親政之日用你的能力,去讓他國不敢向我國用兵,讓各級官員不敢貪贓枉法,讓豪強不敢在地方作威作福,這樣才能讓你的百姓有尊嚴的活著!”


    楚皓文盯著莫鋒許久,緩和了下心態站起身對莫鋒深深鞠了一躬“朕知道了,朕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莫鋒笑了一聲道:“老奴造次了,請陛下贖罪。”說罷便弓腰下去,楚皓文見狀趕緊將其扶起笑著說道:“莫叔切勿這樣,您是朕的長輩,長輩教訓小輩是應該的。”


    “聽說,小莫把皇帝給訓了。”長壽宮內太皇太後一邊看著今天收集來的情報,一邊和旁邊的嬤嬤聊天。


    “聽說是皇帝猜出來了您縱容楚樓王的行為,對您的行為有所不滿,但這個行為被莫鋒及時製止了。”


    “皇帝還是太年輕了,是不是應該給皇帝一些教訓。”


    太皇太後撇了一眼多嘴的嬤嬤:“皇帝怎麽樣是你能夠議論的嗎?”嚇得那名多嘴的嬤嬤趕緊跪在地上告罪。


    而此時正在集雲關外和趙軍對峙的遼國皇帝也得知了西路軍全軍覆沒的消息,憤怒的耶律齊木一頓破口大罵“耶律博凡!他該死!朕的三十萬大軍啊!三十萬!”


    “聖人,現在當務之急是確定我軍下一步該怎麽走。”大將郭子安站了出來製止了發怒的耶律齊木


    “如今,我軍與趙軍已經對峙了許久,不但絲毫沒有進展,反而損失了五萬餘人,再加上此次西路軍全軍覆沒我大軍已經損失了將近四十萬人。長久的對峙已經使得國內民怨沸騰,各地官員叫苦連天,再加上漠北各部正在集結兵力意圖偷襲我國,如今我國的處境可謂是極其困難。下一步怎麽走,還請聖人速速定奪。”


    “還請聖人速速定奪。”看著異口同聲的眾人,耶律齊木坐了下來不甘的下了命令“撤軍!”


    待眾人散去,滿臉失落的耶律齊木將一杯酒散在了地上“王叔啊王叔,不是朕非要你死,而是你不死朕的改革就永遠不可能進行,你全當是為國盡忠了。”此時耶律齊木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失去大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雄心。


    轉眼一個月過去,隨著遼軍的撤退,趙軍也隨之收複了失落的城池,隻不過原本繁華富饒的鄉村城鎮在經曆了遼軍的摧殘之後,已經變得破敗不堪,原本堅固的鎮妖關也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沒有了堅守的必要性,在留下了幾千名本地士兵做簡單的防守之後,大隊的趙軍便在楚樓王的帶領下,迴到了繁華的京城,接受京城百姓的歡唿與鮮花。


    北定門前,旌旗飄搖禮樂齊鳴,文武百官站在兩旁,丞相蕭雲州手捧聖旨等待著楚樓王的到來。


    姍姍來遲的楚樓王見到蕭雲州手捧聖旨等待著自己,連忙下馬跪拜


    “奉天子命!楚樓王楚平業驅逐北蠻護我河山,有大功於朝加封為楚王,賜兵部尚書銜,特賜宮城騎馬,殿前佩劍。另因無畏軍統帥戰死,特令楚王楚平業暫領車騎將軍職,於北疆重建無畏軍。”


    聽到對自己的封賞,楚平業此時卻是無法相信,本以為宮裏那位會迫於壓力給自己晉升爵位,卻沒想到還讓自己去鎮守北疆,這不就是明擺著給自己軍權,按理說,宮裏那位應該不會那麽傻。


    就當楚平業猶豫的時候,蕭雲州滿臉笑意的將聖旨遞到楚平業麵前“楚王,領旨謝恩吧。”


    “臣領旨謝恩。”無奈,楚平業隻能先接下聖旨,待歡迎晚宴結束之後,楚平業來到了禦花園中。


    “臣弟拜見太後。”在禦花園一處偏僻的涼亭處,慕容雪鳶早已等候多時。


    慕容雪鳶微笑的看著楚平業,並用不鹹不淡的語氣說道“楚王免禮,你如今可是我大趙的英雄,有著無上的榮耀,手還握大軍,哀家如今可不敢受你的大禮了。”


    “臣弟不敢,臣弟深知自己的一切是怎麽來的,臣弟一直不敢忘記太後的教誨。”隨著慕容雪鳶的不斷走動,楚平業跪著的方向也在不斷變化。


    “哦?哀家,好像沒有看出來呀。”陰暗的天色下慕容雪鳶俯視著楚平業,臉上沒有漏出一絲的表情。


    “這是臣弟安插在各軍中的人員名單和新建無畏軍的軍官名單,請太後過目。”楚平業急忙從懷中掏出兩張紙遞給慕容雪鳶,其中一張寫滿了人名,另外一張紙上卻是空空如也。


    接過兩張紙,慕容雪鳶輕笑一聲“嗬,王弟這是做什麽?難不成哀家還要幹預軍隊的事情不成。”透過月光,楚平業似乎可以看到那張美麗的臉上漏出了一絲的笑容


    見楚平業還跪著,慕容雪鳶連忙自責:“哎呦,王弟怎麽還跪著,趕緊起來別著涼了。”說罷便親自將楚平業扶起來。


    “太後,這鎮妖關一帶經曆了遼軍的侵略人口已經所剩無幾,臣弟去了那裏,也無法組建軍隊呀。”好處給了,現在楚平業開始要迴報了。


    拍了拍楚平業的肩膀,慕容雪鳶將一份聖旨遞給了楚平業“放心,哀家已經請了陛下的旨,你可將你封地人口的一半遷至鎮妖關一帶補充人口,官員任免你可自行處置。”


    “謝太後。”聽到此話,楚平業急忙鞠躬致謝。


    出了皇宮,楚平業叫來了身邊的親信“告訴山裏麵的人,準備好行囊出門了。”隨後轉頭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城,便頭也不迴的前往了鎮妖關。


    又到了一月一度的大議,楚皓文穿著威武霸氣的龍袍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龍椅前,而這次的大議似乎有些與眾不同,不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來了,就連外地的藩王與各地駐守的領軍大將都來了,原因是遼國的議和大臣與漠北部落的議和大臣同時到達,今天也是要同時接待他們。


    “拜!”隨著楚皓文的落座,台下的文武百官整齊劃一的行了跪拜之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皇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待眾人起身,楚皓文看了看旁邊的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點了點頭旁邊的莫鋒高聲唿道:“詔遼國,漠北部落使者覲見!”


    隨著聲音落下,兩名使者走進了大殿之中,左邊的遼國使臣身著在趙國服飾基礎上,融合了遼國傳統服飾改進而成的遼國緊身卿服,頭戴文賢冠,手持旌節恭敬有禮。


    站在右邊的漠北部落使節,身著漠北傳統緊身長襖,頭戴粘帽,同樣恭敬有禮。


    但二人都隻是鞠躬行禮沒有按照趙國外國使者覲見需行跪拜禮的要求來,這使得朝堂眾臣紛紛對其怒目而視。


    禮部尚書單騰正對著身後的禮部侍郎使了個眼色“果真是蠻夷,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


    “是哪隻狗在這裏放屁啊!”遼國使者斜眼瞅了一眼禮部侍郎,滿是不屑。


    “大膽遼人!竟敢在這大殿之上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真是膽大妄為!”


    “蠻夷就是蠻夷!不知何為禮數!”


    “殿前侍衛何在!將此人驅逐出去!”


    遼國使者一語激起千層浪,本就對其不滿的百官這下更是憤怒,紛紛出言譴責。


    “肅靜!”隨著莫鋒的出口,眾人才安靜下來“陛下,遼國使者不尊禮數,更在我大殿之上口出粗鄙之言,臣懇請陛下驅逐此人!”可即使如此,還是有人站出來請求楚皓文驅除遼國使者。


    “哼!驅逐我?這位大人,你恐怕是瘋了吧?”遼國使者輕蔑一笑看向出口之人“告訴你,本使者今天是來議和的!可不是和你們來講禮儀的!你若敢驅逐我,就是告訴天下人,你們趙國不想議和。


    如此,我大遼便會傾全國之兵攻你趙國,另外,你們的清風城好像已經是一片灰燼了吧!你若敢驅逐本使,我保證不出半月,我大遼的鐵騎便將踏平你們的邊界防線”


    看著咄咄逼人的遼國使者,那名趙國官員也隻能澀澀的說一句“粗鄙!”便再無後話。


    “哈哈哈!好啊,好啊,遼使說得對呀!我們今天是來議和的,不是來討論那些無聊的禮節的!”此時,一直未說話的漠北使者也是哈哈大笑的看了看眾多的趙國大臣,滿臉的不屑與嘲諷。


    高台上,一直未說話的太皇太後製止了這場丟人的辯論“好了,兩位使者帶來了你們各自國主的什麽要求。”


    “稟趙國太皇太後,我大遼的要求很簡單,趙國皇帝認我大遼皇帝為兄,並且三年之後迎娶我大遼的天聖公主為皇後,並且附上一千萬兩白銀,十萬匹布,十萬匹娟,八百萬石糧食作為彩禮,另外趙國要賠償我大軍征戰的所有費用,即白銀六百萬,糧草一千萬,牲畜二十萬頭!僅此而已。”待遼國使者說完條件,本已安靜下來的朝堂瞬間便又如菜市場般吵鬧起來。


    “肅靜!肅靜!”看著吵鬧的朝堂太皇太後狠狠用手拍了拍椅子。


    “太皇太後,這遼國的要求完全就是無理取鬧!這些要求零零散散加到一塊將近是我大趙三年稅收的總和!這是我大趙完全不能接受的!”陳潤安站出來聲音嘶啞。


    禮部尚書單騰正則是更加瘋狂,指著遼國使者的鼻子狂噴


    “一個蠻夷,他們竟然還想讓我大趙天子娶外人為後!還想讓我大趙皇帝認其為兄!這是對我大趙的侮辱!這是完完全全的恥辱!”


    太皇太後拍了拍手,滿臉無奈“好了,都先迴去,如此成何體統,先聽聽漠北使者的要求。”


    “稟太皇太後,王庭希望皇帝陛下能迎娶我微安郡主為後,並且王庭希望與大趙組成同盟,最好形成一個經濟軍事全麵的聯盟,若一方有難,另外一方必須全力幫助。”對比遼國的要求,漠北各部落的要求便顯得合理多了,而且是一個雙方互利互惠的要求,這趙國沒有理由不答應。


    “哦,看來王庭很有誠意啊,哀家對這個協議很有興趣。”聽完漠北的要求,太皇太後看了眼遼國使者輕聲說道:“遼使,你也聽到了,王庭的要求,哀家沒有理由拒絕,所以,你確定不變通一下嗎?”


    看來眼漠北使者,又看來眼坐在高堂之上的太皇太後,遼國使者顯然也慌了,遼國此時剛損失了幾十萬大軍,已經無力兩線作戰,若讓兩國形成同盟,那他便是遼國的罪人,思索了片刻他說道:“好那就將彩禮砍掉一半,賠償費用隻需要三百萬兩白銀,糧食五百萬不需要牲畜了,也不用向我大遼皇帝稱弟,但趙國皇帝必須迎娶我大遼公主,而且最少都得為貴妃!並且,趙國不能和漠北形成軍事同盟。”


    這是他出遼國之前,耶律齊木給他的最低報價,希望趙國太皇太後能夠答應。


    “好!哀家同意了!王庭使者,你們的要求哀家也同意了,但王庭和大趙,隻能結成經濟同盟,往後漠北的商隊來我趙國,一律免收關稅,並且可以前往我大趙任何一處城池做生意,除了軍事用品外其他商品一律可以接受沒有限製。”太皇太後製止了想要出來講話的大臣,做出了決定。


    下朝之後,楚皓文很不解和遼國簽訂的這麽一個不平等條約,太皇太後為什麽會答應,於是被莫鋒摸了摸小頭後得出了答案“同意是同意,但誰說我們會照做了?什麽條約?一張隨時可以扔掉的廁紙而已,沒啥的。”


    無他,不要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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