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自宏和孫幼娘成親的這一天。


    本來是打算把婚宴辦大的,可發生了劉府、縣令、兵馬司的事情後,如今的閔縣是亂糟糟的一團,想要辦大也辦不了。


    不過,該到的人也都到了,就連不該到了的人也到了。


    而這個不該到的人則是由虞子衿和仆人親自迎接的,而龔自宏並不知道這點。


    這人來到後,就徑直前往婚房所在。


    喝了個半醉的龔自宏迴到了婚房。


    話說的好,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當龔自宏進入婚房後,卻發現情況不對勁。


    婚房裏不隻是有孫幼娘。


    代表即將成為大人的新娘衣服穿著她的身上,和她那種永遠長不大的模樣,形成了反差,可就是這樣一種反差,讓人忍不住想憐惜。


    龔自宏會看中孫幼娘,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孫幼娘確實是好看。


    可眼下,今天本該作為主角的她卻站在一旁。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作為一個女人她的長相不能算醜。


    可要是單獨的看,卻讓人喜歡不上來。


    她的額頭高、鼻子挺而利、顴骨突出,就連眉頭也顯得稀疏。


    這要換個迷信的說法,就是一副克夫相。


    事實也是如此,她的丈夫活得確實是卑微,誰讓她是長公主。


    長公主怎麽會出現在這,這是來給祝賀婚宴的嗎,可祝賀婚宴卻跑到了婚房裏,還擺出一副鵲巢鳩占的模樣。


    本來半醉的龔自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仆人這個時候出現在龔自宏身後,說道:“見到長公主還不行禮。”


    龔自宏雖然心裏是不解的,可還是行了禮,道:“見過殿下。”


    “好了,就要是一家人了,用不著這樣。”長公主慈祥道。


    可就是這樣的慈祥讓龔自宏眉頭直跳,尤其是說到,就要是一家人了。


    “坐下,把這杯酒喝了。”


    桌子上倒著兩杯酒。


    按理說,這是入洞房後,夫妻喝的交杯酒。


    可如今,坐著新娘位置的人卻成了長公主。


    “殿下,這酒……”


    話沒有說完,仆人就已經一把將龔自宏按在了椅子上。


    論身手,龔自宏是不如仆人的,隻能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和你的父親有情人終成眷屬。”


    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嗎。


    其實除了駙馬是一個閑職外,龔祿安對長公主並沒有什麽感情。


    可這樣一件事情,除非長公主本人想明白了,其他人再怎麽說,都隻是徒勞。


    “我一直都在想,要是你父親能和我在一起,那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他也用不著英年早逝。”


    “遺憾不是不能彌補的,你是你父親的兒子,他留下的遺憾,由你來彌補,這也是一種美談,你說是不是。”


    父親的遺憾,兒子來彌補,這換句話說,那就是父債子還。


    “在你父親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那個女人是我那該多好。”


    “這件事情,成了我這一輩子心裏的結,這個心結要是結不開,我一輩子過不去。”


    “所以,我就在等,等到今天的到來,你雖然不是你父親,但至少,你和你父親是最像的人。”


    這樣一番言辭,龔自宏聽了頭皮發麻,要不是肩膀被按著,他早跳出起來逃跑了。


    孫幼娘則是站在一旁,連動彈都不敢動彈。


    在知道對方是長公主後,她就知道,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幹涉的。


    可是,當聽到長公主的話,明白長公主的意圖後,卻依舊覺得這太荒唐了。


    而至於虞子衿,她並沒有在場,也許是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因此就選擇沒在場。


    酒杯已經擺在了麵前。


    “你不會不願意喝這杯酒把,要知道,我給了你多少幫助,不說其他,戰馬被盜的事情,這事要不是我從中幫助,你會這麽的輕鬆嗎,更別說,你現在的身份也是我給你的,人是要懂得知恩圖報的。”


    說好聽點,就是知恩圖報,說不好聽的,就是與虎謀皮,是要付出代價的。


    “或者說,你什麽都不想要了,要把一切都還給我,然後,一輩子就這樣活著。”


    這看似在威脅,可實則講的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我給你的東西,隻要我想,我就能拿迴來。


    長公主已經拿起酒杯了,她看著龔自宏,等著他的迴應。


    一旁的孫幼娘在注視著這一幕。


    在內心。


    她對龔自宏是沒有感情的。


    可在這個時候,她是真想知道龔自宏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但凡他是一個男人,就不可能拿起酒杯,就算什麽都沒有,可作為一個男人,不怕一無所有,就怕沒了骨氣。


    一個男人要是連脊梁骨都沒了,那他擁有再多又如何。


    單純的,以一個女人看男人的角度,孫幼娘希望龔自宏像個男人一樣。


    隻是。


    當龔自宏的手拿起酒杯時,孫幼娘對這個男人是失望了。


    龔自宏是遲疑著的,可他確實是拿起了酒杯。


    這本來應該是他和孫幼娘的交杯酒,可如今,他麵前的人則是長公主,一個年齡上能當他母親的女人。


    長公主笑了,笑得很開心,她先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事已至此,龔自宏脖子一硬,一杯酒就倒進了喉嚨裏。


    酒杯重重的放迴了桌子上,龔自宏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長公主意味難明的看著他,說道:“什麽叫做總可以了,事情才剛開始。”


    龔自宏想要說什麽,臉色突然一變,“你在這酒裏下藥了?”


    明顯的,龔自宏唿吸變得急促,雙眼逐漸被血絲占據。


    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熱的難受,身上的新郎衣服被扯了開來。


    他現在的模樣,就和那些發情的牲畜一樣。


    發情的牲畜是不具備理智的。


    前一刻,他還保持著清醒,下一刻,他的行為就完全被藥效支配。


    “走,和我到外麵去。”


    仆人一把將孫幼娘帶出了婚房。


    至此,房間裏就剩下被下了藥發了情的龔自宏和長公主。


    至於會發生什麽事情,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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