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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聽殷天正道:“別說三拳,便接你三十拳卻又怎地?”他迴頭大聲向空智說道:“空智大師,姓殷的還沒死,還沒認輸,你便出爾反爾,想要倚多取勝麽?”


    空智左手揮動,提高語音,說道:“好!大夥兒稍待片刻,又有何妨?”


    原來殷天正上得光明頂後,見楊逍等人盡皆重傷,己方勢力單薄,便以言語擠住空智,不得仗著人多混戰。空智依著武林規矩,便約定逐一對戰。結果天鷹教各堂各壇、明教五行旗,以及光明頂上楊逍屬下的天地風雷四門中的好手,還是一個個非死即傷。楊逍、韋一笑、五散人各負重傷,沒法下場,最後隻剩下殷天正一人。但他既未認輸,便不能上前屠戮。


    按照獨孤無名的安排,張無忌一路護送五行旗前往光明頂上,楊逍、韋一笑、五散人還是如原著中那般被成昆暗算,好在張無忌來得及時,打跑了成昆。


    可惜獨孤無名沒跟張無忌說,成昆化名圓真之事,使得張無忌麵對和尚打扮的成昆,沒有下全力,否則未必不能擒拿住對方。而且對方跑了之後,張無忌也沒有追趕,而是留下來為眾人稍微治療了一下傷勢。


    其後,才從楊逍口中得知,那個和尚就是義父多年以來的大仇人成昆。


    張無忌心知外公雖比先前好了些,卻萬萬不能運勁使力,他所以要接宗維俠的拳招,隻不過是護教力戰,死而後已,於是低聲道:“外公,待我來為你先接,孫兒不成時,外公再行出馬。”


    殷天正已瞧出他內力深厚無比,自己縱未受傷,內力未耗,也是萬萬不及,但想自己為教而死,理所當然,這孫兒是素素唯一的子嗣,萬不可出什麽差池。他本領再強,也決計敵不過對方敗了一個又來一個、源源不絕的人手,到頭來還不是和自己一樣,重傷力竭,任人宰割,自己如何對得起泉下的愛女?便勸道:“無忌你不是本教教徒,大可不必參與進來。”


    張無忌恭恭敬敬地躬身說道:“正是因為孫兒不屬明教,不屬天鷹教,不屬六大派,但孫兒身份特殊,父親是武當張五俠,分屬六大派,母親是天鷹教紫微堂堂主,外公和義父同是明教四大法王。


    雖不屬三方任何一方,但又與三方有牽扯不斷的聯係,孫兒正是化解此次爭鬥最合適的人選。”


    張無忌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除殷天正以外,其餘人等都聽得一清二楚,隻是誰人都不認為他有這個本事,甚至覺得這個少年太天真了。


    殷天正正想再權,宗維俠又已踏上一步,大聲道:“姓殷的,我第一拳來了。”


    張無忌道:“我外公說你不配跟他比拳,你先勝得過我,再跟他老人家動手不遲。”


    宗維俠大怒,喝道:“你是什麽東西?你也配跟我談論七傷拳?”


    張無忌尋思:“今日隻有說明圓真這惡賊的奸詐陰謀,才能設法使雙方罷手,若單憑動手過招,我一人怎鬥得過六大門派這許多英雄?何況武當門下的眾師伯叔都在此地,我又怎能跟他們為敵?”


    朗聲說道:“崆峒派七傷拳的厲害,在下早就久仰了。少林神僧空見大師,當年不就是喪生在貴派七傷拳之下麽?”


    其實當年除了成昆,誰也不曾見到是謝遜打死空見神僧的,少林也懷疑過崆峒派,隻是當時崆峒五老遠在西南一帶,何況當時洛陽客房外牆上寫著“成昆殺神僧空見於此牆下”十一個大字,少林派亦查知,冒名成昆做下無數血案的實則均係謝遜,就更半點也沒疑惑了。


    但張無忌卻說著十一個大字,誰人都可以寫下,卻也無人見到是謝遜寫的。畢竟寫字容易,練七傷拳卻難。


    張無忌轉頭向空智說道:“空智大師,令師兄空見神僧確是為崆峒派的七傷拳所害,是也不是?金毛獅王卻並非崆峒派,是也不是?”


    智尚未迴答,突然一名身披大紅袈裟的高大僧人閃身而出,手中金光閃閃的長大禪杖在地下重重一頓,大聲喝道:“小子,你是那惡賊謝遜的義子,當然袒護他了!邪魔外道,憑你也配跟我師父說話!”


    這僧人肩頭拱起,說話帶著三分氣喘,正是少林僧圓音,當年少林派上武當山興問罪之師,便是他力證張翠山打死少林弟子。


    張無忌此時滿腔悲憤,但神色不變,心想當下最重要的是調解六大門派和明教的仇怨,少林派的過節,日後再算不遲。


    張無忌道:“貴派有一位圓真大師呢?請他出來,在下有幾句話請問。”


    見對方沉吟不答,張無忌站立當場,昂然四顧,朗聲道:“隻須少林派圓真大師出來,跟在下對質幾句,他所安排下的奸謀便能大白於世。”


    這三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吐將出來,在場有數百人或分散或聚攏,卻人人聽得清清楚楚。六大派眾高手心下都是一凜,登時便將對他輕視之心收起幾分,均想:“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功怎地如此了得?”


    圓音氣喘籲籲地道:“臭小子恁地奸猾,明知圓真師兄已不能跟你對質,便指名要他相見?你何以不叫武當派的張翠山出來對質?”


    他最後一句話出口,空智立時便喝:“圓音,說話小心!”但華山、昆侖、崆峒諸派中已有許多人大聲笑了出來。隻武當派的人眾臉有慍色,默不做聲。原來圓音的右眼給殷素素在西子湖畔以銀針打瞎,始終以為是張翠山下的毒手,一生耿耿於懷。


    張無忌聽他辱及先父,怒不可遏,大聲喝道:“張五俠的名諱是你亂說得的麽?你……你……”


    圓音冷笑道:“張翠山自甘下流,受魔教妖女迷惑,便遭好色之報……”


    張無忌心中一再自誡:“今日主旨是要讓兩下言和罷鬥,我萬萬不可出手傷人。”但聽到他辱及父母,哪裏還忍耐得住?


    縱身而前,左手探出,已抓住圓音後腰提了起來,右手搶過他手中禪杖,橫過杖頭,便要往他頭頂擊落。圓音遭他這麽抓住,有如雛雞落入鷹爪,竟沒半分抵禦之力。


    少林僧隊中同時搶出兩人,兩根禪杖分襲張無忌左右,那是武學中救人的高明法門,所謂“圍魏救趙”,襲敵之所不得不救,便能解除陷入危境的夥伴。搶前來救的兩僧正是圓心、圓業。


    張無忌左手抓著圓音,右手提著禪杖,高高躍起,雙足分點圓心、圓業手中禪杖,隻聽得嘿嘿兩聲,圓心和圓業同時仰天摔倒。幸好兩僧武功均頗不凡,臨危不亂,雙手運力急挺,那兩條數十斤重的鍍金镔鐵禪杖才沒反彈過來,打到自己身上。


    眾人驚唿聲中,隻見張無忌抓著圓音高大的身軀空中轉身,輕飄飄地落地。六大派中有七八個人叫了出來:“武當派的梯雲縱!”


    武當梯雲縱,乃是當世聞名遐邇的絕頂輕功,雖然於瞬間爆發力和持久力上並不顯著,但於縱向騰飛,確是當世少有。當年張翠山在王盤山在山壁上寫字,就是憑借的梯雲縱,謝遜也自認不如。


    獨孤無名當然也學過了,畢竟張無忌平時練武,以及師徒倆對練的時候,兩人都是互相拷貝武功的。


    隻是獨孤無名在內力和經驗,以及力量、速度上,都壓製了徒弟張無忌而已。畢竟獨孤無名有不少武功,張無忌都不能學的。即使是獨孤無名自己修改過後,不用自宮的「葵花寶典」,張無忌都不曾學,或者說打死他都不學,否則他的輕功會更厲害。畢竟學了之後,對那方麵的需求會比較大。


    正當少林無計可施,靜候張無忌殺死園音,隨時準備為他報仇的時候,卻見對方慢慢地放下了圓音。


    張無忌雖然恨他辱及父親,但也知道不能因此而殺他,心道:“倘若我打死打傷了六大派中任誰一人,我便成為六大派的敵人,就此不能作居間的調解人。武林中這場兇殺,再也不能化解,豈不是正好墮入成昆這奸賊的計中?不管他們如何罵我辱我、打我傷我,甚至侮辱我父母、義父,我定當忍耐到底,這才是真正為父母及義父複仇雪恨之道。”


    他想通了這節,才會放下圓音,緩緩說道:“圓音大師,你的眼睛雖然因我父母而瞎。但你們那日去到武當山上,逼得我父母自盡身死,什麽冤仇也該化解了。大師是出家人,慈悲為懷,何必對舊事如此念念不忘?”


    圓音死裏逃生,呆呆地瞧著張無忌,說不出話來,見他將自己禪杖遞了過來,自然而然地伸手接過,低頭退開,隱隱覺得自己這些年來滿懷怨憤,未免也有不是。


    少林諸高僧、武當諸俠聽了張無忌這幾句話,都不由得暗暗點頭。


    ※※※※※※


    宗維俠見張無忌擒釋圓音,舉重若輕,不禁大為驚異,但既已身在場中,豈能就此示弱退下?大聲道:“姓張的,你來強行出頭,到底受了何人指使?”


    張無忌道:“我隻盼望六大派和明教罷手言和,並沒誰人指使在下。”


    宗維俠道:“哼,要我們跟魔教罷手言和,門兒也沒有。這姓殷的老賊欠了我三記七傷拳,先讓我打了再說。”說著捋起了衣袖。


    張無忌道:“宗前輩開口七傷拳,閉口七傷拳,依晚輩之見,宗前輩的七傷拳還沒練得到家。人身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肝屬木,再加上陰陽二氣,一練七傷,七者皆傷。這七傷拳的拳功每深一層,自身內髒便多受一層損害,實則是先傷己,再傷敵。幸好宗前輩練這路拳法的時日還不算太久,尚有藥救。”


    宗維俠聽他這幾句話,的的確確是《七傷拳譜》的總綱。拳譜中淳淳告誡,若非內功練到氣走諸穴、收發自如的境界,萬萬不可練此拳術。但這門拳術是崆峒派鎮山絕技,宗維俠一到內功有成,便即試練,一練之下,立覺拳中威力無窮,既經陷溺,便難以自休,早把拳譜總綱中的告誡拋諸腦後。


    何況崆峒高手人人皆練,自己身居五老之次,焉可後人?這時聽張無忌說起,才凜然一驚,問道:“你又怎麽知道?”


    張無忌不答他問話,卻道:“宗前輩請試按肩頭雲門穴,是否有輕微隱痛?雲門穴屬肺,那是肺脈傷了。你上臂青靈穴是否時時麻癢難當?青靈穴屬心,那是心脈傷了。你腿上五裏穴是否每逢陰雨,便即酸痛?五裏穴屬肝,那是肝脈傷了。你越練下去,這些征象便越厲害,再練得八九年,不免全身癱瘓。”


    宗維俠凝神聽著他說話,額頭上汗珠一滴滴地滲了出來。憑張無忌此時的武道和醫道修為,當然明白經脈損傷後的症狀,說來自然絲毫不錯。


    宗維俠這幾年身上確有這些毛病,隻因病況非重,心底又暗自害怕,一味地諱疾忌醫,這時聽他一一指出,不由得臉上變色,過了良久,才問:“你……你怎麽知道?”


    張無忌淡淡一笑,說道:“晚輩略明醫理,前輩倘若信得過,待此間事情一了,晚輩可設法給你驅除這些病痛。不過七傷拳有害無益,不能再練。”


    宗維俠強道:“七傷拳是我崆峒絕技,怎能說有害無益?當年我師祖木靈子以七傷拳威震天下,名揚四海,壽至九十一歲,怎說會傷害自身?你這不是胡說八道麽?”


    張無忌道:“木靈子前輩想必內功深湛,自然能練,不但無害,反而強壯髒腑。依晚輩之見,宗前輩的內功如不到木靈子前輩的境界,若要強練,隻怕終歸無用。”


    宗維俠是崆峒名宿,知他所說的不無道理,亦自知內力修為遠不及師祖,但在各派高手之前,給這少年指摘本派的鎮山絕技無用,如何不惱?大聲喝道:“憑你也配說我崆峒絕技有用無用?你說無用,那就來試試。”


    張無忌淡淡一笑,說道:“七傷拳自是神妙精奧的絕技,拳力剛中有柔,柔中有剛,七般拳勁各不相同,吞吐閃爍,變幻百端,敵手難防難擋……家師曾言,當世之上,單論拳法,貴派的「七傷拳」威力無窮、精妙絕倫,實在是當世數一數二的絕頂拳法。”


    宗維俠聽他讚譽七傷拳,說來語語中肯,不禁臉露微笑,不住點頭,卻聽他繼續說道:“……但家師也說了,非內功修為精深者,便練之無益。”


    宗維俠道:“依你說來,我的內功是還沒到家了?”


    張無忌道:“前輩的內功到家不到家,晚輩不敢妄言。不過晚輩曾聽家師說過,崆峒派並不以內功精深而聞名,但當年創派祖師木靈子能以七傷拳威震天下,名揚四海,且如此高壽,必定是另有奇遇,這才獲得了高深的內力而不受七傷拳所害,否則為何崆峒派後人再也無人能重新當年祖師的榮光?”


    張無忌轉述的獨孤無名的觀點,不僅讓崆峒派中人陷入沉思,其他門派和明教中人也是暗暗點頭。


    然而其中一人卻忍不住從張無忌身後跳將出來,暴喝道:“二哥,跟這小子囉唆些什麽?他瞧不起咱們的七傷拳,便讓他吃我一拳,嚐嚐滋味。”那人聲止拳到,出手既快且狠,唿唿風聲,大拳對準了張無忌背上的靈台穴直擊而至。


    張無忌明知身後有人來襲,卻不理會,對宗維俠道:“宗前輩……”猛聽得鐵鏈嗆當聲響,搶出一人,嬌聲叱道:“你暗施偷襲!”伸鏈往那人頭上套去。


    獨孤無名一看這腳上套著鐵鏈的造型,便知道是金花婆婆的女兒小昭。隻是心中疑惑,怎麽紀曉芙在楊逍和楊不悔身邊,小昭潛入過去,還是遭受了這樣的待遇呢?以紀曉芙的為人,按理不止於此吧?


    那人左手翻轉,格開鐵鏈,砰的一拳,已結結實實打在張無忌背上。這拳正中靈台穴,張無忌卻似全無知覺,對小昭微笑道:“小昭,不用擔心,這樣的七傷拳不會有好大用處。”


    小昭籲了口氣,雪白的臉轉為暈紅,低聲道:“我倒忘了你已練……”說到這裏,忙即住口,拖著鐵鏈退了開去。


    張無忌轉過身來,見偷襲之人是個大頭瘦身的老者。這人是崆峒五老中位居第四的常敬之。他一拳命中對方要穴,見張無忌渾如不覺,大感詫異,衝口而出:“你……你已練成‘金剛不壞體’神功,那麽是少林派的了?”


    張無忌道:“在下不是少林派弟子……”


    常敬之知道凡是護身神功,全仗一股真氣凝聚,一開口說話,真氣即散,不等他住口,又出拳打去,砰的一聲,這一次是打在胸口。


    張無忌笑道:“我原說七傷拳若無內功根柢,並不管用。你若不信,不妨再打一拳試試。”


    常敬之拳出如風,砰砰接連兩拳。這前後四拳,明明都打在對方身上,但張無忌笑嘻嘻地受了下來,竟似不關痛癢,四招開碑裂石的重手,在他便如清風拂體,柔絲撫身。


    常敬之外號叫做“一拳斷嶽”,雖然誇大,但拳力之強,老一輩武林人士向來知名。眾人見他連出四拳,全成了白費力氣,無不震驚。


    昆侖派和崆峒派素來不睦,這次雖聯手圍攻明教,但雙方互有心病,昆侖派中便有人冷冷地叫道:“好一個‘一拳斷嶽’啊!”


    又有人道:“那麽四拳便斷什麽?”幸好常敬之一張臉膛本來黑黝黝的,雖然漲得滿臉通紅,倒也不大刺眼。


    宗維俠拱手道:“曾少俠神功,佩服,佩服!能讓老朽領教三招麽?”他知自己七傷拳的功力比常敬之深得多,老四不成,自己未必便損不了對方。


    張無忌道:“崆峒派絕技七傷拳,倘若真練成了,委實無堅不摧。少林派空見神僧身具金剛不壞體神功,尚且命喪貴派七傷拳之下,在下武功萬萬不及空見神僧,又如何能擋?但眼下勉力接你三拳,想也無妨。”言下之意是說,七傷拳本是好的,不過你還差得遠呢。


    宗維俠無暇去理會他的言外之意,暗運一口真氣,跨上一步,和張無忌鬥將起來。宗維俠當然奈何不得張無忌,但那常敬之卻再次偷襲,從背後突襲張無忌。


    常敬之明知以自己身份威望,首次偷襲已大為不妥,但勉強還可說因對方出言侮辱崆峒絕技,以致怒氣無法抑製,這第二次偷襲,卻明明是下流卑鄙的行徑了。


    哪知拳鋒甫著敵身,勁力立時消於無形,何以竟會這樣,當真摸不著半點頭腦,隻不過右手還是伸上頭去,搔了幾下。


    張無忌對宗維俠微笑道:“前輩覺得怎樣?”


    宗維俠一愕,躬身拱手,恭恭敬敬地道:“多謝曾少俠以內力為在下療傷,曾少俠神功驚人同不必說,而這番以德報怨的大仁大義,在下更感激不盡。”


    他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大為驚訝。旁人自不知張無忌在宗維俠連擊他三拳之際,運出九陽真氣,送入他體內,時刻雖短,一瞬即過,但那九陽真氣渾厚強勁,宗維俠已受用不淺。他知若非常敬之在對手身後偷襲,那麽第三拳上所受的好處將遠不止此。


    張無忌道:“大仁大義四字,如何敢當?宗前輩此刻奇經八脈都受劇震,最好立即運氣調息,那麽練七傷拳時所積下來的毒害,當可在兩三年內逐步除去。如尚有須在下效勞之處,自當遵命!”


    宗維俠自己知道自身毛病,躬身道:“多謝,多謝!”感激之情,甚為誠摯,當即退在一旁,坐下運功,明知此舉不雅,頗失觀瞻,但有關生死安危,別的也顧不得了。


    張無忌又為此前被殷天正打傷的唐文亮和偷襲自己而受傷的常敬之治傷。常敬之抱起唐文亮,神色尷尬地退下。


    唐文亮突然叫道:“姓張的,你治好我斷骨,唐文亮十分感激,日後自當設法補報。可是崆峒派和魔教仇深似海,豈能憑你這一點小恩小惠,便此罷手?你要勸架,我們是不聽的。你若說我忘恩負義,盡可將我四肢再折斷了。”


    眾人一聽,均想:“同是崆峒耆宿,這唐文亮卻比常敬之有骨氣得多了。”


    張無忌道:“依唐前輩說來,如何才能聽在下的勸解?”


    唐文亮道:“你露一手武功,倘若崆峒派及你不上,那便無話可說。”


    張無忌道:“崆峒派神功傳承悠久,高手如雲,晚輩如何及得上?不過晚輩不自量力,勉力想做這和事佬,隻好拚命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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