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纓年攤了攤手,無辜地擠了擠眼,道:“我能做什麽虧心事啊?別人不了解我,你總該了解我吧?你說,從小到大,在府裏我哪件事做得不坦蕩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這個問題,關吉羽幾乎想也不想話就衝出口,道:“不知道哪個坦蕩之人背後放冷箭,害得我現在肩膀上還有傷痕。”


    江纓年道:“哦,你說那個啊,之前我看到了。”


    他想起來那道傷疤,確實是他的“傑作”,道:“也就那一次嘛,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才弄的,小時候的事你還這麽較真呀?”


    關吉羽哼了一聲,道:“我倒不是較真,隻是你信心滿滿地說自己從小到大從未行過不坦蕩之事,我才提醒你一下而已。”


    江纓年打了個哈欠,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吵了,這雨下得這麽大,我們又要盯著真愚那裏有沒有什麽異動,累都要累死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翻舊賬?”


    關吉羽道:“還不是因為你突然又說什麽雷劈做虧心事的人?”


    江纓年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麵的雨,又忍不住哈欠連連。\./手\./機\./版\./首\./發\./更\./新~~


    關吉羽看他這沒精打采的模樣,道:“賀蘭與我們共同輪值,和我們做一樣的事情,別人怎麽沒像你這樣喊累?”


    江纓年道:“哎,怪就怪軍中能用的人太少了,折殊敬存和北祁營他們都被大將軍拉去做布防了,你我還有賀蘭,我們三個人有仗要打仗,停戰了又要盯真愚國有沒有異動,判斷他們是不是又要來打……感覺整日裏人都是緊繃的,沒有一刻能安生。”


    “不得安生你也得認了。”關吉羽道:“又沒有人能來替你。”


    關吉羽這句話讓江纓年靈光一閃,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人,便抓著關吉羽的手興奮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關吉羽疑惑道:“什麽?”


    江纓年道:“寒栩啊!前不久他不是還來信了,說二哥病情一切都挺穩定,那他就沒必要一直待在府裏了啊!”


    他臉上抑製不住激動,道:“哎,你忘了嗎,一開始本來就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出發去北衷將軍府集營,因為二哥突然病重,我才叫他迴去。現在我們正值用人之際,叫他過來再好不過了!”


    關吉羽對他這個提議還是非常認可的,便道:“沒錯,寒栩劍術了得,又沉穩可靠,他要是能來軍營裏,一定可以幫我們分擔很多重要的軍務。”


    “隻是……”關吉羽臉上閃過一絲為難,道:“軍中擴招向來都是由朝廷直接派遣,或者是各大世家訓練營通過北衷將軍府集營的選拔,才能進入軍營,雖說寒栩的實力遠超絕大部分參加選拔之人,甚至在軍營裏都屬於頂尖水平,但是直接讓他進軍營,怕是不妥吧?”


    “哎呀,哪有什麽妥不妥的?!”江纓年道:“我去找大將軍說!這仗都快打到鼻子尖上了,還要計較這些繁瑣的流程手續嗎?我能叫寒栩過來,是給他項居安省麻煩,他還會不同意嗎?”


    江纓年說著就往項居安房間的方向走去,推開了門裏麵沒有人,他不耐地咂了咂嘴,又不知道項居安什麽時候迴來,便坐在項居安的椅子上等著。


    項居安從外麵迴來得不算早,他一進門便看到江纓年仰靠在椅子背上,腳搭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項居安走過去,抬了抬手將那雙搭在桌上的腳推了下去,江纓年毫無防備被這麽摔了一下,瞬間就驚醒了。


    “醒了?”項居安一邊泡茶,一邊道:“口水擦一擦吧,我再不迴來,口水怕是要把我房間的地都打濕了。”


    “嘿嘿嘿嘿。”江纓年笑著擦了擦嘴角,站起身道:“我這不是在等你迴來嘛!等了好久,不知道怎麽迴事就睡著了。”


    “我剛剛迴來看到吉羽一個人在外麵守著,就知道你這兔崽子絕對又跑到哪裏享自在去了。”項居安將。(下一頁更精彩!)


    茶罐子擺放好,道:“沒想到你偷懶睡覺還跑到我房間裏來睡了?之前挨的棍子看來對你沒什麽用處啊?”


    江纓年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想起來上次從京城迴到東部,因為和項臨城鬥嘴迴來領了一頓軍棍,疼了好久呢。


    他搖搖頭,道:“看你說的,我又不是鐵打的屁股,哪能遭得住你一直罰啊,你也忒嚴厲了點吧。”


    項居安往椅子上一坐,道:“你若是有吉羽一半讓我省心,我也不會老揪著你罰。”


    江纓年心想:說的好像你沒罰過吉羽一樣......


    他撇了撇嘴,道:“好吧好吧,那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過來偷懶睡覺的,我是來將功折罪的呢?”


    “哦?”項居安挑了挑眉,道:“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江纓年就勢往旁邊另一個椅子上一坐,見項居安眼睛眯了眯,他又連忙站起來,規規矩矩道:“我想給你舉薦一個人。”


    項居安吹著茶杯裏浮上來的茶葉,眼睛抬也不抬,道:“若是舉薦像吉羽那樣踏實的人才還行,如果是叫來跟你差不多的,盡顧著陪你胡鬧的,那就免談!”


    江纓年急忙道:“怎麽可能嘛?!”


    見項居安抬眼翻了他一下,江纓年道:“我意思是我怎麽可能找人來胡鬧嘛?!”


    江纓年正色道:““北刀南劍”你總該聽過吧?”


    項居安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給我把北刀南劍都找來了?你若是有這能耐,大將軍的位子我直接讓給你坐。”項居安慢悠悠地喝著茶,道:“不過,據我所知,北刀已謀得高就,現在在六王府穎王手下做事,你是南沁人,莫不是給我尋來了南劍吧?”


    江纓年笑笑說:“我哪有那本事,從穎王手裏去搶人啊?我要說的正是南劍,南劍寒千炎,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項居安怔住,以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江纓年,不解道:“那你在這扯了這麽半天,到底要放什麽屁?!”


    江纓年收起笑臉,一本正經道:“你別這麽心急嘛!寒千炎是死了,可他的胞弟還在啊,就是我這次來專門要給你舉薦的人,他叫寒栩。”


    項居安“嗯”了一聲,道:“坐下說吧。”


    江纓年見他來了興趣,趕緊就對著旁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下,道:“寒栩是以前我爹在的時候,專門給我請的陪練,從小就跟著我一起長大。雖然他不像他兄長“南劍”那樣聲名遠揚光彩矚目,可是人家是有家傳劍譜的,外人可沒機會習得呢,連我都不行。大劍客死了,可小劍客還在,我也是今天突然想起來,才著急跑過來給你舉薦他的,咱們軍營本來就缺人,有這樣現成的高手在,不用白不用!你說對吧?”


    項居安又問:“人怎麽樣?可還踏實?”


    江纓年篤定道:“踏實!踏實極了,絕對一百個踏實。論一根筋,他和關吉羽簡直難分伯仲,武力值也和關吉羽不相上下,絕對是你最欣賞的那一類。”


    項居安嗤笑一聲,道:“你很了解我?”


    江纓年想了想,道:“跟你屁股後麵久了,你放個屁我都能聞出來你心裏想什麽。”


    項居安朗聲大笑,道:“小兔崽子。你要真找個跟你一樣的人來,我才真能算你厲害!”


    說著他從旁邊抽出來幾張信紙,扔給江纓年道:“好了,去寫舉薦信吧,寫好了拿過來找我蓋章。\./手\./機\./版\./無\./錯\./首\./發~~”


    江纓年小心拿起信紙,道:“好嘞!”


    江纓年拎著那幾張專用信紙,大搖大擺迴到觀察台。


    關吉羽問道:“跟大將軍說了麽?他怎麽說?”


    江纓年將信紙往關吉羽麵前一攤,道:“怎麽說?他還能怎麽說?肯定是答應了啊。”他洋洋得意道:“我江纓年親自舉薦的人,那還能有錯嗎?大將軍問都沒問,直接就答應了!”


    關吉羽道。(下一頁更精彩!)


    :“沒有問嗎?我還以為他會問你推薦的人性情如何,可別像你一樣,弄得人極其不省心。”


    江纓年嘴角抽了抽,鄙夷道:“關吉羽,你剛剛是不是趁我在跟大將軍說話,偷偷跑過來躲在門口偷聽了啊?”


    關吉羽:“……”


    江纓年將信紙鋪平,拿起桌上扔著的毛筆,蘸了蘸墨,認真寫起了舉薦信,關吉羽難得見他這麽認真,忍不住湊過去看他寫的。


    他寫的內容不外乎是那些舉薦常用的術語,隻不過在信末他又添上了一句:而我緒澧王朝無論京城天子腳下,亦或是南北盡通之地,高手芸芸,卻一將難求。今我江纓年以身作保,舉薦家人寒栩入軍營,願其馳騁沙場,為國效力,保江山社稷,換國泰民安。


    關吉羽揚了揚眉,道:“呦,看不出來,你肚子裏還是有點東西的啊?!”


    “那可不是?”江纓年寫完了舉薦信,小心地放進信封裏,道:“等會就拿去給大將軍過目。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寒栩才能過來,說實話,我都有些想他了。”


    關吉羽道:“可能還要等一些時日吧,軍中以這種特殊的形式增加人員,總得要走一些麵上審批的流程,再等等吧,反正大將軍已經應允了,他過來也是遲早的事,不差這幾天了。”


    見江纓年神情嚴肅,關吉羽知道他是真的想寒栩了,便道:“你們兩個從小就待在一處,你來了軍營後你們就分開了,他在府裏一定也孤單,心裏肯定也像你一樣牽掛著呢。”


    江纓年點點頭,道:“對啊!自從他來到家裏,我們什麽時候像這樣分開這麽久過?我去哪裏他都跟著,就連從前大哥押著我去京城學習騎射,都是寒栩一直在身邊陪著我的……他對於我來說,比親兄弟還親,我早就拿他當我的家人了。”


    關吉羽伸出手,道:“信給我吧,我去幫你交給大將軍。早點給他,寒栩好早點過來!”


    江纓年將那寶貝一樣的舉薦信再看了看,滿是誠意地遞到了關吉羽手裏。w_/a_/p_/\_/.\_/c\_/o\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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