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殺伐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用來可以談的東西,會跟‘青春’、‘時光’這麽嚴肅的事情扯上關係。


    看對麵胡說八道之後還麵不改色的看著她,陸一瀾嘖嘖了兩聲,“你還是迴去搜搜看,談戀愛到底是什麽意思,然後再來跟我說這個吧。”


    “……哦。”


    搜就搜。


    談。


    談也,傳道受業,講經論文,他又不傻。


    就算時代變遷,這個字的意思也不會變的。


    *


    是夜。


    殺伐……


    看著電腦屏幕上出現的一大摞關於愛情,關於紅袖添香夜介結語,關於另一半,關於私定終身等等我愛你你愛我我愛你你不愛我的話題,再看看網頁頂端搜索欄裏高亮的‘談戀愛’三個字,頓住了。


    他說錯話了。


    談毛線。


    一夜未眠,腦子裏一團糟糟的,清晨,草草吃了早飯之後,殺伐跟陸一瀾一起去學校。


    路上,殺伐一直欲言又止。


    他不累,陸一瀾都看累了,“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啊,扭扭捏捏不像你。”


    “你說誰扭扭捏捏?”殺伐一個眼刀子就閃了過來。


    換了以前,陸一瀾可能還會怕一下,但是現在,嘖!差不多摸清了殺伐的性格之後,她是真一點不慫。


    “誰應說誰啊。”


    殺伐:火!火!火!


    他頭頂火光衝天之時,陸一瀾又甩了一句,“你有什麽事情要說直說啊”過來。


    殺伐做了一會兒的心理建設之後,承認自己有點扭扭捏捏,但是——


    “關於昨天談戀愛那個話題,我有點事情要說。”


    “啊,說。”


    她這種隨意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殺伐忽然有點火,但是火起來之後他又覺得這個火有點莫名其妙,輕咳了兩聲,他很正式的說,“我昨天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麽意思,所以冒犯你了。”


    “這一年裏,我會好好陪你,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盡力滿足你的要求,但是——”


    “我知道啊。”陸一瀾笑了起來,“你想說你不賣身對不對?”


    “對。”什麽鬼,“不對。”


    賣身?開玩笑!


    “你給我換個好聽一點的句子!”殺伐覺得賣身這兩個字簡直不能忍。


    陸一瀾噢了一聲,“那就改成你不會出賣肉體,怎麽樣?”


    殺伐:???


    出賣肉體?


    “你再說一句,我讓你這個月都說不出一個字。”


    “略略略~”


    ……


    上課。


    大學的學習氛圍並不是很好。


    殺伐以前也是去過古代書院上課的人,那時候夫子上課,所有的學生基本都是聽的非常之認真的。


    現在麽,一個老師講課,手底下五十多個學生,最起碼有一半不知道在幹嘛的。


    瞅著瞅著,殺伐的眸光又放在了陸一瀾的身上。


    唔。


    她算是這一半聽的人裏麵,很認真很認真的一個。


    殺伐看著陸一瀾因為半低著頭看書滑落到白色紙頁上的一縷發,忽然有些出神。


    早上的時候……


    她那麽平靜,那麽淡然的接受了他不肯出賣……呸,接受了他不想談戀愛這件事情,好像他對她來說,壓根就沒有吸引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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