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凜這樣說了,那陸一瀾對這件事情也沒再多問。


    兩個人在禦史府裏過了一段很平靜的日子,每天起來,一起用膳,偶爾一起看看書,談談心。


    盛凜果然不再是以前那個隨意就會臉紅的男人了,也許是在都城裝好色裝了太久,經常出入於煙花之地的原因,他的情話呢喃,一點不差。


    廝混了大半個月,皇帝那邊終於差人來催了。


    催過三道,第四次來的時候,那太監帶了聖旨,終於,盛凜結束了自己的裝窩囊廢之旅,帶著陸一瀾,去了麵聖。


    這是陸一瀾第一次直麵這麽醜的皇帝,又老又醜,沒氣勢,不慈祥,目光不犀利,也不陰沉,就是滿臉好色的樣子。


    無奈。


    這樣的人居然也是皇帝!


    盛凜行了禮,“陛下,臣已經把此事查出了。”


    “下毒之人是錦衣衛裏的,跟第一樓的首飾……”


    “等等。”皇帝靠在龍椅上,把眸光轉向了陸一瀾,“你,抬起頭來。”


    盛凜:!


    盛凜身上的氣,秒秒鍾爆了炸,抬!起!頭!來!


    他竟然敢對阿然說這種登徒子才說的話!


    不管上頭再醜,再窩囊,那也是皇帝,陸一瀾聽罷,微微抬起頭,“見過陛下。”


    “你就是葉然?”


    “是。”


    “葉家竟派了個女子來都城。”皇帝打了個哈欠,語氣淡淡。


    陸一瀾低頭解釋,“臣是葉家單傳,自幼就接管了葉家。”


    “既然你是第一樓的掌櫃,那這事,你接著說。”


    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陸一瀾瞥了盛凜一眼,對麵的人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心神未定,她說了起來。


    整體的事情陸一瀾都了解過,證據盛凜都備好了,說說也沒什麽困難。


    “那位侍衛和劉美人有婚約,劉美人退婚,侍衛懷恨在心,所以才會下毒加害了劉美人。”


    “竟有此事!”皇帝拍了下桌子,然後問,“那侍衛叫什麽名字?”


    問了名字,皇帝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悲憤之後,就開始問陸一瀾其他問題。


    譬如……


    今年多大了?


    哪裏人啊?


    來都城多久了?


    是不是習慣?


    覺得皇宮如何?


    等等!


    這好像已經不是在查案了,陸一瀾有一種隱約的感覺,皇帝已經從案件對對碰,變成了相親查戶口,她迴答問題之餘看了一眼盛凜。


    男人低著頭,可是臉,幾乎已經全黑了。


    戶口差不多查完之後,皇帝心情似乎不錯,“此事水落石出,第一樓的確是無辜了,葉然你可以下去了,盛愛卿留下,朕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看了一眼盛凜之後,陸一瀾低頭,“臣告退。”


    陸一瀾走了,禦書房有些空蕩。


    皇帝拿著毛筆,問,“盛愛卿啊,朕很好奇,這葉然同你是什麽關係?”


    “微臣曾在葉家小住過一段是,葉然的父親是微臣的義父,葉然……算臣的妹妹。”盛凜在心裏補了一句,算情妹妹!


    “妹妹啊。”皇帝喟歎了一聲,“你這妹妹,可真算不錯。”


    “不愧是江湖裏來的,比這上都城裏的女子,果真多了三分韻味。”


    “朕覺得,朕這後宮裏,還缺一個這樣江湖味濃鬱的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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