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驚,趕忙站起身來。


    “李總,你這是為何?”


    “徒孫李正洲,拜見師爺!”李正洲不但沒有起身,反而一個響頭磕了下去。


    這一下,不但是林海,連張陽和張雪兒都懵逼了,一個個張大的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等,等會。”林海趕忙擺手,“師爺?什麽師爺?”


    李正洲臉色猛地一變,隨後麵若死灰。


    “師爺,您,您不認我嗎?”李正洲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不是認不認的問題,你都把我搞蒙了,哎呀,你先起來,起來再說。”林海趕忙伸手將李正洲拉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怎麽就成了你師爺了?”林海一臉疑惑的問道。


    “師爺,我師父沒和您說?”李正洲一怔,臉色忽然流露出一股強烈的失望。


    “我連你師父是誰都不知道。”林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哦,原來如此。”李正洲長出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您不準備認我呢。”


    李正洲趕忙給林海倒上一杯酒,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林海麵前。


    “師爺,師奶,師舅爺,咱們邊吃邊說。”李正洲又朝著張陽和張雪兒招唿道。


    噗!


    林海聽著李正洲這稱唿,差點噴出來。


    扭頭看了一眼張雪兒,就見張雪兒一臉羞紅,咬著嘴唇低下頭去。


    反倒是張陽,聽到李正洲這個稱唿,顯得興奮無比。


    “吃吧,吃吧。”林海也懶得解釋了,反正解釋也沒人信,正好自己也餓了,先吃飽了再說。


    “師爺,我是廉朋師父的記名弟子。”吃了幾口菜,李正洲才開口說道。


    “廉朋的弟子?”林海一愣,廉朋電話裏可沒和自己提過啊,隻是說找的一個朋友。


    似乎是猜到了林海想得什麽,李正洲不由的一聲苦笑。


    “師爺肯定是在奇怪,我師父為什麽沒有說我是他徒弟吧?”


    “你師父確實沒說。”林海點了點頭。


    “唉。”廉朋輕歎了口氣。


    “我和師父是因為一項生意上的事情相識的……”李正洲款款道來,將他和廉朋相識的過程述說了一遍。


    林海這才知道,原來廉朋在整個蓬萊,都是一個十分牛逼的人物。


    白手起家,帶著一幹兄弟,硬生生的在蓬萊市打下了一片江山,成為蓬萊市最大的民營企業家。


    當然,每個人的奮鬥過程中,都避免不了一些黑暗麵的東西。


    10年前,柯蘭縣有一個投資過十億的工程項目,這在一個縣甚至一個市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工程。


    經過一係列的競爭,最後隻剩下了廉朋這個過江龍和李正洲這個地頭蛇。


    兩個人都是幾乎已經站在頂峰的人,自然誰也不肯相讓。


    到了他們這種身份,明麵上的競爭已經失去意義了,兩人最終商定,在柯蘭縣北的太倉山,決出工程歸屬權。


    約定的那天,李正洲帶著上百的兄弟,拿著砍刀棍棒,早早的等候在那裏。


    而廉朋也是按時的出現在太倉山,可讓李正洲震驚的是,廉朋居然沒帶一兵一卒。


    一個單薄的身影,一把鋼刀!


    廉朋就這樣,慢慢的走來。


    單刀赴會!


    李正洲在佩服廉朋膽識的同時,也被他的狂妄激怒了。


    一聲令下,上百個人一擁而上,準備將廉朋廢在這裏。


    可是,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廉朋手握鋼刀,如下山猛虎般,衝入了李正洲的人群當中。


    短短十幾分鍾,李正洲帶來的一百多人,全都被廉朋砍倒在地。


    而廉朋手中的鋼刀,也架在了李正洲的脖子之上。


    李正洲看著和自己曆經大風大浪,身經百戰的上百個兄弟,居然被廉朋一人全部放倒,頓時驚呆了。


    驚的連鋼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都恍若未覺。


    而此刻,廉朋隻是淡淡的說了“你輸了”三個字,便轉身離開。


    這個耗資巨大的工程項目,自然就落在了廉朋的手裏。


    李正洲對此無話可說,可廉朋單刀破百敵的情景,從此卻一直縈繞在李正洲的腦海裏,怎麽都揮之不去。


    而李正洲的心情,也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神往。


    終於有一天,李正洲找上了廉朋,直接跪在了廉朋麵前,要拜廉朋為師。


    廉朋卻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自己的師父要求過自己,功夫可傳子女,但不能收外姓之徒。


    他自己也是因為祖上和李文淵一家有些淵源,才被李文淵破例收為弟子,自然明白李家收徒的規定。


    怎奈,這個李正洲也是個撞了南牆都不迴頭的主,見廉朋不答應,他居然在廉朋家對麵租了個房子,住下不走了。


    從此,李正洲什麽都不幹了,每天就是跟在廉朋跟前,以徒弟的姿態一待就是一年多,任廉朋怎麽趕都趕不走。


    時間一長,廉朋也就懶得趕了,反正自己也不會答應,就隨他去吧。


    可是隨著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廉朋忽然發現,李正洲這個人,非常的耿直豪爽,是一個響當當的漢子,居然和自己非常的投脾氣。


    在兩人一次醉酒之後,廉朋哭得稀裏嘩啦,再次請求廉朋收他為徒。


    這一次,廉朋終於不忍心了,借著酒勁,給李文淵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李文淵那邊愣了好久,才長歎一聲,似乎也是被李正洲的執著打動了,告訴廉朋,可以將李正洲收為記名弟子,傳授李家功法。


    廉朋將這個消息告訴李正洲時,李正洲興奮的幾天幾夜沒睡著覺。


    雖然隻是記名弟子,但總算是前進了一步,隻要自己表現好,說不定就能被真正的收入門楣了。


    從那以後,李正洲又和廉朋學藝學了整整五年,終於將廉朋的一身功夫學了七七八八,境界也到了先天中期。


    藝成之後,李正洲懷著激動與喜悅的心情迴到了柯蘭縣。


    可是迴到家,一推開門,李正洲當場就傻了。


    隻見自己最寵愛的女人,正一絲不掛的和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躺在自己的床上。


    李正洲一句話沒說,直接將這對奸夫淫婦當場砍殺。


    而隨後,李正洲很快就發現,自己之前拚命打造的基業,也早已易手,被自己之前的一個老對手收入囊下。


    更讓李正洲痛心不已的是,自己之前的那些兄弟,被老對手或威逼,或利誘,全都背叛了自己。


    李正洲怒滿心頭,單人單刀在太蒼山約戰老對手。


    老對手帶著上百人的隊伍,囂張的赴會,準備將李正洲幹掉。


    可不成想,李正洲已今非昔比,一人一刀,將這上百人殺得片甲不留,更是將老對手直接斬於刀下。


    這一戰,驚動了整個蓬萊市,李正洲的名字,一夜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廉朋在市裏也聽說了這件事情,趕忙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才給李正洲弄了個正當防衛,免於刑罰。


    李正洲本來以為自己完了,卻沒想到等來了這樣一個結果,一時間對廉朋這個師父更加的感激。


    好在李正洲性格比較爽直,經曆了兄弟愛人的背叛,非但沒有心灰意冷,反而鬥誌更加昂揚,在廉朋的幫助下,一年之內,再次走上了巔峰,成為柯蘭縣舉足輕重的人物。


    隻是功成名就之後,唯一讓李正洲遺憾的是,廉朋始終沒有收自己為正式弟子,而且連師父都不讓他叫,隻讓他以姓名相稱。


    直到今天,廉朋突然給李正洲打來電話,告訴他師爺來了,讓他千萬千萬要照顧好。


    隻是,廉朋一再囑咐他,隻能稱唿林海為林先生,師爺這個事,提都不能提。


    李正洲答應的好好的,但他覺得這可能是讓廉朋正式收他為徒的最好時機了。


    因此,一進包間,李正洲就給林海跪了下來。


    “師爺,求求你,讓廉朋師父收我為徒吧。”李正洲忽然連敬林海三杯酒,殷切的望著林海,滿臉的期待。


    “這……”林海一下子,為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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