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頸……


    要是永遠都不用分開,該有多好……


    淚水從她的眼眶掉落。


    “怎麽哭了?”他有些慌張地吻掉她的淚水,“是不是弄疼你了?”


    宮詩嬈搖了搖頭。


    “我現在就停下來……你別哭。”湛南爵緊張地說著。


    她卻抱住他,吻他的唇。


    是,不要他停下來的意思嗎?


    他的心裏掠過複雜的情緒。


    一切,繼續……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宮詩嬈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世界好像都失了聲,她聽不見……


    困意猶如惡魔壓過來,她的眼睛也變得越來越睜不開。


    隻能用心感覺著他的存在。


    “小哥哥……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她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不知道要用多少個‘很喜歡’才可以表達她的心情。


    要是可以多愛他一些,愛的更久一些,相伴的時間更長一些該有多好……


    小哥哥你知道嗎?我不想睡,我不敢睡……我想跟你多相處些時間,能多一秒就賺到了一秒。


    但是我真的……好困……好困……


    他吻了她的眉心,“我也……”


    他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她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輕緩地將要說的話補充完,“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詩嬈。”


    他說道後來聲音有些哽咽,溫柔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擁她入眠。


    雖然她已經睡著,雖然她看起來隻是睡著了……


    可是他又不知道,下一次醒來又是多久以後。


    他伸手描摹著她臉頰的輪廓,又慢慢將手指伸下去,捕捉到她的指尖,將她的手握住。


    “詩嬈,一定要醒過來。”


    他記得上一次,她睡著的時候,他緊張地給歐蔓茴打過電話,問她為什麽詩嬈會睡那麽久。


    歐蔓茴說,不治療是會這樣的。


    她睡眠的時間會越來越長,即使醒過來,也隨時都可以又睡著,直到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


    但治療也沒有用。


    因為她病發的間隔太短了,所有的治療都沒有意義,隻能給她增加更多的痛苦而已。


    他的詩嬈那麽好,他卻隻能看著她,無能為力……


    有什麽用呢?他以為自己成為了一個很了不起的醫生,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想救的人,一個都救不了啊……


    他的眼眶有些通紅。


    黑夜裏,獨自抱著睡夢中的她。


    喃喃自語。


    “宮詩嬈,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還要更愛你。”


    “等你下一次醒來,我一定學會了燒你最喜歡吃的菜。”


    “我會聽話,也會很乖,靜靜地等你醒過來。”


    “我會認真做複健,右手慢慢好起來。到時候可以幫你剝板栗,剝蝦殼,剝核桃……還可以用兩隻手抱著你,牽著你,背著你……”


    “以後我還當一個醫生,跟你一起行走江湖,懸壺濟世,救很多很多人……”


    “我們小時候就約好了,一輩子都不變,嗯?”


    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越來越濕潤,好像有透明的晶瑩從他的眼角滑落,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越發哽咽。


    “但是詩嬈,不要離開我。我什麽都可以聽你的,唯獨不會忘了你。”


    “永遠不會。”


    “我要愛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我要跟你從現在走到以後,走到永遠。直到我們都變老了,滿臉皺紋,還牽著你的手,一起看夕陽西下,日出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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