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敢不認罪!”湛南爵臉色冷凝。


    “不,阿湛,你要救救我,以往你每一次都會救我,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改過自新了,真的……真的……”


    “你已經用掉了太多的‘最後一次’。”湛南爵冷冷地甩開歐以沫的手。


    想到他竟然差點被蒙在鼓裏,差點就真的娶她了,他就感覺整個人都很冷。


    歐以沫摔在地上,麵如死灰,衝湛南爵吼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絕情!”


    “這要謝謝你啊,謝謝你讓我知道你對我從來隻有利用,謝謝你讓我知道你究竟惡毒到什麽地步。該謝謝你用光了我的憐憫,我才能對你這般無情!”


    歐以沫震驚地瞪大眼瞳,淚水從雙瞳瘋狂地滾落。


    眼前這個再也不會因為她的落魄而對她施與援手的湛南爵,是一個她無比陌生的男人。


    他冷酷又絕情,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甚至連憐憫都沒有!


    “你逍遙法外了太久了,歐以沫,去接受懲罰吧!”湛南爵冷冰冰地開口對她說道。


    歐以沫詫異地看著他,他口中說出來的話,繞著空氣一整圈,才進入她的耳膜。


    她好不容易才明白過來,他究竟說了什麽。


    整個人都無比痛苦地蜷縮起來。


    不!


    不!


    以前都是他幫她擺平結果!


    這次他對她袖手旁觀,對她視而不見。


    居然,居然還報警抓她!


    歐以沫忽而情緒失控地對湛南爵吼道:


    “我是因為喜歡你,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做這些!我做這些都是因為你!”


    “如果不是因為你總是在看著別人,我怎麽會這樣,我怎麽會變這樣?”


    “是你害我變成這樣,是你讓我知道我喜歡上了你,你卻再也不肯喜歡我了……!”


    湛南爵擰眉看著她。


    歐以沫尖叫,“是你,是你,是你!罪魁禍首是你!是你喜歡了我十八年,卻不肯喜歡我十九年,不肯再喜歡我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


    “從一開始就是你先招惹我,是你給我寫沒完沒了的信,是你千方百計接近我對我好,是你……是你慢慢攻克了我的心,占領了我的心,然後說不要就不要了!”


    “過分的是你!是你,湛南爵!”


    “你開始喜歡我了,為什麽不能堅持到最後,為什麽不能一直喜歡我喜歡到我死為止!!都怪你,怪你!”


    湛南爵聽著歐以沫的指控,心底忽而變得不平靜。


    是他錯了,十九年前,不該因為一隻白鴿就約定她的一生。約定了一生又無法兌現這個承諾。


    可是,他仍然沒有後悔那年的遇見。


    因為她曾經是個很善良的女孩,他讓她明白生命的脆弱,也讓他明白生命的堅強。


    她讓他找到了未來,讓他成為一個醫生。讓他拚命變得優秀。


    最初很美好。


    隻可惜,時間改變了他們。


    她再也不是他記憶中那個女孩。


    他也不再是,原來那個他。


    湛南爵背過身抓起宮詩嬈的手,對她說:“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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