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並不是說無定門會對元家動手,畢竟是個殺手組織,殺手組織挑活兒隻看價錢,就算華夏武協總會的會長,人頭也是明碼標價。


    要是因為目標身份太高就明哲保身,無定門也不會成為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元映月也不會這麽緊張。


    奇怪的點在於,s省的武協會長家接到了暗殺警告。不管是全省戒嚴,還是在協會裏廣招保鏢,甚至上京去總會求助,都可以理解。


    拿著信封來找他算是怎麽迴事?


    就算自己曾經遭遇過幾次無定門的人,現在又背上了個絕殺令,也不代表他就是專門懲治無定門的專家吧?


    還是說,這小美女從小武俠小說看多了,聽到自己很厲害,就把他當成了懲惡揚善的大俠?


    得了,元家的繼承人,總不可能是個傻子!


    衛家姐弟都沒說話,衛禹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衛雲祺則幹脆低下頭吃飯,不讓人看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聶天提了個最有可能的猜測:“你想動用獵鷹?”


    他剛想了下自己和s省武協究竟有什麽交集,從元會長手下人搶了個妹子不算,最後的結論,也就隻有這個剛成立的獵鷹突擊隊了。


    到底是省級的武協會長世家,在華夏武界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現在發生這樣的事,總會同意動用獵鷹也很正常。


    “如果是這樣,你應該去找賈濤。”聶天說:“他才是獵鷹的隊長。”


    即使所有人都覺得聶天雖然頂著個總教官的名頭,卻是獵鷹實際上的話事人,賈濤不過是被推到台前的影子而已。


    由影子傳話,肯定沒有直接找正主方便。


    元映月也這麽想,不過她來找聶天,還真的不是衝著獵鷹:“家父說了,隻要能請到聶先生您來省城一趟,其他人都無所謂。”


    這話,說的還真不客氣。


    聶天挑眉:“我為什麽要去?”


    讓他主動上門當保鏢?就連總會會長恐怕都沒有這個待遇!


    然而元映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聶天改變了想法。


    “愛蓮娜小姐。”元映月字正腔圓地吐出這個名字,果不其然地看到聶天有了反應:“您果然認識她。”


    聶天沉下臉:“所以呢?”


    包間中的氣壓驟然急速降低,衛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挪挪屁股湊到衛雲祺邊上,拉著她的衣角。


    衛雲祺也在壓製下麵色有些發白,不過比衛禹還是好上不少,隻是神色間有些意外,似乎是沒有想到聶天會在這個時候發作。


    元映月自然是受衝擊最強的,勉強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才沒有丟臉地跌坐下去。


    “聶先生?”元映月強撐著說出這句話:“我不知道什麽地方惹怒您了,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聶天冷冷地看著她,並不說話,周身的氣場依然很攝人。


    半晌,還是元映月自己反應過來,不由苦笑:“聶先生誤會了,愛蓮娜小姐是我的至交好友,並沒有要用她來威脅您的意思。”


    見聶天依舊還是不為所動,元映月麵色更加蒼白了,急促地又補了一句:“其實我這次過來找您,就是愛蓮娜小姐推薦的!”


    “哦?”


    聶天終於有反應了,他淡淡地看了元映月一眼,確定對方不是在撒謊,才慢吞吞地收迴了氣場。


    “唿,唿——”


    元映月驟然放鬆下來,扶住桌子連連喘氣,卻沒有被誤會之後生氣的樣子,反而還很開心:“愛蓮娜說得對,你果然還記得她。”


    記得她?


    聶天皺眉:“仔細說說。”


    “說什麽?”元映月愣住,接著反應過來:“哦,對了,愛蓮娜現在就在s省省城我家裏,您要是過去的話,還能和她見上一麵。”


    說到這裏,元映月停住話頭,似乎是等待著聶天繼續追問。


    然而聶天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繼續追著問愛蓮娜的事,而是道:“如果獵鷹接受這次任務,有什麽好處?”


    “獵鷹?不,聶先生,我們並沒有……”


    “映月。”衛雲祺突然打斷元映月的話,對著聶天笑道:“看不出來,聶先生還是挺照顧小弟的嘛。”


    組建以來第一個任務是保護一省武協高層不受暗殺的威脅,對於剛組建的獵鷹突擊隊來說,的確是個打響名頭的好機會。


    前提在於,他們的確有這個實力。


    暗殺和比武是不同的,即使獵鷹的隊員在今年的比武裏獲得了冠軍,但元映月不是那些隻能從流言蜚語當中得到情報的低階武者,當然知道其中的內幕。


    與其說是獵鷹小隊獲得了冠軍,還不如說是聶天獨自一人,一手把獵鷹和華夏送上了冠軍的寶座。


    而獵鷹突擊隊的成立,究竟是對其他隊員們的獎賞,還是出於討好聶天的打算,各人心裏多少都有點數。


    憑心而論,元映月其實不怎麽信任那些毛頭小子。


    聶天一眼看穿她的所想,淡淡道:“如果隻是當保鏢,他們比我合適。”


    合適在哪兒?


    元映月看向衛雲祺,衛雲祺又看向衛禹,都是有些茫然。


    難道說聶天隻喜歡殺人,不喜歡保護別人?


    “我對雜魚沒興趣。”聶天看著元映月:“你說,信封是從草坪上發現的?”


    元映月恍然。


    警告信是被隨意扔在草坪上的,上麵隻有死亡宣告,並沒有提及任何目標的名字,這也是元家感到不安的原因之一。


    沒有名字,可能是對方懶得標注,可能是故意放的煙霧彈,就是要讓雲家,不,整個s省武協籠罩在恐懼的氛圍裏。


    也還有可能,是暗殺目標遠遠不止一人。


    “雜魚,我沒興趣。”聶天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在場所有人,包括衛禹,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切都不明確,而他並沒有興致,也不會去保護一個雜魚,免受另一個雜魚的刺殺。


    什麽人屬於“雜魚”?


    標準不是元家來定,而是聶天說了算。


    元映月考慮了一會兒,終於點頭:“我會告訴父親,讓他向總會提交支援申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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