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禹,你在說什麽!”


    “阿禹,你是不是失心瘋了!”


    “還放過會長性命?那個鄉下小子到底怎麽忽悠你的,你是不是傻!”


    “小少爺,你也太糊塗了!”


    執法堂內外頓時騷動起來,尤其是戚淼麾下負責煉丹製藥的弟子,一個個的對衛禹怒目而視,紛紛指責他為什麽要包庇外人。


    還話裏話外,都是為了衛家好。


    一個不過剛剛來濱海,住的地方都沒搞定,還要依靠他們衛家的關係住在帝豪酒店蹭吃蹭喝的鄉下小子,還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


    放過他們武協會長的性命,現在的騙子,還真是什麽都敢吹!


    “小少爺,你被他騙了!別說會長,看他那徒弟的樣子,肯定連我都打不過!”


    一個內門中階的弟子高喊,頓時引來一片讚同。


    衛士忠目光如電,直指衛禹:“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身為衛家人,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上門女婿耍的團團轉,衛禹,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我對你也很失望,爸。”衛禹冷笑:“你真的不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真的相信戚淼沒做過那些事?衛宏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想在外人麵前保住衛家的麵子,多爭取點時間,今天之後再好好調查對吧。”


    戚淼一怔,接著麵色鍘白,不可置信地看向衛士忠。


    衛士忠氣得胡子發抖;“既然知道,你不配合你大哥也就罷了,居然還……!”


    “還什麽?”衛禹收斂了笑意,罕見地冷漠下來:“為了保住衛家的麵子,為了你那點自私自利的欲望,就能隨便草菅人命?衛宏的話,分明就是要我大哥的命!”


    “別以為我沒參與過家裏的齷齪事,就不知道你們都是些什麽德行。就算查出來真是戚淼所為,你為了保住麵子,也隻會私下處理,根本就不會公開對吧?到時候隨便找個什麽理由,讓戚淼出個任務戰死,就能一了百了?”


    “簡直可笑至極!”


    “阿禹,閉嘴。”衛宏陰沉下來,看著衛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頭蠢豬。


    外頭也是一片大嘩,而戚淼在最初的震驚過後,聽到衛禹接二連三的指控,差點沒直接笑出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啊!


    衛士忠有這麽個二貨兒子,真是不幸中的不幸,對他來說,卻是萬幸!


    這些手段誰都知道,當武協裏有高層人員叛變、或者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又不能讓外界知道的時候,使其靜靜的消失就是最好的結果。


    而消失的方法中,最經常用的就是戰死,或死於刺殺。


    這樣,武協的麵子得以保留,而必死之人的後代,也能夠繼續在武協生存下去,就算是自己,被逼到那個份上,大概也不能不妥協。


    可現在,這個必死之局,居然被衛禹一言破解!


    戚淼簡直要仰天大笑。


    他還想著今天過後要小心點查查,看之前那些事有沒有留下尾巴。然後找幾個罪不至死的罪名主動向衛士忠請罪,能蒙混過關就最好。


    可現在,當衛禹把這些都放在太陽底下說出來之後,事情就完全變了!


    今天過後,不管他是暴死還是失蹤,大家都會覺得是衛士忠做的好事,隻要自己再露出點被冤枉的風聲,讓弟子們覺得會長是在偏袒小兒子,加上衛禹今天說的這些話,衛士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如果衛士忠帶領的是某個宗門,那當然沒什麽大不了的,可他同時還是武協會長!


    如果名譽受到損害,衛家這個濱海武協第一世家的身份還保不保得住,外頭那些成千上萬的普通會員還願不願意抬衛家的轎子,那些對會長的位子垂涎已久的長老、分會長們會不會落井下石,完全是可以預料到的事。


    從今往後,自己等於套上了一個不死光環。隻要小心點不讓別人找到決定性的證據,衛士忠就得好好護著他的命!


    不僅不能隨便找個理由把他打發了,還得保持重用,才能破解外麵可能會有的流言!


    衛士忠啊衛士忠,你英明一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寶貝兒子。


    戚淼保持著義憤填膺的模樣,心裏卻已經笑開了花。


    而衛士忠,也的確快要被衛禹氣死了。


    這些暗地裏的事情,是能夠拿出來說的嗎!


    為了個不三不四的外人,居然就能把親爹親哥往死裏坑。


    衛士忠氣得連連咳嗽:“衛禹,你還知道我是你爸!”


    黎簡也無奈地歎了口氣:“小少爺,你這次的確做得太過了。”


    衛宏稍微低下頭,突然又抬起來,主動扶著衛士忠的肩膀替他順氣,一邊溫言勸道:“阿禹,你實在是被騙得不輕,怎麽能這麽誤會哥哥和父親呢。等做哥哥的把這小子收拾了,再來好好教育教育你。”


    衛禹懶得去看眾人表演,隻懇求地看著聶天:“大哥,不,聶少,我不求別的,隻求您能放過我爸一條命,我願意以自己的性命相抵。”


    這時候,他完全收斂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聽著那些人還在自以為是的嘀嘀咕咕,恨不得一耳光全部扇飛。


    然而他不行,衛禹很清楚自己這個大哥的脾氣,平時很好說話,但一旦有人碰到他的底線,滅門那是分分鍾的事。


    他雖然不是武者,但也很清楚自家人和聶天之間的實力差距。


    聶天冷冷看著衛禹的眼睛,沉默半晌,突然笑了:“好,看在你識相的份上,本尊就繞過他們一命。不過該付出的代價……”


    衛禹趕緊道:“隻要能留下性命,我別無所求!”


    衛士忠再也忍不住了,氣場猛地爆發開來,震得整個執法堂大廳都在顫抖。


    “小子,你欺人太甚!”


    會長發怒,黎簡、戚淼都是心神一震,也不管之前動的什麽小心思,趕緊都移到了衛士忠後麵,同時運起功法護體,免得被波及到。


    而中心的聶天等人都是麵不改色,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趙鬆,本尊可曾教過你如何布陣?”聶天突然道。


    趙鬆搖頭:“尚未。”


    “那接下來,你可看好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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