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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們迴到藏身處時,伊萬他們已經離開了。曼久克和阿利耶夫各自守護著自己的崗位。娜塔莎和謝爾蓋還有老伊萬則迴到了家屬們的身邊。娜塔莎將會把我們現在麵對的形式向大家做個明,這是她的想法。我對此也沒什麽意見,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但目前來總比不知道的強。隻不過是兩權相害取其輕罷了。


    接著我和拖油瓶接替了曼久克和阿利耶夫。我們讓他們休息一下。拖油瓶被我打發到了閣樓上。我則搬了個椅子來到房子擺放雜物的那裏坐了下來。很快我發現這裏周圍真的非常的安靜,安靜到不時能聽到唿唿的風聲。此刻家屬中不時有人著話,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卻覺得很清晰。謝爾蓋在迴來後沒有再廢話,更沒有抱怨。而是蜷縮在一個睡袋中在睡覺。


    娜塔莎在老伊萬的幫助下和大家溝通的不錯。人就是這樣,容易和自己的一類人溝通甚至被服。如果換做是我們這樣的去肯定會被問到很多問題,甚至有些還會比較尖銳。但是娜塔莎老伊萬他們算是和他們一樣的人,這樣溝通起來便顯得簡單了很多。


    我坐在那裏,但實際也沒閑著。我看著眼前這塊放雜物的區域,木牆上有些透光的縫隙和孔洞讓我越來越覺得對方會選擇這裏進來。腦中一直反複上演著各種在這裏可能出現的狀況,在出現這樣的狀況後我該怎麽做。還有現在有沒有什麽沒有和娜塔莎他們交代清楚的。他們會遇到什麽我現在還未想到的困難。因為可能有些困難在自己看來不是,但對別人來卻正好相反。而這樣無疑就會出現問題。這不能指望娜塔莎他們去想,他們畢竟是被保護的人,他們沒有經驗,更沒有良好的軍事素質。就算拿著槍,他們在整件事情當中其實也是非常被動的,並且一直都將是最為被動的一方。


    我想著想著不禁站起了身,並在整個屋子裏來迴走動了好幾個來迴。但最後我發現,我越想的多越發現如果真的出現攻擊,我們都逃出去的可能越。我無奈的坐迴了椅子上,在又想了片刻後我放棄了。我不能再發揮想象力了,我覺得如果再在腦中預演各種情況的話,沒等別人真的動手,我就把自己給逼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黑了下來。太陽下山後房子裏越發的陰冷起來。這讓我的感覺很不好,其實我很怕冷,這不僅是簡單的體感很差,還有這樣的感覺總讓我想起在車臣時的那些噩夢般的日子。最後在那座城市做最後的掙紮時好像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吧?應該比現在時間還早些,不過季節應該差不多。


    晚上,娜塔莎和老媽媽還有伊萬的老婆三個人為大家準備了點吃的。這些吃的實在的比我在塞爾維亞吃的還要差了不少。但是在這裏沒有辦法,既沒有好的食材更不能大張旗鼓的做,能有好吃的那才奇怪。


    不過吃點東西總是讓人感覺好了點。我不知道別人是否也是這樣,但我就是如此。不僅能讓我暖和些,我發現吃東西對來還有減壓的功效。


    除了吃的不好和冷之外,我們還有另外一個最為困擾和不便的地方。那就是沒有燈。大家如果要行動,比如上廁所什麽的都用的是手電。沒有燈,這不僅僅是因為這裏條件夠差,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出於安全和心的考慮。畢竟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一處在夜晚亮著燈透著光的房子會變的非常非常的顯眼。


    這一夜我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的。我沒有怎麽睡著,不僅是因為冷,更因為我可能有些興奮。也許是白時候想的太多了,一旦入睡之後便反複出現我想象的那些場景。


    除了這些,在半夜時還出現了一個插曲。那就是在我半睡半醒之間時,我突然聽到了好像有腳步聲傳來。起初我以為我是聽錯了,是我夢境與現實不分了,畢竟現在阿利耶夫和曼久克在值夜,有情況他們應該會先知道。但是片刻後,腳步聲再次傳來。這次我確認我自己是在醒來的狀態下聽到的。


    我輕輕的摸出槍,起身,並將身旁的拖油瓶推醒。我站起身來到了外麵,阿利耶夫聽到動靜朝我走了過來。而這時在房子外麵再次傳來一陣動靜。


    “你聽到了嗎?”我輕輕的問到。就在我話音剛落時,外麵的動靜突然消失了。這讓我一下十分緊張起來,對方聽到了我們的動靜?


    不過阿利耶夫好像並沒太緊張,他看向我低聲道:“這應該是隻動物,黃鼠狼或者狐狸什麽的。我有過這樣的經曆。”


    “嗯?”我聽他這麽想了想,好像之前的動靜確實不怎麽像是人弄出來的。


    我沒有話,大家都靜靜的聽著。我沒有讓拖油瓶叫醒大家開始組織大逃亡,因為我覺得阿利耶夫的很可能是對的,要是把大家全叫起來,接著發現完全不是那麽迴事。出糗是事,就怕最後發展成狼來了。那就會壞事了。


    片刻後,傳來了一陣“咕吱咕吱”的聲音,這次我可以確定這肯定不是人了。因為這聲音完全就是有東西在扒拉東西的聲響,這個家夥正在扒房子的木牆,那架勢是想鑽進來。也許是我們吃剩的東西的氣味把它給吸引了過來。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我看了眼身旁的阿利耶夫也拖油瓶,他們兩人也在互相看了看後看向我。我突然覺得我們這樣真的很好笑,“阿利耶夫,你去睡吧。我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了。我來看著好了。”


    阿利耶夫沒和我客氣,抱著自己的槍便去休息了。而我則坐到了那把我白時搬過來的椅子上。那個屋外的家夥在我們這裏再次安靜下來後又開始了它的工作。這個家夥很執著,幾乎後半夜都在忙著這件事,雖然中途有過中斷,但那更像是休息或者是被什麽動靜打斷了。它一直持續到快亮時才徹底放棄。


    亮後我來到屋外大概檢查了一番,除了一些動物的腳印和房外木牆有被扒拉過的痕跡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在吃過早飯後,我又讓娜塔莎,謝爾蓋還有老伊萬從頭演練了一遍撤退。特別是從通道出來後到汽車這段路,我讓他們反複走了很多次。一直走到老伊萬氣喘籲籲,累彎了腰才停了下來。不止這樣,我還讓剩下的人全都進入了一次通道,我得讓他們知道撤退時走的路是什麽樣的,他們要知道自己以一種什麽樣的方式在進行撤退。


    這一過的很快,也許是組織大家都動起來的緣故。這樣總比枯坐在那裏讓人覺得時間過的快。隻不過氣不是很好,在下午時開始飄落魚,而在入夜之後慢慢下大了起來。這樣屋內變的更加的陰冷,體感越來越差。


    這一夜那隻動物沒有來。我感覺有些累了,在阿利耶夫替換我後,我便裹著所有能讓自己感覺暖和些的東西窩在角落裏開始睡覺。感覺沒多久,我便在屋外滴滴答答的雨滴聲中睡著了。


    但好像沒睡多久我便驚醒了。因為我做了個夢。這個夢很真實,就像是一段過去片段的迴放。之所以這麽是因為我夢到了自己突襲瓦爾德特那晚的場景。我帶著人在雨夜中一路悄悄摸進了村子,騙開了瓦爾德特所在院子的門,我開槍打中了正在往屋裏跑的瓦爾德特。


    而驚醒我的是夢中瓦爾德特的表情,他在臨死前一邊著威脅和報複的話一邊朝我詭異的笑著。那笑容,現在想想都覺得陰森。


    我搓了搓自己的臉,雖然我已經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做了個噩夢。但還是迴想起那晚瓦爾德特的樣子,就好像要和夢中對比看看是否真的一致一樣。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當時的瓦爾德特顯然沒那麽讓人覺得害怕。反之當時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感覺很不好,還是覺得一陣陣的後怕。


    我站起身,下意識的摸了下一直背在身上的那把蠍式。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怎麽突然間因為一個被自己幹掉的死人而感到害怕了呢。


    我走向阿利耶夫,我準備替換他,因為我已經睡意全無了。我注意到外麵的雨好像已經停了,但是感覺上卻更加的陰冷。而就在我邁步往外走時,從屋外傳來了一聲響動。


    這到底是隻什麽玩意兒?雨一停就又來了。就當我這麽想著時,又傳來了一聲響動,我突然覺得不對勁了。對比昨的動靜,好像今的很不一樣,那聲響我可是從半夜一直聽到亮啊。而剛才一聲好像是腳踩進了泥水坑中發出的“啪嗒”聲。此刻我後脊梁一陣冰涼。


    這不是那隻家夥。真正要命的來了!我立即看向還在睡著的拖油瓶,我來到他身旁,搖醒了他,接著我在他耳邊道:“讓大家都起來。往通道裏撤。”


    幹這行的人按咱們的話來都是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的,也就是很少有睡迷糊,喊不醒,甚至喊醒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腦子處於短暫當機狀態的情況。拖油瓶知道有情況,他沒吭聲,立即去身邊喊謝爾蓋。而我則來到了娜塔莎身旁,搖了搖她。


    也許是累了,在我搖了她幾次後他才有反應,而緊接著反應一下變大,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噓噓噓。別慌,是我。冷靜,冷靜。聽著,聽清楚。輕輕叫醒大家。開始轉移,一定要輕,盡量快一點。千萬別慌。”


    在娜塔莎有些激動的點了點頭後我慢慢鬆開了捂住她嘴的手。我能感覺到她在發抖,這很正常。這種周圍黑漆漆一片,被從睡夢中驚醒,然後被告知危險已經到來,沒多少人能抗的住。


    我放低身形,貓著腰來到了阿利耶夫身旁。這次狼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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