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蟲帶來的力量也隻有用蟲的力量迎擊才能真正殺死對方。科技的力量有時候還是力有未逮,沒有辦法解決所有的問題。不然的話壓根就不需要有菜刀們的存在了,給警員們一人配備一套對付蟲的武器足矣。可惜,做不到。被寄生者隻有同樣的被寄生者能夠剿滅。這無疑非常可笑,然而卻是事實。


    “沙沙沙――”景曜的耳朵細微地動了動,四周卻什麽也沒有。


    “沙沙沙――”在耳邊再次出現這個某種生物急速靠近的聲音的時候,景曜第一時間站在了溫鳴鴻的麵前擋住對方,目光則是在各處逡巡。溫鳴鴻倒是一開始什麽也沒聽到,十幾秒之後,他的臉色變了。


    兩人的視線都看向同一個方向,此時急速接近的人影已經帶著濃厚的血腥味出現在了兩者的視線範圍之內。


    而刃的人,無論是菜刀還是抹布……


    都還沒有來。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個錯字。


    *改了個標題上的0…


    ☆、>>018.第二隻(二)


    這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啊!


    或者說,這已經不是人類了。它長發披散,四肢著地、腳掌手掌處皆露出長長骨刃,眼球上翻隻看得到眼白,一張嘴咧開著,尖銳犬齒上海殘留著幾絲殘肉。青麵獠牙也不過如此。


    這個曾是女孩現在卻被蟲紋攀附全身的怪物在接近兩人所處的小巷口後停了下來。


    它完全沒有避開攝像頭的意思,過快的速度讓沿途的攝像頭無法捕捉它的動作,隻在它停下後才抓到了它的影子,並且將之傳送給處於京都中央的蜘蛛資料庫中。


    不遠處的守衛機器人接收到指令,迅速向這裏聚集,在接近怪物幾百米遠的時候卻齊刷刷的停下不再動作,這些機器人就連眼睛部位的指示燈都暗了下去。刺耳的警報聲才剛剛響起就被掐滅,突兀斷裂的聲音顯得有些刺耳可笑。


    見此異狀,溫鳴鴻心中的不祥預感愈發濃重。


    被寄生者雙爪扣入地麵,它的尖爪就像切豆腐一樣輕易的切開了路麵。小巷口被景曜傾灑了大量的抑蟲劑,這讓這東西投鼠忌器,不敢輕易行動。


    抑蟲劑能夠抑製蟲的行動,對於蟲的宿主也有克製作用。一般來說抑蟲劑是絕對不會讓被寄生者如此懼怕、擁有這般效果的。景曜稍微給它加了一點料。還好,根據不同宿主的性格等等因素,抑蟲劑對於宿主的效果也不盡相同,因而溫鳴鴻並沒有起疑。


    見這東西想要從巷口進來,溫鳴鴻的眉頭都攪成了一團,他伸手去拉護著自己的景曜居然還沒拉動,景曜這傢夥就像是腳下生了根,還是生到地底深處的那種。


    “阿鴻阿鴻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放心吧!”


    像是怕溫鳴鴻拉自己是因為害怕,他還迴頭沖溫鳴鴻露出一個“一切有我不必擔心”的笑容來。


    溫鳴鴻也是被這傢夥給氣樂了,低聲道:“說什麽傻話,讓開。”


    一般來說,菜刀的刀把兒也會成為菜刀,手術刀的刀把兒以後則是同樣成為手術刀。他們沒有對付宿主的武力值,貿然行動隻是送菜而已。


    景曜脖子上和手掌上的繃帶可還是雪白雪白的呢,就這個冒冒失失的樣子還說要保護他,溫鳴鴻怎麽可能放的下心來。


    保護?誰要景曜的保護了?溫鳴鴻可不需要肉盾!


    景曜聞言向一邊挪了挪,隻是挪動的步子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不情不願的小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溫鳴鴻在欺負他呢!


    處於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景曜還是溫鳴鴻也都分得清輕重,溫鳴鴻也沒有強求景曜徹底挪開。現在這樣不擋著他的視線就已經足夠了。至於景曜的意思,他也懂,隻是無法接受而已。


    “吸溜……”這隻毫無理智隻剩本能的宿主目光盯著他們兩個,連一絲注意力都沒有留給地上的屍體。它咧開的嘴裏口水淌下來,猩紅的眼睛顯得有些滲人。它略顯焦躁地在巷口轉來轉去,從尾椎骨延伸出的尾巴甩在地上,輕易地甩出一道道裂痕。


    無理智、武力強大、飢餓,而依據它身上的骨刺尖爪判斷,八成是造成這具屍體的兇手。可是為什麽它沒有寄生或者吃掉這具屍體呢?反而……像是盯上了他們兩個。尤其是……


    溫鳴鴻握住了備用手術刀的刀柄。這單薄的刀片是最普通不過的11號尖刀片,唯一的不同僅僅是浸泡過抑蟲劑,出於某種考慮被溫鳴鴻隨聲攜帶用以防身。


    溫鳴鴻的直覺告訴他,那隻被寄生者看著獵物的目光是針對他的,即便大部分的視線被景曜阻擋,那針刺般的視線依舊令人感到非常不快。無論是誰,被一隻怪物用看食物的眼神看著,心情也不可能美妙到哪裏去。


    溫鳴鴻並不介意客串一次菜刀――即使他的能力不可能比上真正的菜刀,會有的後果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絕對不會退縮或者害怕,或者說對於溫鳴鴻來說,早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隻是景曜這個傢夥……


    溫鳴鴻感到有點頭疼。明明才和對方說過要注意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輕易受傷,結果現在卻發生了這種情況,而對方……還是毫不猶豫的擋在自己麵前。


    難道以為他還是是弱不禁風的小屁孩嗎?嘖,他才不會有什麽多餘的情緒,平安迴去之後一定要狠狠地罵景曜一頓!而且這下又耽誤了不少時間,優彌一定在擔心吧。溫鳴鴻寒著臉這樣想,手中的手術刀也越握越緊。


    “嘶溜……”這焦躁不安地怪物終於耐心告罄,它徒勞的舉措終於停下,轉而試圖度過麵前的抑蟲劑液體,來到獵物麵前。可是它殘存的本能卻在告訴它――危險。


    麵前這攤液體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就算能夠越過也將對它造成極大的傷害。


    “嗷――嗷――!”這怪物仰天長嘯,尾巴帶著唿唿風聲,彈跳起來,骨刃直衝溫鳴鴻的麵門而來。


    溫鳴鴻正想舉刀迎擊,卻聽得一聲脆響。景曜快他一步抽出了一把菜刀砍在這玩意兒的骨刃上。之後他一腳踹去,長靴底狠狠踹在怪物腹部,將它給踹出去,直撞在一邊的牆上。伴隨著滋滋聲響,宿主接觸到牆壁的背部被灼燒腐蝕到焦糊一片。原來這牆壁也被景曜撒了些加了料的抑蟲劑。


    溫鳴鴻也是驚了。景曜卻沒管那麽多,迅速上前,一腳踏在宿主手腕處,就聽得清脆的骨裂聲。宿主哀嚎著卻不敢攻擊景曜,尾巴抬起後又放下。他手起刀落,閃著寒光的菜刀就將宿主的頭給砍了下來。景曜後退一步跳開,避免了血液濺到身上的結局。


    將攻擊溫鳴鴻的宿主腦袋剁下來之後,景曜卻沒有善罷甘休。他一邊用力去踩這宿主的四肢,隻踩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不斷響起,這東西的四肢都變成了四堆爛肉之後才停下。此時這玩意已經隻剩下身體反射性的抽搐了。


    景曜咬著牙,臉上表情可謂猙獰。隻是背對著溫鳴鴻,沒有被對方發現。


    之後景曜蹲下來,衝著這被寄生者比了個中指。


    “吱――”


    從宿主的胸腔處一團帶著絲觸的肉塊破胸而出,景曜一刀插-上去,將這團東西釘在了地上。被釘住後這團肉還在揮舞著絲觸掙紮,景曜從懷中掏出加料過的化蟲液,隨著滋的一聲,這隻蟲就化作了一灘透明液體,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這一切,也不過發生在十幾秒之內而已。


    景曜迴過頭來,笑容燦爛,一副求誇獎的模樣:“我就說了我會保護阿鴻的嘛!”


    “……景曜,我想你需要和我解釋一下……嗯,前十幾秒發生的事情。”


    景曜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作者有話要說:  景曜:(搖尾巴)阿鴻阿鴻你看我是不是特別可靠?怎麽樣有沒有被我帥到?


    溫鳴鴻:(-)說,你騙了我什麽?


    ☆、>>019.第二隻(三)


    景曜:砍小怪砍太嗨忘了掩飾現在被發小懷疑了怎麽辦!


    光想著要保護好阿鴻不要讓對方受傷啦不要讓對方被蟲抓到啦之類的,結果做得過火了一些,這些舉動未免太過可疑了,迴過味來的景曜兀地冒出一身冷汗。


    “我,那個,其實……”


    溫鳴鴻眯著眼看景曜,見他眼神閃爍像是想到了解釋,卻嘆了口氣:“我明白了,不用告訴我。”


    與其聽對方拙劣的謊言,他倒不如自己騙騙自己。更何況也不一定算得上是騙。景曜這種力道、這種熟練的動作、雷厲風行殺死被寄生者並且滅殺蟲以絕後患的舉動,用正常的解釋來說就是,他原本不應該在溫鳴鴻手下。


    菜刀的協助者以後一會成為菜刀,手術刀的協助者以後一定也會成為手術刀。這是聯邦、是刃組織內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不過事情其實並沒有這麽絕對,任何事情都可能有例外不是麽?至於景曜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溫鳴鴻才不管,反正這傢夥是他大大咧咧的髮小、是他笨手笨腳還在盡力做到最好的助手,僅此而已。


    他的追隨者有菜刀的本事?好啊,意外之喜。景曜徒手捏爆蟲的事情也有了解釋。


    給自己找好理由後溫鳴鴻不再去看景曜,既然知道了這個傢夥這麽厲害那他也沒什麽好怕的了。可是有些話還是得說一說:“就算你不怕蟲甚至可以消滅蟲的宿主,還是不準和菜刀起衝突。”


    “下次不要做這種事情了,我會擔心。”


    “阿、阿鴻……?”景曜原本都想好解釋,就說自己其實應該去當某個菜刀的追隨者,可他不樂意對方也不需要追隨者,於是找老爸的關係調到手術刀這邊,誰知道溫鳴鴻卻不問了。聽到那句我會擔心之後,他更是刷的一下臉紅,一下子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聽到我的話了嗎?景曜。”不知道為什麽,溫鳴鴻又想嘆氣了。


    “啊?哦哦!是!我不會去找那些大老粗的麻煩的――!”景曜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他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在溫鳴鴻身邊了,哪有什麽空去找別人的麻煩啊?


    溫鳴鴻瞥了眼這個不自覺立正站好的傢夥一眼,轉而蹲下來查看被景曜殺死的被寄生者。


    這個被寄生者被寄生的時間看上去還很新,這已經稱不上是人類的女孩骨刃與死者身上的切口相吻合,在兩人發現之時,死者的軀體尚還帶著溫熱,死得不久。獠牙上的碎肉經過簡單檢測發現和死者的基因並不吻合,也就是說最少又有一名無辜公民遇害。


    溫鳴鴻的目光毫無波動,這事情對他似乎沒有造成影響,他也不在意這代表什麽。


    死者被捏碎的心髒是誰做的?這才是致命傷。溫鳴鴻查看了宿主的屍體,那些骨刃是不可能做出捏這種動作的,骨刃延伸在外也無法收迴。宿主的手指沒有血跡,指甲fèng中除了一些泥土之外連毛髮碎肉都沒有。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樣的失控宿主,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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