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功一大早就派人過來,難道是想明白了?


    隻是現在還沒到約定的時間,也難免讓人產生疑慮。


    不管怎樣,戛然慕容功已經派人過來了,她還是還要趕緊去一趟。


    「告訴少國公府的人,就說我稍後便過去。」安冉吩咐道。


    安冉在秋心的伺候下,梳洗更衣,然後讓昨日的兩名侍衛跟著一起前去少國公府。


    婢女領著安冉等人來到偏廳,可是卻沒看到慕容功的身影。


    「請大人在此處等會兒,國公很快便過來。」說完,婢女便先退下了。


    沒過多久,慕容功便走了過來,一進來便說道:「林大人久等了。」


    見到慕容功進來,安冉起身笑笑,應道:「少國公事務繁忙,無溪理解。」


    慕容功淡笑,先是讓下人都退下,安冉也讓秋心他們下去。


    「不知道少國公一早派人讓無溪過來,是有何要事?」安冉沒有跟他拐彎抹角客套,而是直接問道。


    「昨日林大人不是說了,想讓我與你一道進宮嗎?事不宜遲,不如早膳過後便出發如何?」慕容功說道。


    聽到這話,安冉先是有些吃驚,但是很快便恢復了一貫的淡然,她是有些意外,想不到慕容功這麽快就想通了。


    「一切聽從少國公的安排。」安冉微微一笑。


    「如此甚好,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可即刻出發,隻是還是要留點時間給林大人準備準備。」


    「無溪也是即刻可以啟程的,無需準備什麽,隻要讓人收拾一下包袱即可。」安冉笑道。


    「既然如此,不知林大人可否賞臉,今日就在府上用膳?可派人迴去驛館知會一聲,收拾好後,便讓他們前來少國公府,等會我們一同出發迴都城。」慕容功說道。


    安冉笑笑,「恭敬不如從命了。」


    慕容功請安冉前往正廳,並讓婢女開始上膳。


    「這一杯,我敬林大人,感謝林大人的當頭棒喝,才讓我如夢初醒。」慕容功舉起酒杯。


    安冉舉杯,說道:「少國公客氣了,這一切都是少國公自己領悟的,這功勞無溪可不敢領。」


    其實安冉對於慕容功的為人,也並沒有什麽好感,尤其是知道他欺壓百姓,安冉更加不喜。縱然有一萬個理由,也不能欺壓百姓。


    即使現在他願意入宮麵聖,接受國法的懲罰,安冉還是對他提不起好感。


    隻是現在她的身份卻容不得她任性妄為,不管怎樣,能勸服慕容功進宮麵聖,製止了一場戰亂的發生,總是好的。


    「客套話我們就不說了,我先幹為敬。」說完,慕容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安冉見狀,也飲盡了杯中的酒水。


    放下杯子,慕容功招唿著:「林大人,請。」


    「少國公,請。」


    兩人用著午膳,慕容功看著安冉,忍不住贊道:「林大人的年紀輕輕,還是一介女郎,竟能有如此心懷天下的胸襟氣度以及對政事的深刻見解,著實讓我敬佩。贏字號的主人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聞言,安冉隻是淺淺一笑,「少國公過譽了,無溪不敢當。」


    「敢當敢當,林大人無需如此客氣。昨日與林大人的一番交談,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安冉側眸看著他,挑了挑眉。「故人?」


    慕容功微微頷首,眸光有些遠離,像是在迴憶著往事,「算起來,我們也有將近二十年沒有見了。


    「能讓少國公如此懷念,想必這位故人一定是一位德才兼備之人了。」


    慕容功嘆道:「是啊, 他是我見過的最有智慧和膽識的人。」


    「少國公這麽一說。無溪倒是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讓少國公如此讚賞?」慕容功有些高傲和目中無人,但是從剛剛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敬佩他說的那個故人。


    慕容功收迴眼光,笑了笑,然後問道:「不知林大人可聽說過大盛鳳都安家家主安謹?」


    聽到這話,安冉的心驀然咚了一下,慕容功怎麽好好地,竟提起了父親?


    難不成他剛剛說的哪位故人,就是父親?


    這也太湊巧了吧?


    安冉平復了下自己驚訝的心情,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痕跡,勾起嘴角,應道:『自然知道的,少國公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慕容功微微揚起嘴角,說道:「剛剛我與林大人說的那位故人,就是安家家主安謹。」


    果然,她沒有猜錯!這也太巧了,沒想到父親和慕容功竟然是舊識,這點她從來都沒有聽父親說過,就連當日她孤身前往北楚,父親都未曾告知她這件事。


    「少國公竟然和安家主是故人,這點倒是讓無溪很是吃驚了。」


    「這件事甚少人知道。當年安謹在蒲江之上,侃侃而談逼退我北楚百萬雄師的情景,雖然已經時隔二十年,可在我腦海裏,還記憶猶新。」說到這兒慕容功的臉上了露出一抹讚賞的笑意。


    原來慕容功和父親是因為蒲江之事認識的,看來這也是慕容功欣賞父親的開始吧。


    「當年我雖先皇出征,和安謹單戰了數十迴合,可我不敵安謹,本以為他會殺了我,沒想到他竟放了我,蒲江之上,侃侃而談的氣度和胸襟,那時的他不過是翩翩少年,竟有這等的氣魄,讓我震驚。後來北楚退兵後,我獨自去找了安謹,後來,我們便成了好友,隻是迴到北楚後,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們也已經將近二十年都沒有見麵了,隻是偶爾有些書信來往。」


    「昨日見到你,與你的談話中,我仿佛見到了當年安謹的影子。」慕容功看著安冉說道。


    安冉聽著慕容功的話,「原來如此。」


    雖然慕容功是父親的故人,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不適宜對慕容功告知她的身份為好。反正慕容功遲早也會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必急於一時了。


    「無溪也聽說安家主當年在蒲江的事情,甚為佩服。」安冉淺笑道。


    「是的,安謹的氣魄是當今世人難以比擬的。」慕容功讚賞道,突然想到什麽,有些不好意思,「我好想把話題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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