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之輕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接住黑衣人的攻擊,雙方激戰。


    黑衣人招招狠厲,白瀾之等人也是毫不留情,片刻的時間,白瀾之的人就將黑衣人全部殲滅,但是他自己這邊也是損傷嚴重,就連他自己,手臂上都劃破了一道血口。


    白瀾之眯起眸子看著地上的屍體,以及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跡,眼中露出一抹狠厲的光芒。


    安謹和楚康二人順利進入宮中,這一次,很意外的,大盛帝並沒有拒見他們,安謹和楚康二人進去後很久,才終於出來。


    當日的下午,大盛帝便頒發了聖旨,當日安冉尋得白的事情為理由,功過相抵,饒恕了安冉的死罪,將她釋放。


    當安冉從牢中出來,便看到了玉姑姑以及鳳林他們準備好了馬車,在大牢門外等著她。


    「大小姐,你受苦了。」玉姑姑看到安冉出來,連忙上前攙扶著她,才幾天的時日,安冉竟清瘦了不少,玉姑姑心中一陣酸楚。


    「我沒事。」安冉低聲說道。


    鳳林向安冉行了一個禮,說道:「大小姐,請先上馬車吧,家主和主母都在等著您迴去呢。」說著,便扶著安冉上去。


    安冉和玉姑姑坐在車內,鳳林駕車,三人便迴了安府。


    車內,安冉輕靠在軟墊上,閉上眼睛,臉上難掩疲憊之意。玉姑姑倒了一杯水遞給安冉,說道:「大小姐,先喝口水吧。」


    安冉接過水,輕抿了一口,望著玉姑姑,說道:「玉姑姑,我已經自逐出族譜,不是安家的大小姐了。以後這個稱唿就別再說了,以免讓有心人聽了,又招惹是非。」


    「我可不管這些,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安家的大小姐。」玉姑姑說道,想了想,望著安冉說道:「大小姐,你這話還是別讓家主和主母聽見了,免得他們傷心。」


    聽不到玉姑姑的話,安冉的心裏一陣難過,這段時日,因為她的任性,讓父親和母親勞心操心了,實在是她的不孝啊。


    她幾日在牢中,外麵發生了什麽,她都無從得知。當獄卒打開牢門,傳令史宣讀聖旨的時候,她不可置信,驚愣住了。


    陛下竟然放了她,這太讓她吃驚了。難道是璟之他們合力,迫使大陛下不得不釋放她嗎?


    後來一想,這是不可能的。陛下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次難得的機會,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就算迫於鳳仙居等人的勢力,但是他一定還是有辦法壓下來的。


    想到這兒,安冉不由得擔心起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麽一定是父親妥協了,父親交出了兵權,所以陛下才會那麽爽快地下了聖旨,釋放她迴去。


    安冉的心很是淩亂,如果真是這樣,這樣連累到安家,她是萬死都難以贖罪的。


    迫切地想要迴到安家,問問安謹到底是怎麽迴事,安冉說道:「鳳林,再快點。」


    終於,以最快的速度迴到安府,安冉直接奔去了籟音閣。林音和安謹早就在等著她,一見到她進來,林音首先迎了上去,眸子含淚地看著安冉,激動地抱住她,低喃道:「沒事就好。」


    「讓母親擔心了,是阿冉的不是。」安冉有些哽咽。


    母女二人擁抱了一會兒,安冉離開母親的懷抱,然後看向一旁的父親安謹,安冉上前一步,看著安謹,輕聲說道:「父親,阿冉迴來了。」


    安謹的鷹眸有些水霧,他很快便掩飾了過去,說道:「來,都別站著了,坐下說吧。」


    三人坐下後,林音動手沏茶,安冉看著安謹,終於開口問道:「父親,陛下怎麽會突然釋放我?」


    安謹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阿冉一定會問這個的,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


    「難道父親真的用兵權去交換阿冉的性命了嗎?」安冉問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狂跳不已,因為她在害怕。


    沉默了一會兒,安謹終於開口應道:「阿冉,等會兒,讓鳳林護送你去一趟楚府,拜謝你師父楚康。」


    安冉挑了挑眉,此事怎麽扯到師父的身上了?安冉有些不解地看著安謹。


    「今日,我與你師父楚康一同進宮麵聖,就是為了營救你的事情,要與陛下談條件。我交出了小部分的兵權,可你師父,卻將手中一半的兵權交了出去,陛下這才同意釋放你。」安謹說道。


    說到這兒,安謹的心裏愧疚的很,對於楚康,這一輩子,他們安家都是虧欠他的。


    聽到安謹的話,安冉的心裏激起了波瀾,原來是父親和師父一起,交出了手中的部分兵權,這才換迴她的性命。


    安冉的心裏很難受,為了她一個人,竟讓父親和師父做出了如此的犧牲,不僅如此,還讓璟之他們操心奔波,她安冉何德何能,竟能讓這一眾親人好友如此護著愛著。


    安冉起身,跪在安謹和林音的麵前,哽咽著說道:「父親、母親,是阿冉連累你們了。」


    安謹和林音扶起安冉,緩緩搖頭,安謹說道:「阿冉,這件事,我知道,你無從選擇,那樣的境況,南淩燁是必須迴去的,父親理解你的選擇。」


    聽到父親理解的話,安冉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掉下淚來,她垂下臉,心裏滿是愧疚,接下來她還要做一個選擇,更加艱難的一個選擇。


    深吸一口氣,安冉抬起眸子,望著安謹和林音,說道:「父親、母親,有件事,阿冉想跟你說一下。」


    安謹牽強地勾起嘴角,說道:「你想去北楚是吧?」


    雖然安冉還沒有說出來,但是知女莫若父,他知道,這個時候,安冉的心肯定是放不下南淩燁的,加上南淩燁此去,沒有半點消息傳迴來,安冉會擔心也是正常不過。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去北楚的路途遙遠,充滿著未知和姦險,安謹還是擔憂不已。


    聽到安謹已經說出了她想說的話,安冉的心裏萬分感動,她艱難地點點頭,說道:「燁郎迴去了這麽久,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如今他生死未卜,我怎麽安心?況且,此次這件事,我已經自逐出族譜,如果再留在安家,終歸是不妥的,安家其餘旁支雖然不敢多說什麽,但是在背後,還是會議論,畢竟是我差點將整個安家限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安冉的心裏很清楚,如今,安家她是不能再待下去的了,而且,她心中牽念著南淩燁的安危,無論如何,她都要去一趟北楚的。


    安謹和林音相視一眼,林音微微朝著安謹點頭後,安謹才對安冉說道:「你要去便去吧,我讓鳳林護送你過去。」


    他知道,安冉的心意已決,既然如此,他作為父親的,隻能成全她。


    安冉搖搖頭,說道:「鳳林就讓留在安家,繼續保護著籟音閣,這樣阿冉也能安心不少。」


    看著安冉的樣子,安謹知道,他沒有辦法勸說安冉,也罷,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無知的安冉了。


    「你去北楚之前,先去和你師父道個別吧。要記住,這輩子,都要對他心存感恩。」安謹交代道。


    安冉頷首,想到什麽,無比正色地對安謹說道:「父親,經此一事,安家必須要隱藏鋒芒,保存實力,盡量做到不讓陛下繼續忌憚。」


    雖然父親和師父交出了部分兵權,但是大盛帝肯定不會滿足,他想要的,是將四大世家的兵權全部收歸迴來,這樣,他才能穩坐帝位。


    「放心吧,我過兩日,便會和陛下提出請辭,辭去丞相一職。」安謹早就已經想好了。


    聽到安謹有了計劃,她也放心了。


    用過晚膳後,安冉便在鳳林的護送下,來到了楚府,見到了楚康。


    一見到楚康,安冉便立即跪下磕了一個響頭,說道:「阿冉讓師父受累了。」


    楚康扶起安冉坐下,淡笑應道:「看來你父親都告訴你了。」


    看到安冉的樣子,楚康便已經猜測到,安謹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安冉了。


    安冉點點頭,感激地說道:「因為安冉的事,讓師父交出了一半的兵權,阿冉實在是有愧於心。師父對阿冉的救命之恩,關愛之情,無以為報。」?


    「好了好了,這些都是為師應該做的,你是我的徒弟,我怎能眼見你喪命而不管?」楚康應道。


    安冉還想說什麽,但是被楚康擺手止住了,「什麽都別說了,陪師父下盤棋吧。等你去了北楚,恐怕也要好久才能與你對弈了。」


    聽到楚康的話,安冉吃驚地看著他,楚康怎麽知道她要去北楚的?


    對上安冉疑惑的鳳眸,楚康笑道:「你和南淩燁那小子的感情,我怎能不知?如今南淩燁那邊沒有消息,你肯定放心不下的,那麽去北楚,是肯定不過的事情了。」


    驚嘆於楚康的心思,安冉微微一笑,鳳眸如星。


    拜別楚康後,安冉便先迴去了安家,她先是去了籟音閣和安謹以及林音告別,之後便迴去了沁凰院,收拾包袱。


    翌日清晨,安冉便離開了安府,獨自踏上了去北楚的道路。


    安冉離開後不久,沁凰院的下人立即去了籟音閣向安謹和林音匯報 ,小白不知道什麽時候溜了出去,不見了。


    安謹和林音相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他們知道,小白是去追安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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