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中,安心凝坐在房間內,神色有些憂鬱,她嫁入皇子府已經三天了,除了新婚那日,見過蕭奕,之後的幾日裏,都沒有見過蕭奕的蹤影。


    這幾日,他都沒有進房裏歇息,聽說是睡在書房了。有一晚,她端了夜宵去書房,去被侍衛攔下,說沒有三皇子的命令,外人不得入內。


    外人?她是他的側妃,竟也成了外人!


    這話或許就是蕭奕默許。


    明天是她三朝迴門的日子,不論如何,他都要陪著她迴去安家吧,否則,外人會怎麽議論。


    楚婧給的藥,是真的有效,她已經服用了兩日,身體感覺沒有之前的那樣沉重,她也想清楚了,跟楚婧合作。


    她對安冉,本來就是恨意已深,楚婧如果願意助她剷除掉安冉,那麽就是雙贏的局麵,最重要的,她能夠解了身體的毒素,能夠懷上子嗣。


    想到子嗣,安心凝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就算她身上的毒素能解,可是如果蕭奕一直不碰她,她又如何能有子嗣。


    想到這兒,她的神色不禁黯然。


    此時,心磬急忙走了進來,一見到安心凝,便說道:「娘娘,三皇子迴來了,現在在書房,我們要不要現在過去?」


    一聽到蕭奕迴來了,安心凝的神色瞬間精神了起來,可是一想到那晚,被他嚴令拒絕在書房外的情景,她心裏覺得很沒有底氣。


    「娘娘,你怎麽了?」心磬看到安心凝的臉色不對勁,皺眉問道。


    「我、我有些害怕。」安心凝輕聲說道。她心裏是真的好怕,蕭奕的冷漠和無情,淩虐著她的身心。


    這幾日,蕭奕對她避而不見,剛剛新婚,丈夫就如此對待自己,府中的下人個個都在看笑話,雖然明麵上不說,但是背地裏確實議論紛紛,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輕視。


    別說是在皇室,就是在普通人家的家庭,一個妻子不受丈夫的寵愛,那日子都是生不如死的。


    「娘娘,你要振作起來,您才嫁給三皇子,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您要是現在失了底氣和鬥誌,豈不是自己將自己望深淵推嗎?您甘心嗎?」心磬說道。


    聽到心磬的話,安心凝想明白了什麽,抬起頭來,望著她,那雙好看的眼眸裏盡是光彩,神采飛揚地說道:「你說得對,這仗還沒打,我不能就自己先認輸了。如今天時地利人和,是我最好的機會。」


    看到安心凝重新燃起了鬥誌和信心,心磬也跟著開心起來,連忙說道:「就是啊,娘娘會這麽想,就對了。」


    安心凝輕抿了下嘴角,站起身來,捋了捋自己的衣服,然後走到菱花鏡前,對著鏡子補了下妝容,補好之後,便說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書房。」


    說著,安心凝走在前麵,一臉自信的模樣。心磬跟在她的後麵,嘴角也含著笑意。


    來到書房外,還有有兩個守衛在門外把守著,安心凝走上前去,說道:「麻煩通報一聲,就說我有要事和三皇子商議。」


    守衛看了一眼安心凝,這幾日府中的流言蜚語他們也有耳聞,但是無論怎麽說,眼前這位還是三皇子的側妃,他們也不能太過無禮。


    「請娘娘再此等候,屬下這就去通報。」其中一名守衛進去了。


    安心凝很有耐心地的等候著,可是等了許久,還不見守衛出來。安心凝的內心雖然著急,但是臉上卻不露聲色,倒是一旁的心磬按捺不住了,忍不住說道:「怎麽這麽久還沒出來?」


    這天氣那麽冷,好歹她的主子也是貴為側妃,三皇子就算再怎麽著,也不能讓主子在外麵這般等著他啊。


    「心磬,耐心些,我們再等等。」安心凝出言說道。


    聽到安心凝都這麽說了,心磬自然不敢再出聲,隻好陪著安心凝站在外麵等著。


    片刻後,進去通傳的守衛終於出來了,說道:「三皇子說了,側妃娘娘有何事就說,讓屬下轉告即可。」


    聽到守衛的話,安心凝的心有些微寒,沒想到蕭奕竟如此薄情,明日是她三朝迴門的日子,別奢望他想起了,就連見她一麵商議一下,都不願意。


    輕咬了下唇瓣,安心凝忍下心中的難過和羞辱,低聲下氣地說道:「麻煩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本宮是來和他商議明日三朝迴門的事宜。」


    守衛領命進去後,心磬按捺不住地怨道:「三皇子太過分了,怎麽能這般對待娘娘。」


    話一出,立刻遭到了安心凝的斥責:「心磬,如今我們是在三皇子府,不是在清風樓,禍從口出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雖然知道心磬是為她抱不平,但是身在皇室,步步驚心,如履薄冰,她不得不謹慎。尤其現在她沒有站穩腳跟,更要低調,不能讓人抓住了把柄。


    心磬點點頭,表示知曉,沉默不作聲地跟在安心凝的身邊等候著。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寒風不停唿嘯著,飛雪也沒聽過地下著,安心凝一直站在門外,美麗的臉頰被凍得有些紅,那墨黑的秀髮上沾染上了幾縷白雪,她不停地搓著自己的雙手,企圖能暖和一些。


    終於,守衛出來了,恭敬地對安心凝行禮說道:「娘娘,三皇子請您進去。」


    聽到守衛的話,安心凝的臉上露出笑容,似乎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她迫不及待地在心磬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一進去內室,那幾個火爐燃燒地很旺,安心凝覺得瞬間溫暖無比。


    蕭奕此刻正在坐在椅子上俯首辦公,他知道她進來了,可卻沒有抬眸望她一眼。


    站在蕭奕跟前的安心凝,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幾次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心磬拉了拉安心凝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趕緊說話。


    「三皇子,我……是想問問明天的事情,要怎麽安排?」安心凝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


    「自會有人安排。」蕭奕淡淡地迴道,那雙墨眸依舊停留辦公文案上,沒有正眼看一下安心凝。


    輕咬了下唇,安心凝覺得此時的自己有多尷尬和屈辱,她的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沒有別的事,就下去吧,我還有事要忙。」蕭奕冷冷地說道。


    安心凝聞言,抬眸望著他,眸子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看蕭奕的樣子,想必他讓她進來,隻是純粹地圓了她麵子罷了,要是兩次都將她藉口趕走,想必她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想到這兒,安心凝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知道她自己再待下去,也不會再有別的結果,安心凝認命地下身行了個禮,便帶著心磬離開了。


    迴到自己房間,安心凝才終於發泄了出來,將桌上的茶杯水壺一掃而落,瓷片碎落在地的聲音,驚了正在端著參湯進來的心磬一大跳。


    幸好她躲得快,要不然就砸在她身上了。


    「娘娘,您先別生氣,先喝口參湯消消火。」說著,心凝將手中的參湯放在桌上,並為安心凝盛出了一碗。


    「不管怎麽說,我也還是他的側妃,我沒想到他竟會如此這般對我。」想到這兒,安心凝的眸子露出一抹陰狠的神色,


    想到這兒,不禁想起了安冉。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安冉造成的,從前蕭奕對她,和顏悅色,眼裏都能看到情意。可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蕭奕的眼睛裏都是安冉的影子,再也沒有她的存在了。


    「說來三皇子確實是過分了,竟還讓人準備了大小姐最愛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磬趕緊閉上了嘴巴,一臉驚恐地看著安心凝。


    聽到心磬沒有說完的話,安心凝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暗,她憤怒的眼神看向心磬,說道:「繼續說下去。」


    心磬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說!」安心凝加重的語氣,那眼神犀利而陰狠,臉上布滿了陰霾。


    深吸了一口氣,心磬終於說道:「剛剛我端參湯給娘娘,聽見準備明日迴門事宜的姑姑說,三皇子讓他們準備了一些大小姐最愛吃的點心和用品,就連上次陛下賞賜的那匹進貢的紅色綢緞,都說要送給大小姐。」


    安心凝聽到心磬的話,臉色更加難看,緊握成拳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中,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準確地說,應該是她的心痛遠比身體的痛更加劇烈。


    沒想到蕭奕竟如此正大光明地對安冉討好,完全不顧她的顏麵。不管怎麽說,也不能在迴門的時候,將這些東西送給安冉啊,這是不是擺明了要給她難堪嗎?這樣一來,府中的下人會怎麽看她,她更加無法在這皇子府中立足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安心凝神色怔然地問道,如今的她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般,整個人都沒有絲毫的力氣一般。


    看到安心凝的樣子,心磬不敢再說話,隻是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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