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竟然這般誣陷我!」安清氣急百壞地指著琴兒和妗盈吼道。


    即使他自己知道其實她們說的都是實情,可他也絕不能承認,隻好一口咬到底,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畢竟琳玉死了,就算安冉找來再多的人證又如何,隻要他不承認,就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要誣陷你嗎?」林音突然開口,那雙和安冉幾乎一模一樣的鳳眸緊盯住安清,她的語氣很輕,如同鬼魅一般,讓安清虛軟了下腿腳。


    「我不是這個意思,夫人別誤會了。」安清急忙解釋,深怕林音誤會。


    「那你說說看,是什麽意思?這件事如今鬧得如此沸揚,兩名婢女指控你,你又該作何解釋?」林音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不容安清繼續躲避。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和她的外表其實有些不一樣,林音做事,從來都不會拖泥帶水。


    安清被林音逼得無處可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隻能用最原始的,喊冤道:「這件事情完全是子虛烏有的陷害,我確實沒有做過,琳玉的死和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叔父和夫人請一定要還我一個清白啊。」


    聽到安清的話,再看看他的神情,安冉差點都忍不住要為他鼓掌了,太會演了,安清和安心凝兄妹都一樣,天生都是戲子的材料啊。


    安謹一時間也無法做出決裁,那雙墨眸深沉而又隱忍,在內心再三思考,安謹才說道:「這件事本是安家的家事,如今鬧得人盡皆知,還驚動了三皇子,實在是我們安家的不是。不如這樣吧,如今天色也晚了,就請各位先行迴府,這件事情既然都給大家知道了,待查明真相,我安謹再此保證,一定會給死者一個公道,讓死者安息。」


    「既然玉翰都這麽說了,不如我們大家就先迴去吧,這件事情怎麽說也是安家的事,我們大傢夥都在這兒,也不太好。」裴家的家主裴紹附和著安謹的話。


    有一個人帶頭,其餘人便紛紛也會附和著,畢竟這是在安家,安謹都發話了,他們也不敢有反對的話。


    「既是如此,那便按丞相說的吧,我們就先迴去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蕭奕此時開口說道,一副儒雅的模樣,散發著威嚴的氣,他雙手負後走到安冉的身邊,笑道:「安冉好生休息,生辰快樂。」


    安冉笑笑,客套地說了一句:「三皇子慢走。」


    蕭奕倒也沒將她的不在意放在心裏,隻是勾起那好看的薄唇,深邃的眸子再望了望她,便離開了。


    眾人離開後,安謹吩咐道:「來人,先把琳玉的屍體安放好,等我命令處理。」隨後,那雙狠厲的眸子看向安清,沉聲說道:「你隨我去籟音閣。」


    安清知道安謹的意思,也知道安謹已經算是很給他麵子了。他沒有說話,隻是跟在安謹的身後去籟音閣。安心凝不放心,也是急急地跟了過去。


    偌大的河溪畔,隻剩下安冉和林音兩個人,林音走向安冉,輕抿著嘴角,然後問道:「阿冉,你不一起去看看嗎?」


    林音的眸光微閃,她緊盯著安冉,仿佛能洞悉一切似的,說實話,安冉被她瞅得也有些不自在了。


    「阿冉就不過去了, 燁郎還在沁凰院等著我呢。」安冉笑笑,她有些不敢直視林音的眸子,看著她含笑的鳳眸,仿佛能洞悉她所有的心事一般,在林音麵前,安冉絲毫沒有秘密和偽裝。


    林音緩緩頷首,「也是,他忙活了那麽久,也該是好好歇息了,」林音的話別有所指,卻沒有道明。


    安冉顯然知道了她想說的話,不由得感到震驚,原來母親一切都知道,去沒有說破,這麽看來,母親是支持她的做法?她還是不太肯定。


    「母親說笑了。」她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因為她覺得,在林音的麵前,確實沒有必要。


    「好了,迴去吧,你也累了,迴去好好休息,母親不會讓你的願望落空的。」說完,勾起嘴角笑笑,不等安冉的迴答,林音便走了。


    聽到林音的話,望著她的背影,安冉知道,母親絕對是知道的,也知道此事定是安清所為,而安冉選擇在今日揭破,不過是為擊垮安清罷了。


    安冉臉上掛著淺笑,夜色中,她也沒多作停留,便迴去了沁凰院。迴到棲鳳樓,小白還是像守護神一樣,守在棲鳳樓中她房間的門口,安冉上前摸了摸它的腦袋,便想去找南淩燁,正巧碰見星兒。


    「大小姐,你迴來了。」星兒見到安冉迴來,先是行了一個禮,然後恭敬地說道。


    「星兒,烈王殿下可是迴來了?」安冉問道。


    「是的,迴來有一會兒了,想必這時候正在房裏呢。」星兒先前照著安冉的吩咐,帶著小白去了籟音閣陪安逸玩耍,直到那個姑姑被嚇走後,確認安逸不會有危險,才迴來棲鳳樓的,至此一直沒有離開。她剛迴來的時候,安冉和南淩燁還沒迴來,想必都在放水燈許願,過了不久,南淩燁便獨自迴來了,沒有說什麽,就直接迴了臥室,一直沒見他出來了。


    「你先下去吧,我過去一下。」說完,安冉稍稍拾裙擺,便去找南淩燁了。


    輕敲了下房門,得到裏邊那聲低沉的應答,安冉便推門進來了。一進內室,便看見南淩燁坐在桌前,好整以暇地悠閑地下著棋,而且還是自己和自己下的。


    「燁郎那麽好的興致,竟下起棋來了。」安冉關上門,不讓外麵的寒風吹了進來,走到南淩燁對麵的位置坐下,看著她麵前的棋盤。


    「這時候,下棋不是正適合嗎?」南淩燁勾起嘴角, 藍眸並沒有看向安冉,而是正在認真地看著棋盤,看看要將黑子落在何處。


    「與其燁郎一個下,不如阿冉作陪如何?」


    終於,南淩燁才抬起了藍眸,看著安冉,一副意味十足的模樣,沒有即刻應答她的話,隻是輕輕一笑,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有的時候,自己一個對弈,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安冉側額看了看他,凝著他的臉,含笑的眸子看著他似在研究什麽。


    見阿冉一直都沒有說話,南淩燁稍稍抬了眸子,然後眸光又落在棋盤上,最終,一枚黑子落下,一大片的白子幾乎都被包圍吃掉了。


    隨後,南淩燁才終於抬眸藍眸和安冉對視著,「事情可都辦好了?」


    看似無厘頭的一句話,安冉卻知道他在說什麽,「盡在掌握中,燁郎放心。」


    南淩燁頷首,然後站起身子,舒展了下筋骨,安冉在他的身後問道:「燁郎怎麽突然就先行離開了。」


    「本王知道,剩下的事情,阿冉能夠處理地很好,自然就不想湊那些無謂的熱鬧了。」他一向都是孤傲的性子,不喜歡那些熱鬧的場合,今日陪同安冉出席生辰宴,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剛剛見事情基本已成定局,接下來的事情,安冉一個人足以應付,他便先迴來了。


    「燁郎如此看得起阿冉?或者說,對安冉那麽有信心?」安冉挑了挑眉,鳳眸含笑地說道。


    「難道阿冉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南淩燁反問道。


    聞言,安冉先是站起身子,然後緩步走向南淩燁,抬起那雙勾人的鳳眸望進他深邃的藍眸,輕聲說道:「當然有信心,隻不過……」安冉頓了頓,眸子緊鎖住南淩燁的,再度開口:「隻不過有燁郎在的話,安冉更加無懼!」


    聽到安冉的話,南淩燁的心頓時感覺一陣火熱,他忍不住環住她的腰,然後一個用力,將她整個人帶入自己的懷裏,兩人的眸光交纏,彼此的鼻間充斥著的是彼此好聞的氣息,那樣令對方安心和溫暖。


    「阿冉,別誘惑我。」南淩燁沙啞著聲音說道,在她腰間的大手更加縮緊,安冉更加貼近了他的懷抱。


    被南淩燁看得有些口幹舌燥,安冉忍不住地輕舔了下嘴角,殊不知,這樣的動作更加讓南淩燁心猿意馬。


    「你這是故意的嗎?」


    安冉不懂南淩燁的意思,靈動的鳳眸稍稍上抬,不解地看著他,問道:「什麽故意的?」


    南淩燁將薄唇附在她的耳邊,那是她最敏感的地帶,他男性的氣息在她的耳畔不斷唿吸著,溫熱不已,安冉不敢亂動,南淩燁先是輕輕親吻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安冉一陣戰慄,然後那道沙啞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故意引誘挑逗我。」


    聽到南淩燁的話,安冉嬌羞不已,整個人都不敢再亂動,她羞紅著臉,嬌嗔道:「你胡說些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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