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看向宿素,愉悅的勾著嘴角說道:“宿府主,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我身為客人,讓雲戰天這個戰天府主人給我倒杯茶,這難道很過分嗎?”


    宿素憤然瞪起雙眸,從說法上,她的確沒法挑出毛病,主人給客人倒茶,這很正常。


    但問題是,莊安不是普通客人,他並非是來聯絡感情或是來串門閑談的,他是來要債的!


    從場合跟規矩上來說,他要求雲凡倒茶也是不合適的。


    商賈的地位本來就比宗門低,他們上門戰天府能有茶水伺候,本就是以禮相待,且邊上就有下人候著,在隨時伺候他們。


    這種時候,莊安還要求雲凡親自給他斟茶,不是羞辱又是怎麽?


    莊安得意一笑,繼續道:“我過來連戰天府欠我的債務都未曾提及,你居然想將我逐出戰天府,戰天府的待客之道,著實讓人寒心呐。”


    宿素攥緊了粉拳,意識到這個問題跟莊安深究下去戰天府有點吃力,她索性轉頭看邊上有點不知所措的侍女,冷聲道:“還不給莊老板上茶?”


    “是。”侍女連忙上前,她是空手上前的。


    如今修仙世界跟以往的世界有很大的變化,戰天府乃至大戶人家的下人身上都是帶著儲物法寶的,儲物法寶裏麵隨時都備著各種工作工具跟物資,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熱茶。


    “站住!”莊安揚手示意侍女止步,又對宿素不滿的說道:“我說的是讓雲戰天給我斟茶,可沒說讓戰天府的下人斟茶。宿府主,莫非你是覺得我這個客人太卑微,不配讓雲戰天幫我斟茶麽?”


    另外四名債主都微微變了臉色,莊安這話一說,可就真的是徹底將戰天府給得罪了。


    之前他們中還有人覺得莊安跟雲凡是舊識,可能是在演戲而已,但現在看來,他顯然不是在演戲。


    宿素勃然大怒,她讓侍女上茶,本就是在給雙方台階下了,但莊安顯然沒有罷休的意思。


    戰天府是破落了,但她可不願讓啊戰天府最後的體麵都被人踐踏!


    “莊安!你……”


    “別說了。”雲凡打斷了宿素的話,他漠然邁步而出,緩緩來到莊安麵前,又朝侍女所在的方向伸出了手,“給我茶水。”


    侍女一臉為難的上前,將茶壺從儲物法寶當中取出,壺口冒著熱騰騰的熱氣,茶香怡人。


    “有勞了。”莊安嘴角高高咧起,將空茶杯往茶幾上一放,便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靜候雲凡斟茶。


    這一刻他很開心,也很激動。


    將以往比自己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腳下這種事,他不止做過一次,雖然每一次都很有成就感,但都不足以跟這次相比。


    雲凡可是他兩百年前的故人。


    將兩百年前他高攀不上的故人踩在腳下,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年輕時代那晚所有的憋屈跟自卑,都得以煙消雲散,徹底掃去了心底深處的陰霾,著實讓他舒爽到了極致。


    宿素眉頭緊鎖,她原本還以為雲凡會因為莊安的羞辱而爆發,所以才焦急的站出來,卻沒想到,他似乎能隱忍下去?


    就連邊上四名債主見狀都唏噓不已,看到雲凡真要給莊安斟茶的舉動,他們都感覺到了一個強烈的信號,那便是戰天府怕是真的要完了。


    堂堂戰天府府主,竟被一個商賈逼得低頭服侍,這丟的絕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臉,這丟的可是戰天府上下所有人的臉!


    這消息要是往外一傳,戰天府的名聲都得臭掉,絕對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屆時,誰還能看得起戰天府?誰還會願意加入戰天府?


    名聲一臭,就算戰天府這次覆滅後想要東山再起,都絕無可能了。


    在大家吃驚的注視下,雲凡一臉漠然的從侍女手中接過了茶壺。


    他來到莊安麵前,親自給他上茶,隻是上茶的時候,他漠然開口了,“莊安,我這倒下去的,將是你們莊氏未來的命脈,希望某天你們莊氏因為我而徹底覆滅的時候,你不要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這些話,本來他不想說的,他自然知道將仇恨埋在心裏,暗暗報複才是最好的做法,而且就算報複不成,也不會太丟臉。


    但身為戰天府的領頭人,他不得不說。


    這是一個表態,類似以往那些國家總喜歡隔空對話,尤其是被打壓的一方,它必須迴話,必須讓百姓知道它不會被打壓。


    放到戰天府這裏來,情況也是一樣的。


    雲凡必須讓戰天府的人知道他的態度,他絕對不能示弱,他決不能讓他們在外麵因為是戰天府的人而成為笑料。


    莊安為之一愣,沒想到都這時候了,雲凡居然還嘴硬。


    想到戰天府的現狀,他很快便不以為然的笑道:“雲戰天,今天我是過來要債的,但我看你不容易,本想讓你倒杯茶就算了,這債慢慢換也無所謂,畢竟我是一個念舊情的人。然而!”


    莊安雙目猛然怒瞪而起,“你卻不知好歹!竟然對我莊氏心懷敵意,簡直不知所謂!也罷,既然你想做初一,我不介意做十五!雲戰天,戰天府欠莊氏防具的兩億,給我還來!借貸合同沒到期,我就按鄭老板說的來吧,利息可以免了,但是本金你今天必須歸還!”


    雲凡沉默了,他要是現在有兩億的話,絕對會二話不說就把錢還給莊安,然後將其逐出戰天府。


    但問題是,他沒錢。


    另外四名債主見狀感慨萬分,人也被莊安羞辱了,理也被他占了,他這可真是在把戰天府往死裏得罪,這可是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要債雖然得罪人,但不至於結仇,可莊安如此咄咄逼人,就絕對是在結仇了。


    雖然戰天府要倒了沒錯,但誰又知道未來他們會不會跟雲凡或是宿素產生什麽交集?


    誰又能知道這兩人將來會不會有什麽好際遇?


    所以說做人留一線真不是白說的,留給別人一線,也留給自己一線。


    這一線,也許就是生機。


    不過,他們並不了解莊安的想法。


    莊安想的很簡單。


    打壓戰天府的是緋紅坊,想奪走戰天府的是陰陽殿,戰天府垮台這件事,在他看來不過是前奏而已。


    這兩個大宗門必然不可能讓雲凡好過,戰天府也絕對不可能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將來,雲凡必然不可能在江湖上混出什麽名堂,一無是處將是他的歸宿。


    他莊安,莊家的家主,莊氏防具的掌舵人,需要去為一個一無是處的人留一線麽?


    根本不需要!


    莊安一臉玩味的看著雲凡,“你剛才那麽會放狠話,怎麽我一要債,你就啞了?別給我裝啞巴,把錢還給我,今天我就要,沒得商量!如果你實在給不出也沒關係,我可以叫人來收拾戰天府值錢的東西抵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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