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李恪反應過來,元奎聽這一聲尖叫,壯實的身體如豹般彈起,立刻護在李恪身前,警惕的看著廟門邊的管事太監。


    不對勁,李恪剛走進廟宇時就對廟宇周圍的一切表示十分的不適。這種不適說不清道不明,就像海鷗會莫名其妙跟在大遊輪的螺旋槳後麵的本能一樣。李恪對這廟宇有一種避而遠之的想法。


    “殿下,這裏有血跡。”德公公一手指著院門,一手將手心攤開,一灘深顏色把德太監白皙的手染得髒兮兮的。


    元奎小心的透過寺廟的矮牆向裏望,並示意李恪跟上。


    空氣中彌漫的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是血腥味?或者是寺廟中特有的檀香味?在陰沉沉的樹林裏顯得格外詭異。


    “你確定不是沾到朱漆之類的物事麽。”李恪走近寺廟,對德公公說道。


    “殿下,這血的顏色已經,,,”不愧是經曆過宮中大場麵的人,德太監這會神色就已恢複如常,完全沒了剛才摸到血跡的驚慌,可能是見多了人血,德太監一臉的鎮靜道。


    沒等德太監說完,元奎就指了指深色木門一處地方,急道:“殿下你看,這裏有個手印。”


    李恪順著手勢定睛一看,木門上確是有一個手掌印,隻是在深色木門上略不起眼。


    知道這是血跡而不是別的什麽之後,元奎神色愈發凝重,畢竟現在李恪護衛皆不在身邊,要是李恪出了事,他也不用活了。


    “阿奎,你在前麵開路,小心些。”


    “諾!”元奎小心的推開院門,左右張望了下,確定四麵矮牆下沒什麽危險後,招唿李恪進來。


    李恪也不遲疑,隨即走進院子,這寺廟不大,隻有一間正堂在中間,兩間偏房則在兩邊。由於院門太小,寺廟的名字卻是直接掛在正堂之上。


    “雲丹堂”


    “殿下,這是尚丹局下屬的丹院。”德榮作為宮裏尚食局的小管事,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同屬大內管轄的尚丹局下屬的丹院。


    “哦。尚丹局怎麽在禦苑中也有廟宇?”李恪問道。


    “殿下,您是知道的,這尚丹局是屬陛下親統,不許旁人插手,不是小的能知曉的,小的也是聽幹、秉筆太監說過有這麽個機構。其他的卻是不甚清楚。”德公公含糊道。


    李恪看到這禦苑東麵山坡上陰沉沉的老林裏有著一座稍顯破敗的寺廟,還是是大內管轄的丹堂,丹堂內還出了人命,心中已有了幾分想法。


    這裏既然是皇宮大內的司局下屬,自然就不是李恪能插手的了。


    “打開堂門,看看堂內情況再做定奪。”李恪知道這塊地方的事自己做不了主,打定主意,準備看一下堂內的情況,再讓人匯報宮裏。


    元奎打開堂門,隻見一襲深藍布衣打扮的老道士倒在大殿塑像前的血泊中,慘白的臉色比德太監還蒼白三分。


    李恪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了,自然不會被已死之人的死狀驚到,隻是這道士流的血形成的血泊委實大了些。


    元奎上前探了探地上道士的鼻息,驗看了下道士的傷口,卻遞給李恪一臉的疑惑。


    “殿下,這老道是死去多時了,死因是失血過多,隻是這傷口,這傷口分明已經包紮好了呀。”


    “哦,他傷在哪裏?”李恪也有些迷糊,包紮好的傷口如何會導致失血過多呢,即便是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年代,最多也應該是傷口化膿感染而死,怎麽會導致失血過多呢?


    “傷在大腿根處。”知道事情棘手的元奎遞給李恪一個眼色讓李恪不要繼續追問。


    李恪會意,知道管不了這件事了,就讓德太監即刻下山去請禁衛來調查,自己和元奎就先守在這裏維護現場。


    “是。”這德太監是個怕死之人,自是不消分說,一溜煙往山下報信去了。


    堂內的味道讓李恪很不舒服,李恪見德太監遠去,便也走出正堂,一迴頭,卻感覺到有些地方不對勁。


    就又迴頭看了看,這件大堂布置雖然不是很奢華卻異常整潔幹淨,和稍顯破敗的院門院牆迥然不同,形成鮮明的對比。李恪知道若是有人居住在此,那麽至少會稍微修繕下外麵的院子,再不濟打掃打掃總是應該有的吧。


    元奎跟著李恪出來,有些欲言又止,神色有些異樣。


    李恪見狀,問道:“此處無外人,元奎你可是看出了什麽端倪?”


    元奎有些支支吾吾:“殿下,我們,我們離開此處吧麽,這老道是被徐道君詛咒流血而死的。這大堂就是徐道君的法場,若是道君施法,則大堂內的人勢必會流幹,流幹血而死。”


    李恪這才想起來,這丹堂之上供奉的不是三清,亦不是老李認的便宜祖宗道教老子。而是秦代煉丹士徐福,這徐福可是方士的祖師爺了。徐福當年謊稱海外有仙山,曰蓬萊,方丈,瀛洲,要東渡去仙山為始皇求長生不老藥,把秦始皇那麽一個殺伐果斷的帝王騙的團團轉。


    這徐福在李恪看來隻是個抓住皇帝想長生的心思從而行騙的騙子,對於徐福有詛咒之說,李恪還是第一次聽說,自是不怎麽相信的。


    沒等李恪多想,隻見遠處行來一人,白須飄飄,卻健步如飛。元奎下意識的想要護住李恪,但見遠處走來的卻不過是一老者,也就沒有過分緊張。


    李恪看這老者一身養氣之術,白發飄飄卻不顯老態,麵色紅潤的如同壯年,像一輪新出的紅日,暖和卻不炙熱。下意識便道:“可是孫思邈老神醫?”


    這下那老者即便氣態謙和也不免露出幾分驚訝,“少年人,你是如何知曉是老道的?“


    “老神醫,這是我大唐吳王恪殿下。”元奎恭敬的提示道。


    即便如同元奎般氣盛者,也亦對孫思邈的名號如雷貫耳,不敢造次。


    “恪在貞觀六年見過老神醫來長安,遠遠的見過老神醫一麵,今日得見實是恪三生有幸,卻是不知道老神醫為何而來?”李恪再後世可是看過幾本史書的可不敢在孫思邈麵前造次,知道這孫思邈一身養生之術了得,活了一百四十餘歲無疾而終,堪稱有史以來最長壽之人,況且小兕子之病還得仰仗這老道呢。


    “老道前日收到一位老友手信,因而前來探望,隻是為何不見我那位老友?可是。。。”孫思邈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神色一緊,繞過李恪和元奎,一個疾步飄過重新打開被李恪虛掩上的堂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大唐之新唐帝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今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今周並收藏重生大唐之新唐帝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