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爭執聲,引起了長官的注意,一個侍從室的少將走了過來。他認識陳琳,馬上過來,堆著笑臉說道:“這不是陳小姐嗎?”隨即,板起臉孔訓斥那個軍官,說道:“大膽,陳將軍的女兒你也敢阻攔。”


    陳琳焦急地說到:“快帶我去見張總教育長,我有急事。”


    少將侍衛官就帶著陳琳來到了會客室的外麵,他自己進去通報。


    不久,張治中將軍走了出來,看見陳琳,臉上露出了微笑,他說道:“小陳,怎麽,看你父親來了?”


    陳琳說道:“張叔,天朝現在去了複興社南京站,我已經讓陳樞銘去找他了,恐怕要過一會兒才能迴來。”


    張治中將軍問道:“他去那裏幹什麽?”


    陳琳說道:“抓捕南京站裏日本人的奸細。”


    張治中心裏安定了不少。夏天朝隻要是有正當的理由,而且能夠迴來參加比賽,即使晚到一會兒,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他說道:“好,你現在就進去,設法拖延一下時間。”


    陳琳點頭,跟著張治中將軍的秘書劉玉清進了會客室。


    張治中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拿起電話,讓總機接通了複興社南京站站長的電話。


    此時,鄭蘭妮和夏天朝正在迴中央軍校的路上,遠遠地,夏天朝就看見了陳琳她們的那輛中央軍校醫院的車,他讓複興社的司機停車,自己下車等在路邊。


    陳樞銘看到了前麵的夏天朝,心中大喜,他把頭伸出車外,老遠就喊了起來:“天哥,快點,委員長已經到了學校了!”


    夏天朝腦門上立刻冒出了冷汗,他對鄭蘭妮說道:“你們迴去吧。”說著就向陳樞銘跑去。這時,鄭蘭妮喊道:“等等我”,也朝著這兒跑來。


    夏天朝對陳樞銘說道:“你到旁邊去,我來開!”上了車,以飆車的速度奔向中央軍校。


    陳琳進了會議室。陳誠看到了她心裏微微有些不快,他雖然疼愛自己的女兒,可是,這裏不是她這種低級軍官該出現的場所。有什麽事可以迴家去說嘛。


    不料,蔣委員長見到了陳琳卻很高興。他招唿道:“小琳,來來,過來。”


    陳琳走到蔣委員長麵前,俏生生地行了個軍禮,恭敬地說道:“委員長好。”


    蔣委員長高興帝說道:“嗯,好,好,小琳呢,上次見你還是在你出國之前,這一晃已經四年了,當年那個小丫頭已經出落得如此俊俏,嗯,聽說還得了碩士學位,不簡單呢。怎麽樣,在軍校裏的生活還適應吧?”


    陳琳說道:“謝委員長記掛。這裏的生活很好。”


    大概是蔣委員長認為,反正也是等待,幹脆就和陳琳嘮起了家常。


    何應欽心裏實在是鬱悶,他忍不住提醒道:“委員長,時候不早了,是不是開始檢閱吧?”


    塞克特將軍有點不滿了,也說道:“比賽開始進行吧,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處理呢。”


    這時,張治中已經迴到了會議室,看到實在是無法拖延下去了,他說道:“報告委員長,中央軍校的所有參加比武的科目都已經設置好了,軍校的教官們也準備好了。可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挑戰者夏天朝因為有緊急任務,昨天就出去了,他不知道您和塞克特將軍要來,所以沒有及時趕迴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了,應該會很快迴來的。”


    何應欽已經看出了張治中的無奈,他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他說道:“文白兄,這話有問題吧,夏天朝一個在校的學員,他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他有什麽任務要出去執行的?我看,他一定是害怕了,不敢和教員們比武,找了個借口逃走了。”


    何應欽的話問的張治中很難迴答。


    一來,他不清楚夏天朝他們到底在幹什麽,即使知道了,你一個軍校的學員不務正業,出去抓什麽日本間諜,算怎麽迴事兒?


    二來,夏天朝到底能不能馬上趕迴來,他心裏也沒有底數,一旦他不能按時趕迴來,委員長和塞克特將軍一走,夏天朝畏懼避戰的罪名就無法洗清了。


    張治中沉吟著,想找個好的說辭。


    蔣委員長在這個時代,是中國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自視甚高,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尊嚴。今天,他一個堂堂的國家元首,竟然為了一個小兵,等候了這麽長的時間,心裏開始有些不痛快了,要不是當著塞克特將軍的麵,他可能就要發飆了。


    他問道:“文白,你說,到底是怎麽迴事?”語氣中已經流露出了不快。


    這時,陳琳說道:“報告委員長,我有話說。”


    蔣委員長對陳琳說道:“嗯,你說吧。”態度好轉了不少。他是不會對一個女孩發火的。


    陳琳說道:“日本人為了盜取南京城國防工程圖紙,綁架了設計圖紙的工程師,夏天朝營救被綁架的工程師去了。”


    何應欽冷笑道:“這話聽起來可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看就是個不敢比武的借口。即使是真的有人被綁架,那也是複興社和警察局的責任,他一個軍校學員跟著攙和什麽,可笑。編謊話也要找個容易編圓的。”


    他這一說,陳誠不幹了,他說道:“何部長,你說話可要注意身份,事情沒弄清楚,就不要妄下結論。”


    何應欽說道:“好,你說他是對付日本間諜去了,你拿出證據來?!”


    何應欽的話把陳誠噎住了,他根本就不清楚是什麽迴事兒。他就望著陳琳。


    陳琳也解釋不清楚這件事情,這裏麵太複雜了。而且,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她也把握不好,她也一時呆在那裏。


    何應欽見狀,乘勝追擊,他說道:“委員長,事情很明顯,所謂夏天朝挑戰中央軍校就是一個謊言。大家想想,一個沒有學過中央軍校專業課程的學員,竟然挑戰那些專業的教官,這不是很可笑嗎?!


    我認為,中央軍校存在著嚴重的營私舞弊。他們為了破格提升一個學員,就編出了什麽挑戰的謊言。他們沒有料到這件事會驚動委員長您和塞克特將軍。實在是編不下去了,就讓夏天朝躲了出去,還編出了這個一個拙劣的借口。”


    這時,軍令部的一個少將參謀說道:“卑職聽說,夏天朝的父親,和張治中教育長是故交。”


    這一連串的猛烈攻擊令張治中措手不及。


    蔣委員長用不滿的眼神望著張治中,看他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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