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姑獲篇


    小黑扛著麻袋找到了姑獲鳥,才把袋子打開,連來意都沒有說明,姑獲鳥已經一把抓起狐狸毛,驚訝地說:“小黑,你怎麽知道我一直想要這個?”


    小黑和姑獲挺熟,因為兩人時常互相代班練狗糧。他不客氣地在桌子邊坐下,問她:“你想要狐狸毛?為什麽?”


    “要給孩子們做新衣服啊。”姑獲鳥摸著軟軟的狐狸毛,給小黑展示:“孩子們的皮膚那麽嫩,衣服的材料稍微粗糙一點都會傷害他們。妖狐的毛紡線織布最好了。我早就想和妖狐要一些,但我和他不太熟,一直不好意思開口。沒想到你幫我要來了,我們真是想到一處了。謝謝你,我收下了。”


    “啊?……不客氣。”


    姑獲鳥笑得很欣慰:“而且啊,狐狸毛防水防火防寒防風,還能抵抗傷害。孩子們穿著狐狸毛的衣服,再玩那些炸藥之類的我也放心了。”


    “這個嘛……”鬼使黑覺得有姑獲鳥的照顧,這個寮養出來的小孩絕對都不一般。


    “姑獲,我不繞彎子了,狐狸毛給你沒問題。但你給寮裏小孩做衣服之前,能不能插隊給我弟弟鬼使白做一件衣服。披肩啊、鬥篷啊、羽織啊,什麽都行。求你稍微用心一些,我用作禮物送給他能好看些。”


    “沒有什麽不可以,不過……”姑獲鳥拿出一張長長的清單:“你看,要給孩子們添置的衣服很多。你弟弟是個大人,用料子比孩子多。給他做上一件,留給孩子們的狐狸毛就不夠了。”


    鬼使黑瞟了一眼那張一直拖到桌子底下的清單,皺起眉頭:“太多了吧?有沒有小白的一件,這兩袋毛都不會夠用。唉,看你這張單子,非得把妖狐身上長著的毛都取來才夠。”


    “……”姑獲坐直了身子,看著鬼使黑眨巴眨巴眼:“小黑,還是你算的明白。”她說完,瞬間戴上了鬥笠扛起了傘,亮閃閃的禦魂也裝備上身。


    鬼使黑拽住她:“慢著,姑獲,你要對妖狐做什麽?你聽得出來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吧?”


    “玩笑嗎?也許吧。玩笑之中常蘊含著真理。小黑,收割狐狸毛之戰,我們出陣!”


    鬼使黑很為難:“姑獲你先不要這麽燃。這是妖狐自然掉落的毛,送給我們是好心。咱們再去強迫他,好像不太合適。”


    姑獲鳥按住小黑的肩膀:“可狐狸毛不夠的話,就做不出送鬼使白的禮物。”


    “他在山兔那。咱們快去,不然小兔手太快,妖狐要被打得不剩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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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狐站在山兔的房門前直嘆氣,轉身要走,看到兩隻全副武裝的攔路式神。


    “咦?鬼使黑,你果然來看小生了。不過很可惜,沒有什麽感想能和你交流。溫柔善良的兔子小姐不在屋裏,小生的一腔熱情落空了……”


    姑獲鳥看小黑:“溫柔善良的兔子小姐?他在說什麽?而且很奇怪啊,孩子們一個都不在。”


    “不要在意細節。”鬼使黑對著妖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啥,這位是姑獲鳥,她有個小忙要你幫。她想再要一些狐狸毛。”


    “嗯,既然是好友的好友,那小生樂於奉送。等小生迴去再掃一團給你們。”


    但是妖狐看看姑獲鳥,有點不安:這個姐姐怎麽殺氣騰騰的?唉,所以說還是稚嫩的美少女可愛一些。


    姑獲鳥對妖狐搖頭:“你房間裏的毛我一會去掃,但是還不夠。要給孩子們做衣服,還需要你身上的毛。”


    妖狐一歪腦袋:什麽意思?


    姑獲鳥說道:“說明白一些,可以把你身上尾巴上的狐狸毛剃下來嗎?”


    “……當然不可以!”


    剃下來他不就成一隻光溜溜的禿狐狸了嗎?挨凍事小,難看事大!


    “好友,你難道也是來……”


    鬼使黑捂著額頭說道:“對不住,為了小白的衣服……”


    正直公正的地獄鬼使對罪孽深重的妖怪產生了無限愧疚。


    妖狐打開摺扇,盯著姑獲鳥和鬼使黑,亮出狐狸爪子:“雖然小生想做一個溫文爾雅的人,但為了捍衛小生的毛,小生今天要認真的突給你們看。”


    他話音剛落,幾人頭頂掠過一片陰影。隨後,一個踏著木屐,穿著狩衣的嚴肅青年自天空降落,緩緩收起翅膀。


    鬼使黑招招手:“喲,是大天狗,你是來……”


    “在天上飛得無聊,看見你們要打妖狐,下來消遣一下。”


    姑獲鳥對他說明:“我們不是要打妖狐,是要刮掉他的毛。”


    大天狗依舊麵無表情:“那更有趣了。”


    妖狐張牙舞爪的架勢一下弱了下去,躲在迴廊的柱子後麵:“我的媽大天狗啊……哼!輸出主力又怎麽了?小生才不怕!小生所在的狐族可不是好欺負的!”


    他向著遠處大喊:“大表姐,三舅!快來!有人欺負狐族同胞啦!”


    如此喊了幾聲後,兩張輕飄飄的紙片降落,騰起一陣煙後,兩隻式神現形。一隻扛著竹筒十分豪邁,一隻紅唇蘇胸大長腿。


    管狐看到包圍著妖狐的三隻,橫眉立目地問道:“你們要做什麽?”


    大天狗淡然道:“踐行正義。”


    小黑補充道:“妖狐想誘惑小山兔來著。你看他還帶著禮物,就是他手裏那個梳子。管狐,這事你不能幫他。”


    管狐看了一眼,發覺鬼使黑果然沒說錯,於是一竹筒打在妖狐頭上:“小狐狸崽子,不學好!我們狐族的名聲都是被你敗壞的。”


    三尾狐慵懶地靠在一邊,看著妖狐搖頭:“女孩子是世上最純潔美好的生靈,你對小女孩不懷好意,姐姐實在無法疼你啊。乖弟弟,好好長記□□。管狐,你主人的故事還沒有說完。”


    “走,迴去繼續。”管狐背起竹筒,和三尾狐化作兩道煙消失了。


    妖狐絕望的伸手“等一下!我們不是親戚嗎?救命啊!”


    他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蹭自己的腳,低頭一看,是一直跟在清明左右的小白狐狸。


    小狐狸一臉誠懇:“妖狐大人,小白也是狐族一員,讓我和您並肩戰鬥吧!”


    妖狐看看還不及自己膝蓋高的白狐狸,深深埋下了頭。


    大天狗展開翅膀,對鬼使黑和姑獲鳥說道:“簡單分工一下,我負責把他的衣服剝下來,剩下的交給你們。上!”


    話音一落,平地裏捲起狂風,幾乎是同時響起妖狐的哀嚎:“滾開!不要碰我的衣服。等一下,你在摸什麽!……”


    “……”


    “小黑,你鐮刀借我。看來能當剃刀用。”


    “小白是我弟弟的愛稱,你一隻破狗憑什麽叫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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