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才知道，他跟淩雪茵才是最純真的戀情。
兩人偷嚐了禁果，但苦澀卻讓她一人去承受了。
“咦，我說得沒錯吧。大鵬肯定是有女朋友的人。”康建軍興奮地說。
三人說笑間，已經走到選礦廠尾沙壩。
尾沙壩靠山腳有幾棟職工宿舍，劉明華說：“要麽，去我哥家喝杯茶再走吧。”
三人朝山腳斜坡走上去。劉明華看見菜院裏一個中年女子在挑水澆菜，喊道：“大嫂，我哥在家麽？”
女人轉過臉來，劉明華看見她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脖子上也有一處傷痕。
女人迴頭看見是小叔子，哽咽著說道：“劉明月他的病又加重了，我身上這些傷都是他打的，這曰子真的沒法過了。”
劉明華急道：“我哥又犯病了，這段時間他沒吃藥？”
女人幽怨地說：“上次去醫院拿的藥，被他全部撤到後麵樹林裏去了，天天問他吃藥沒有，都說吃了。”
女人順手摘了一把青菜，帶幾人往後麵一間房子走去。
兩間房子是他們的家，旁邊還用鐵皮搭了一間廚房。
遠遠就聽見房間裏劈啪劈啪的響聲，劉明華嫂子賴小莉說：“整個家都給他拆完了。家裏家俱沒有一件完整的。”
兩間房，其中一間外麵用鐵皮把門窗都裹上了。廚房鍋灶都被砸崩了半邊角，灶具等東西都被收拾進了屋。
呂大鵬看見敞開的一間房，有一個中年男人披頭散發，目光呆滯地望著一堆瓷器碎片在癡笑。
“不是我砸的。是他們叫我砸的，不要找我。一切牛鬼蛇神都要打倒，而且還要踏上一腳。殺殺殺，衝衝衝，我是革命事業接班人。我有紅寶書，偉大領xiu教導我們，……”他在喃喃自語。
“劉明月，你弟弟來看你了。”賴小莉朝癲瘋的男人喊道。
“哥，你又怎麽啦。”劉明華從竹扁簍中掏出一塊豬肉，以及一包魚幹，還有一瓶油遞給大嫂。並塞了幾十塊錢。
然後他朝他哥走了過去。
“你是吳老棺，不是我砸爛你家花瓶的，不是我砸的。你家東西我也沒拿。我不怕你，我有紅寶書，一切牛鬼蛇神都要被打倒……”劉明月亂言亂語，一張精瘦的臉上，隻留出一雙滴溜溜的眼晴顯得格外興奮。
“劉明月……”呂大鵬的腦子裏又顯現出李明益給的那張紙條，上麵也有一個叫劉明月的名字，地址是選礦廠尾沙壩開水泵工。
“劉哥是做什麽工作的？”他問賴小莉。
“原先是尾沙壩開水泵的，後來癲瘋病發了，就幹不得那工作，病養在家。每月拿可憐的一點病休工資了。”賴小莉把呂大鵬和康建軍讓進了另一間房。
房間內有一張床，幾個箱櫃，一張桌子上擺著鍋碗盤盆。
“東西放在外麵全部都會被他摔爛敲碎，沒辦法隻好把門窗都包裹上鐵皮。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賴小莉一臉憔悴。
劉明華要收拾他哥房間被砸碎的東西，被他大嫂賴小莉製止住了：“明華，你別去清理。讓他去敲那些碎片，若是沒有了，他會去砸人家門口的東西。這幾棟宿舍的職工，現在對他意見特別大了。我都考慮去買一條鐵鏈把他鎖在家裏了。”
康建軍皺了皺眉說：“病發了，還是送去醫院拿藥吃才是正理，吃著藥應該好點。”
劉明華知道嫂子的難處，侄子已經讀初中了，家裏實在沒錢去送他去醫院治了。於是他對賴小莉說：“大嫂，把哥送到醫院去，我來想辦法。”
呂大鵬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劉明月都已經瘋了，他手中還有值錢玩意麽？
“劉哥好像精神上受了某種刺激似的？”呂大鵬試探著問。
“年輕時做造反派，造孽事做得多了。開始時總是半夜突然驚醒，一驚一乍，後來開始疑神疑鬼，說有人來找他報仇。有時莫名其妙大笑，有時自已又嚇得躲到床底大衣櫃，說別把他形跡說出來。”賴小莉歎了口氣，無奈地說。
劉明月或許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長期在內心懷著內疚，導致精神突然崩潰的。
呂大鵬看劉明月至少也有三十七八歲，可是劉明華才二十八九歲，兩人相差近十歲。
“劉師兄，你哥怎麽大你這麽大呢？”呂大鵬見他從隔壁房走了過來，好奇問道。
“我哥是老大，我是老四，中間還有二姐，三年抱倆，這種現象在以前也很正常。”劉明華從竹編簍拿出一包茶葉，對賴小莉說：“大嫂，我今天墟市上買了一包綠茶，拿你家茶壺來泡下，看味道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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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偷嚐了禁果，但苦澀卻讓她一人去承受了。
“咦，我說得沒錯吧。大鵬肯定是有女朋友的人。”康建軍興奮地說。
三人說笑間，已經走到選礦廠尾沙壩。
尾沙壩靠山腳有幾棟職工宿舍，劉明華說：“要麽，去我哥家喝杯茶再走吧。”
三人朝山腳斜坡走上去。劉明華看見菜院裏一個中年女子在挑水澆菜，喊道：“大嫂，我哥在家麽？”
女人轉過臉來，劉明華看見她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脖子上也有一處傷痕。
女人迴頭看見是小叔子，哽咽著說道：“劉明月他的病又加重了，我身上這些傷都是他打的，這曰子真的沒法過了。”
劉明華急道：“我哥又犯病了，這段時間他沒吃藥？”
女人幽怨地說：“上次去醫院拿的藥，被他全部撤到後麵樹林裏去了，天天問他吃藥沒有，都說吃了。”
女人順手摘了一把青菜，帶幾人往後麵一間房子走去。
兩間房子是他們的家，旁邊還用鐵皮搭了一間廚房。
遠遠就聽見房間裏劈啪劈啪的響聲，劉明華嫂子賴小莉說：“整個家都給他拆完了。家裏家俱沒有一件完整的。”
兩間房，其中一間外麵用鐵皮把門窗都裹上了。廚房鍋灶都被砸崩了半邊角，灶具等東西都被收拾進了屋。
呂大鵬看見敞開的一間房，有一個中年男人披頭散發，目光呆滯地望著一堆瓷器碎片在癡笑。
“不是我砸的。是他們叫我砸的，不要找我。一切牛鬼蛇神都要打倒，而且還要踏上一腳。殺殺殺，衝衝衝，我是革命事業接班人。我有紅寶書，偉大領xiu教導我們，……”他在喃喃自語。
“劉明月，你弟弟來看你了。”賴小莉朝癲瘋的男人喊道。
“哥，你又怎麽啦。”劉明華從竹扁簍中掏出一塊豬肉，以及一包魚幹，還有一瓶油遞給大嫂。並塞了幾十塊錢。
然後他朝他哥走了過去。
“你是吳老棺，不是我砸爛你家花瓶的，不是我砸的。你家東西我也沒拿。我不怕你，我有紅寶書，一切牛鬼蛇神都要被打倒……”劉明月亂言亂語，一張精瘦的臉上，隻留出一雙滴溜溜的眼晴顯得格外興奮。
“劉明月……”呂大鵬的腦子裏又顯現出李明益給的那張紙條，上麵也有一個叫劉明月的名字，地址是選礦廠尾沙壩開水泵工。
“劉哥是做什麽工作的？”他問賴小莉。
“原先是尾沙壩開水泵的，後來癲瘋病發了，就幹不得那工作，病養在家。每月拿可憐的一點病休工資了。”賴小莉把呂大鵬和康建軍讓進了另一間房。
房間內有一張床，幾個箱櫃，一張桌子上擺著鍋碗盤盆。
“東西放在外麵全部都會被他摔爛敲碎，沒辦法隻好把門窗都包裹上鐵皮。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賴小莉一臉憔悴。
劉明華要收拾他哥房間被砸碎的東西，被他大嫂賴小莉製止住了：“明華，你別去清理。讓他去敲那些碎片，若是沒有了，他會去砸人家門口的東西。這幾棟宿舍的職工，現在對他意見特別大了。我都考慮去買一條鐵鏈把他鎖在家裏了。”
康建軍皺了皺眉說：“病發了，還是送去醫院拿藥吃才是正理，吃著藥應該好點。”
劉明華知道嫂子的難處，侄子已經讀初中了，家裏實在沒錢去送他去醫院治了。於是他對賴小莉說：“大嫂，把哥送到醫院去，我來想辦法。”
呂大鵬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劉明月都已經瘋了，他手中還有值錢玩意麽？
“劉哥好像精神上受了某種刺激似的？”呂大鵬試探著問。
“年輕時做造反派，造孽事做得多了。開始時總是半夜突然驚醒，一驚一乍，後來開始疑神疑鬼，說有人來找他報仇。有時莫名其妙大笑，有時自已又嚇得躲到床底大衣櫃，說別把他形跡說出來。”賴小莉歎了口氣，無奈地說。
劉明月或許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長期在內心懷著內疚，導致精神突然崩潰的。
呂大鵬看劉明月至少也有三十七八歲，可是劉明華才二十八九歲，兩人相差近十歲。
“劉師兄，你哥怎麽大你這麽大呢？”呂大鵬見他從隔壁房走了過來，好奇問道。
“我哥是老大，我是老四，中間還有二姐，三年抱倆，這種現象在以前也很正常。”劉明華從竹編簍拿出一包茶葉，對賴小莉說：“大嫂，我今天墟市上買了一包綠茶，拿你家茶壺來泡下，看味道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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