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中年婦女點頭致意：“曹姨，又在整理貨物，最近生意怎樣？聽說你要把店麵轉讓出去？”
她說的曹姨是工商所長賴應保的老婆，這間店就是以她的名義開的。
“就是沒什麽生意，再說我現在身體不大好，不想再做下去了。老賴又上班，幫不上忙。原來我妹可以幫我看店的，今年她跟她老公去廣東打工去了。就沒人幫手了。”曹紅香望了一眼賴紅保，幽怨地說：“老賴，把店轉掉，要麽我也跟紅英去廣東打工，聽說打工工資一個月二百多，頂你幾個月工資了。”
賴應保頭也不迴地說：“有這麽高，幹脆我工商所長也不當了，廣東打工去。做個鳥所長，錢少得可憐，事倒還不少。”
進來的青年婦女應聲道：“賴所長真會說笑，堂堂的大所長不當，會去廣東做打工仔，我才不信。”她又對白皙的藤一原說：“老藤，糧庫黃所長，剛才問要多少米，多少花生油，還有黃豆要不要？”
藤一原忙抱歉地說：“哦，我把這事忘了。賴所長，我輸了，我忙點事先。”竟匆匆忙忙離席走了。
“下次邱百昌再說小藤工作不得力，我就要罵他了，你看，一說有事馬上就去辦了。”賴應保估計是下棋還下得不過癮，手裏把玩著桌上的黑白子意尤未盡的說。
“老賴，你要注意一下，別天天邀藤老板下棋，他姨丈把花月樓酒店交給他打理，一大灘子事等著他處理。再說邱百昌看見他不在酒店，而是在我們店跟你下棋，嘴上下說心裏都不舒服。”女人繼續嘮叼。
青年婦女劉慧芬說：“曹姨，沒事的。反正老藤在酒店也是摔手掌櫃，況目姨丈白天都很少來酒店，也看不見。”她也尾隨藤一原從後門，進入了隔壁的花月樓酒店。
曹紅香見兩人走遠，低聲說：“劉慧芬嘴巴上說沒關係，其實暗地裏天天拉著她老藤下棋是有很大意見的。昨幾天，我還聽見她在院後罵她老藤呢。”
賴應保搖了搖頭說：“不就是下幾盤棋嘛，又沒帶他去嫖賭逍遙，至於嘛。”
他見呂大鵬說也會下棋，一時興起：“即然年輕人會下棋，那麽有沒有興趣玩兩局？”
曹紅香聽了無奈搖了搖頭：男人愛好下棋近乎癡迷的程度，隻要有人陪他下棋，可以不分白天黑夜。
呂大鵬欣然入座，棋盤攤開，他將黑棋盒端在麵前：“賴所長，那我就執黑先下吧。”輕輕將一枚黑子放入棋盤一角。
黑白棋對弈，黑子先下，最後數目時黑子貼白子七目，這是規矩。
有棋品的人都不會在對方麵前示強，黑白棋對弈又稱手談，是一種交流的藝術。若是在對手麵前示強是一種囂張而不禮貌的舉動。
而呂大鵬主動示弱，顯示了謙躬的棋品。
賴應保微微點頭：這年輕人不錯。
“年輕人，我叫賴應保，仁鳳鎮工商所所長。你呢，介紹一下你自己吧。”他讓曹紅香幫忙泡一壺綠茶來喝。
“賴所長，我以前見過你，我叫呂大鵬，隘上技校學生。”呂大鵬看見陸續有客人進店，買上一兩酒喝，或是買上一件小物品。而老賴隻顧精力放在棋盤，仿佛客人進出皆跟他無關。
“你見過我？不會吧，我什麽時候認識你這樣的小朋友。”賴應保撓了撓頭顱，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我爸是坪山的呂東林。”呂大鵬提醒道。
“原來是呂礦主公子，如此說來，是真的見過。”賴應保恍然大悟，忙疊聲說道。
因為呂東林幾次在花月樓宴請礦裏各路大神，都把呂大鵬帶在身邊。
連花月樓的經理藤一原，呂大鵬其實也很熟悉。隻是這些大人，一時對他一個少年印象不是很深刻。
賴應保興奮地對曹紅香說：“你認得這個年輕人麽，他是呂礦主的公子。”
曹紅香瞅了呂大鵬幾眼：“坪山呂大礦主？”
呂大鵬點頭：“是的，曹姨，我爸就是呂東林。”
兩人連著下了十多手，呂大鵬布局慎密，棋路穩重而又暗藏後手，讓白棋沒有占到半分便宜。
“水平不錯哦，看來棋藝比我這老家夥稍勝一籌。”賴應保撚著一枚白子，猶豫再三，最後按在右首飛角之地。
“賴所長棋力才老練辛辣。”呂大鵬即時看出了後手殺招。
不糾結於一時得失，跳出去尋找新的戰機，同時又暗伏一子，為後續接應埋下一個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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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沒什麽生意，再說我現在身體不大好，不想再做下去了。老賴又上班，幫不上忙。原來我妹可以幫我看店的，今年她跟她老公去廣東打工去了。就沒人幫手了。”曹紅香望了一眼賴紅保，幽怨地說：“老賴，把店轉掉，要麽我也跟紅英去廣東打工，聽說打工工資一個月二百多，頂你幾個月工資了。”
賴應保頭也不迴地說：“有這麽高，幹脆我工商所長也不當了，廣東打工去。做個鳥所長，錢少得可憐，事倒還不少。”
進來的青年婦女應聲道：“賴所長真會說笑，堂堂的大所長不當，會去廣東做打工仔，我才不信。”她又對白皙的藤一原說：“老藤，糧庫黃所長，剛才問要多少米，多少花生油，還有黃豆要不要？”
藤一原忙抱歉地說：“哦，我把這事忘了。賴所長，我輸了，我忙點事先。”竟匆匆忙忙離席走了。
“下次邱百昌再說小藤工作不得力，我就要罵他了，你看，一說有事馬上就去辦了。”賴應保估計是下棋還下得不過癮，手裏把玩著桌上的黑白子意尤未盡的說。
“老賴，你要注意一下，別天天邀藤老板下棋，他姨丈把花月樓酒店交給他打理，一大灘子事等著他處理。再說邱百昌看見他不在酒店，而是在我們店跟你下棋，嘴上下說心裏都不舒服。”女人繼續嘮叼。
青年婦女劉慧芬說：“曹姨，沒事的。反正老藤在酒店也是摔手掌櫃，況目姨丈白天都很少來酒店，也看不見。”她也尾隨藤一原從後門，進入了隔壁的花月樓酒店。
曹紅香見兩人走遠，低聲說：“劉慧芬嘴巴上說沒關係，其實暗地裏天天拉著她老藤下棋是有很大意見的。昨幾天，我還聽見她在院後罵她老藤呢。”
賴應保搖了搖頭說：“不就是下幾盤棋嘛，又沒帶他去嫖賭逍遙，至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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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應保微微點頭：這年輕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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