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剛的動作很流暢,一氣嗬成到完美。


    不給傷感中的封行朗出掙紮,或是抗拒的機會。


    要知道:在封行朗身上打下這枚東西,不比摸老虎的p股容易!


    如果可以選擇,叢剛鐵定更願意去摸老虎的p股!


    肌肉裏被人冷不丁的打進一枚堅硬的東西進去,當然會不舒服。


    “你幹什麽?”


    封行朗本能的防衛,給還拿著改裝氣釘槍的叢剛來上了側踢。


    目的已經達到,叢剛意識到封行朗肯定會攻擊他,便側身想讓開;估計是擔心他手臂上的傷口,著急想看上一眼的他,還是被封行朗踢中了,一個踉蹌才穩住了身體。


    “噝……呃,什麽東西?”


    封行朗活動了一下胳膊,肌肉組織被破壞,疼得他一陣倒吸寒氣。


    “這是一枚金屬測探儀無法測探出的東西!傷口會在24小時之內愈合。我會在你成功進去了河屯的窩點之後才啟動它!”


    “專門留著你給收屍用的!希望能收個全屍!”


    叢剛看起相當的輕鬆。但後麵這句,封行朗有些聽不出來,究竟隻是句笑話,還是實話實說。


    封行朗微微一怔,低下頭來查看肩膀上的傷口。


    傷口隻有兩個豆粒大小,完全可以忽視。但肌肉中被異體的侵進,有種說不出的膨脹難受感。


    “你索性在我身體裏裝個液體炸藥好了!老子要跟河屯同歸於盡!”


    封行朗戾氣的低嘶道。酒後的他更加的狠厲暴戾。


    “怎麽,你想為河屯陪葬?而且還帶上自己的老婆孩子?”


    叢剛總是能這般的揣摩封行朗的‘聖意’。


    他用消毒巾細心的替封行朗擦拭去了傷口溢出的鮮血。卻並沒有的傷口處貼上促愈合的膏貼。


    他似乎想讓封行朗的傷口自行愈合。那樣看起來才更自然一些。


    “你那麽懂河屯……是不是被我選擇的,就一定能活命?”封行朗試探的追問一聲。


    叢剛迎上封行朗有些消沉低迷的眸光,淡淡的淺應一聲:


    “一般情況下,能活命!”


    “二般情況下呢?”


    封行朗追問一聲。


    “二般情況下……不好說!”


    這問了似乎等於白問。


    “那我跟那個不被選擇的一方,會怎麽死?”


    封行朗又問一聲。


    走到帆布包前的叢剛再次一頓,迴頭深睨著封行朗。


    “你這麽著急想知道?親自試一下,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


    很顯然,叢剛並不想作答封行朗的這個問題。


    封行朗微眯著眼眸,銳利的盯視著在帆布包裏尋找東西的叢剛,冷聲說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一定是被河屯拋棄的某個義子吧?”


    叢剛的動作一滯。


    這才意識到中國的那句諺語的博大精深:伴君如伴虎!


    叢剛沒有作答,亦沒有否認。但看起來又不像是默認。


    “我說過,你的過去我不想知道!但從你被我撿迴來的那天起,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封行朗上揚著眉宇,“如果我不能親自手刃了河屯,那這個曆史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可惜了,我不接受你的曆史重托!你還是另找良人吧!”


    叢剛一口迴絕了封行朗。


    “舍不得要你義父的命?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麽?”


    封行朗冷笑著問。


    “保你的命!”叢剛淡淡道。


    突兀的,叢剛又轉身補充上一句,“我會盡力保住你的命!但你可以選擇自殺!”


    “……”


    封行朗真想跟叢剛打上一架!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麽的惹人生氣。


    “告訴我,河屯會怎麽處置林雪落母子?”


    封行朗似乎有些壓製不住心頭的那種焦躁,他撲向了正收拾東西的叢剛。


    “別動,是嚴邦!”


    封行朗被叢剛擊在了腰處,身體一軟的他,被勁力推滾在了地毯上。


    嚴邦是格鬥好手;但叢剛卻悉知人身體之中的每一處要害,招招能致命。


    但對付封行朗,叢剛的力道隻用了五分之一,足夠將他暫時打軟脫身即可。


    叢剛無心跟封行朗胡攪蠻纏,他先於封行朗聽到了樓梯處傳來的腳步聲。


    “你這麽怕他?”


    封行朗看出了叢剛的緊張之色。


    “你想我再死一次麽?”


    叢剛意味深長道。


    不等封行朗體會出這句話更深層的含義,叢剛已經帶上他的帆布包消失在了窗口。


    果不其然,都是下三濫的東西。都是梁上君子!


    ******


    就莫管家給嚴邦開的門。


    “封行朗呢?”嚴邦問得直接。


    “二少爺在樓上呢。”莫管家恭謙一聲,“我上樓給嚴先生您叫他。”


    “不用!我自己上去找他。”


    嚴邦健步穿過客廳,剛踩上樓梯,他又頓足迴頭。


    “你家二少爺吃過晚飯了沒有?”他問。


    “吃過了……胃口還可以。”莫管家如實作答。


    嚴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行了,你們今晚不用上樓來了。我會照顧好行朗的。”


    這話的意思是說,他今晚也要住在這裏麽?


    “那就辛苦嚴先生了!”


    嚴邦能住在這裏,至少莫管家也能安心一些。


    事到如今,其實莫管家和安嬸心裏都跟明鏡似的:如果這個家非要犧牲一個人才能保全,那個合適的人選,必定會是大少爺封立昕!


    一個是朝陽,一個是遲暮,孰輕孰重,那是不言而喻的事。


    可在封立昕的醫療室裏,嚴邦並沒能找到封行朗。裏麵收拾得很整齊,他應該連進都沒進過。


    尋著細微的聲響,嚴邦朝二樓的主臥室走去。


    推開門,撲麵而來的便是酒氣。


    不濃烈,應該是紅酒之類的溫和酒液。


    封行朗橫躺偌大的婚庥上,被喜慶的顏色包裹著。手裏正把玩著一個精致的錦盒。


    “借酒消愁呢?”


    嚴邦從封行朗的手中奪過那個錦盒在手裏掂了掂,“什麽寶貝?這麽愛不釋手?”


    卻又被封行朗一把奪了迴去,“少碰我的東西!”


    “這麽小氣?”


    嚴邦沿著婚庥的邊沿坐了下來,悠聲問:“不跟我商量商量怎麽去對付河屯麽?”


    “邦,你說,是親大哥重要呢?還是被睡過的女人重要?”


    封行朗問。


    “都沒你重要!”


    嚴邦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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