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色的法拉利在藥店門口停了下來,招風的跑車格外的惹眼。


    雪落拿上手包,跌跌撞撞的從跑車裏鑽了出來,然後便朝藥店奔了過去。


    封行朗的目光追隨著女人嬌好的背影,他的目光落在窗前那條大大的廣告語上:有毓婷,放心愛!


    奢華的跑車,衣冠淩亂的年青女人,再加上所買的毓婷,構成了大眾們茶餘飯後最愛八卦的橋段。


    雪落轉身離開之際,耳際傳來了導購們的竊竊私語聲。無疑是,年青的女人愛錢,爬上了富豪的車,然後再爬了他的床。


    一盒用來緊急避孕的毓婷,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一切。


    雪落有些難為情,可卻挺直著腰板兒。身體是自己的,自己做得了主!


    隻是內心的酸楚,隻是由她獨自品嚐。


    雪落不後悔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那個叫封行朗的男人。


    但不後悔,並不代表那是對的!


    她是封立昕的妻子,卻做出了如此不忠不貞的事。所以,這是個錯誤。


    既然做錯了,就得糾正自己的錯誤行為。雪落買這盒毓婷,正是為了糾正這個錯誤。


    上車之際,封行朗便看到了女人拿中緊握的毓婷。隨後雪落又快速的將錢包和那盒毓婷塞進了手包中。讓他看到也好,順便也提醒他所犯下的同樣錯誤!


    “不想給我生孩子?”封行朗深睨了雪落一眼,問得沉聲。骨節分明的大手握在方向盤上,或許因為太過用力,而稍稍有些關節泛白。


    男人的問話,沉甸甸的。砸向雪落的心間時,硬生生的刺疼著。


    “你覺得我合適給你封行朗生孩子嗎?”雪落不答反問。上揚的眉眼裏是激情過後的冷靜和理智。


    封行朗沉寂了幾秒,撩起唇角,冷哼一聲:“你的確不合適!”


    法拉利再次啟動,朝著封家的方向一路唿嘯疾馳。


    車窗突然被這個暴戾的男人啟下,帶起的勁風瘋狂的刮蹭著雪落的臉頰,冷不丁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雪落用手拚命的護著自己的嘴和鼻子,臉頰像刀刮著一樣痛,雪落難受極了。


    她不知道男人為什麽突然啟下了車窗,任由這刺骨的勁風狠刮著她。


    他是在懲罰她嗎?雪落想:自己的確應該受到懲罰。為自己對封立昕的不忠。


    雪落鬆開護著臉部的雙手,讓臉頰迎著這凜冽的勁風……


    這樣,淚水便無法匯聚,更無法流淌下來。


    大概十分鍾後,封行朗才把車窗再次關上。其實在他懲罰雪落的時候,他自己也跟著一起遭受了這樣的懲罰。


    封家的院落外,玄黑的法拉利戛然而止。等雪落從車裏鑽出來之後,一個利落嫻熟的倒車,跑車再次衝了出去,朝小區門外唿嘯疾馳。瞬間便消失在了雪落的視線之外。


    雪落默默的看著絕塵而去的男人。心間湧上了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愧疚?自責?還是失落?這本就是個錯誤!一個跟道德背道而馳的錯誤。雪落當然會愧疚。


    她愧對自己的‘丈夫’封立昕!


    院落裏,雪落滯靜在原地。她不知道如何收斂起自己淩亂的心緒去麵對自己的‘丈夫’封立昕。


    這樣的出軌,讓雪落更為自己的行為羞愧難當。尤其封立昕還是個被大火燒得半殘疾之人。


    而且那個人,竟然還是他的弟弟封行朗!


    雪落覺得自己就應該像古代的那些不忠的女人一樣被浸豬籠!


    “太太,您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安嬸興衝衝的迎了出來。


    她應該是聽到了封行朗跑車的引擎聲,“二少爺呢?怎麽又走了?這孩子也不進屋坐會兒,我剛給他熬好了滋補的牛尾湯。喝完再走也好啊!”


    讓雪落著實意外的是,安嬸並沒有追問她這一天一晚去了哪裏,反而興致勃勃的,像是遇到天大的喜事一樣。更詭異的是,她還時不時的朝著雪落的肚子盯上一下。


    “太太啊,這是鬆茸雞湯,可補人了。你這麽瘦,每天都得喝上兩碗才行。”


    安嬸也是剛剛才得知二少爺跟太太雪落造人成功的。她是又高興又心疼。總覺得大少爺這麽做有些不妥,但這也算得上是給封家綿延子嗣最快的辦法之一了。


    “安嬸,我……我不餓。我……我迴房休息去了。”雪落實在喝不下那些湯湯水水,拿過一瓶瓶礦泉水,便匆匆忙忙逃迴了自己的房間。


    樓下的客房。雪落盯看著手中的礦泉水瓶怔怔的出神兒。自己千躲萬躲,千避萬避,最終還是跟封行朗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關係。或許唯一欣慰的是,是自己主動並自願把自己交給了那個男人!


    天呢,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麽啊!封行朗可是自己的小叔子啊。


    深深的自責,以及道德上的重重壓迫,雪落連忙從手包裏翻出那盒毓婷,摳出一粒送進嘴巴裏,就著礦泉水吞咽下去。


    “太太,這鬆茸雞湯一定要趁熱喝,涼了就腥了。”安嬸還是端著雞湯追進了房間裏來。


    雪落一慌,手忙腳亂的將那盒毓婷往抽屜裏塞去。她當然不想讓安嬸知道自己跟封行朗之間發生的事兒。對於封家來說,這是一件為人所不恥的事!隻會丟盡封家的顏麵。


    “安嬸,你放著吧。一會兒我喝完自己把碗拿出去。”雪落知道如果自己不喝,安嬸還會想方設法的勸她喝下。


    “哦,好。”安嬸放下了雞湯碗,可目光卻一直盯看在抽屜處。她並沒有看清雪落藏的什麽,但隱隱約約間,她感覺那是一盒子藥。


    身體,已經在溫潤的水流中洗淨。這每一寸肌膚都被男人看過了,摸過了,甚至於吻過了。


    尤其是自己的脖子,上麵被男人或咬,或啃,或吸……已經是不堪入目了。


    雪落本想用熱毛巾捂暖化瘀,可毛巾的紋理一碰那些紅痕,就敏感的生疼;羞於啟齒的某處,依舊殘留著火辣辣的磨疼。並不是很難受,卻也無法無視。


    那種疼,不可觸碰。


    雪落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從一個女孩兒蛻變成一個女人了。剛剛,兩個小時前,在那個叫封行朗男人的身下。


    除了對封立昕深深的愧疚,卻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在心底蔓延:至少,自己把自己的第一次最珍貴交給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也算沒被白白的糟蹋掉!


    盡管這個男人,自己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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